京中:
放榜当日,状元、榜眼、探花同时消失在京城闹市中,当时便引起了不小的风波,顺天府派人全城搜索,可一连好几日都找不到人,谣言四起,皇帝震怒。
今年的状元和榜眼都是寒门出身,探花更是商贾人家出身,红榜贴出来,让寒门子弟脸上有光,同时对朝廷充满了希望,觉得有出头之日了。
可不到半天时间,三人被绑架的消息便传出来了,每年进京赶考,总有三两个寒门子弟因为得罪了贵族,而被除名,或是消失在京城,大家对此都习以为常了,可今年,一甲三名都是寒门,为寒门子弟扬眉吐气的时候,可这三人却失踪了。这是高门贵族想要压着寒门子弟,让他们永无出头之日啊!
这一行为激起了寒门子弟的怒火,寒门子弟都明白,是时候要团结在一次,对抗世家大族,让皇帝看到寒门子弟的力量。于是乎宫门前跪着黑压压的一片身着布衫的青年,他们希望皇帝能够出手,将三人找回来,查出元凶并严惩元凶。
跪在宫门前的这些学子,很多衣着单薄,三月开春,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有一些学生顶不住湿润的春风,晕倒在宫门前,真是造孽啊!
此时皇帝正在御书房发火,御书房里还跪着刑部尚书和顺天府府尹,皇帝身边李忠全正给皇帝递茶让皇帝消气。
皇帝:“三个大活人在京城内凭空消失了,七天过去了,你们却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是不是有一天朕在皇宫内消失了,你们也无能为力?朕养你们这一群废物,酒囊饭袋干嘛?!”
“陛下息怒。”
“息怒?!你们倒是说一些能让朕息怒的消息啊!废物!”说着皇帝将桌上的奏折扔到了两位大人的面前。
皇帝:“看看,看看,这都是弹劾你们办事不力的奏折。”说着又将桌上的另外一些奏折扔向两人:“还有这些,这些都是让朕发罪己诏的奏折。”
皇帝:“他们都说是因为朕做的不好,所以上天将三位才子收回去了。他们让朕发罪己诏,好平息上天和百姓的怒火。特别是宫门外跪着的那些百姓!哼!这是朕做错了吗?”
两位大人匍匐在地上,不敢言语,这其中牵扯到太多了,此时不好说话,明哲保身最重要。
当时皇帝钦点状元、榜眼的时候,主考官等人就颇有微词,劝过皇帝三思,可皇帝一意孤行,这触动到了世家的利益,三人的失踪,想来是世家给皇帝的警告,他们想要逼皇帝就范,选世家子弟为状元。
刑部尚书在调查过程中遇到了一些阻滞,也就不敢再深入调查了,谁知道在查下去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威胁到自己以及家人的性命呢?
皇帝:“你们俩个是哑巴了吗?朕问你们,是朕的错吗?”
“臣惶恐。”两位大人趴在地上,都不敢抬头看皇帝一眼。
太监:“贤王求见。”
皇帝:“珏儿?宣。”
“宣贤王觐见。”
“儿臣给父皇请安。”
“免礼。”
如珠推着夏侯珏来到皇帝面前,看到两位跪在大殿的大人,贤王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
皇帝的脸板着,心情很不好,但跟夏侯珏说话的时候,语气还算温和:“珏儿怎么来了?”
夏侯珏:“听贵妃娘娘说,父皇最近在为状元失踪一案烦恼,儿臣想着有一办法,或许能为父皇分忧,于是便过来了。”
“珏儿有何妙计?”
夏侯珏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个人,皇帝看了他们一眼:“你们都退下,朕再给你们三日时间,要是找不回来状元郎三人,你们头上的乌纱帽就摘了吧。”
“臣遵旨。”
等两位大人退出了御书房,夏侯珏才开口说道:“儿臣认为,刑部尚书并不是查不出线索,而是此事牵连甚广,刑部尚书和顺天府尹怕得罪人,不敢查下去。所以父皇应该让不怕得罪人的人来查此案。”
皇帝沉吟片刻:“珏儿认为此事谁来处理比较稳妥?”
夏侯珏:“儿臣听闻兵部尚书上官如琢养了一只灵犬,通人性,寻人最是厉害。父皇不妨先让这灵犬把人找回来,元凶的事情可以慢慢查。”
皇帝:“让上官如琢去?万一也找不到呢?”
夏侯珏:“上官家是百姓心之所归,要是找不到,百姓顶多是对上官家失望而已。要是上官家将事情办砸了,父皇到时候只管治上官家的罪便是了。”
皇帝:“可万一真被上官如琢把人给找到了,那寒门子弟便都…”
夏侯珏:“父皇不必担忧,士子与武将,难以相容的。最重要的是,父皇保住了寒门的力量,朝中被世家把持多年,只有提拔寒门子弟与之抗衡,父皇才能一展抱负。”
皇帝听着夏侯珏的分析,想了想,是这么一回事儿,不管上官如琢能不能找到人,皇帝已经给了寒门一个交代了,而且以上官家人的性子,此事定然是会追查下去的,到时候世家便不会再针对自己,而是将矛头指向上官家,这一步棋可以落子了。
皇帝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珏儿,果然没让为父失望,等朕百年之后,这江山能交到你手里,朕就安心了。”
夏侯珏:“父皇别说这些话,父皇可不能只活百年,父皇要活千年,万年,道长为父皇研究的仙丹可有进展了。”
皇帝想起来道长为自己研制的延年益寿的丹药,面上都带着微笑。
……
坤宁宫:
皇后:“今日贤王进宫与皇上说了什么?”
“回禀娘娘,皇上与贤王在御书房内密谈了半个时辰,据奴婢推测,应该是为了状元失踪一案进宫的。”
皇后眼底似乎有所思量,喃喃自语道:“状元失踪案?”
皇后:“贤王出宫建府已有一些时日了,可观察到什么异常,他都与哪些人来往?”
“贤王很少出府,每日除了上朝便是与皇上下棋,并没有其他活动,又或许是因为贤王府中还有各宫的眼线,贤王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