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长乐一饮而尽:“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回影月宫,那里才安全,跟着我到处乱逛,容易出事。”上官长乐其实真的有点担心月有缺的,这家伙明知道外面对于他来说是如此危险的,为什么就不能安生一点呢?非要出来冒险,这是何必呢?
月有缺:“在下记住了。”
上官长乐又喝了一杯茶水:跟这家伙聊天,真费劲。怎么就让人这么提不起气来呢?
上官长乐瞪着月有缺,叹了一口气,得想办法在这人手里逃跑才是,上官长乐敢肯定,要是在发生峨眉山上的情况时,自己还是会守在月有缺身边的,这样太危险了,上官长乐绝对不能让自己涉险,眼不见为净,只要看不到月有缺有危险,自己就不会涉险了。
可是…上官长乐发现自己似乎逃不出月有缺的手掌心,月有缺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总是在上官长乐逃跑的时候等在了上官长乐逃跑的路上。
后来,上官长乐就歇下了逃跑的心思了。
……
马车行驶的很平缓,不日便走进了江北地界。
江北虽不及江南繁华,但也挺热闹的。要是说江南到处都是文人骚客,楼楼都有大才子的提诗,江南文人身上飘着脂粉香,是喝醉夜宿青楼的后果。
而江北就到处都是清贫学子,飘着的书墨香,这里的一心向学气息更为浓郁,江北的文人更为刻苦。与江南相比,江北呈现的是不一样的繁华。江南的繁华是夜夜笙歌,江北的繁华是日日苦读。
江北对于上官长乐来说是一个非常无趣的地方,不愿多做停留,到处都是学子朗朗读书声,犹如唐僧对孙悟空的紧箍咒,让上官长乐头痛欲裂,时时刻刻谨记要三省吾身。越是自我反省,上官长乐便越发觉得自己犯了大错,难受呀!
车轱辘不停地转动着,马蹄声哒哒地响,上官长乐揉着太阳穴,靠在车窗前,露出了女孩子的柔弱,骤然安静下来的上官长乐让月有缺感到意外。
这泼猴总算是累歇了。
忽然,马车停下了,月有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月冬:“前面出现了拥堵,马车过不去,属下这就前去查看。”
路边有一书生打扮的男孩在卖身葬父,书生年纪看上去不大,大约十三四岁吧,长得好生俊俏,细皮嫩肉的,跪在路边,挂着一块木板,上书曰:卖身葬父。
百姓便是围着这个书生所以造成的拥堵。百姓看着这书生,并不认识书生,是生面孔,可能是从哪个疙瘩冒出来的吧。百姓们都在劝说书生:“小兄弟,卖身了你还怎么考取功名?”
“各位父老乡亲,凑点钱给这位小兄弟葬了他的父亲吧!”
“别让他卖身自毁了前程!”
“有多少凑多少吧,一个铜板也行!大家一起出力…”
书生开口道:“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的好意,但不用了,你们的钱留着吧,今日我跪在这里了,便是放弃了对科举的期待了,家父便是因为走科举这一条路才落到了如今这状况的,小生不想步家父后尘了…小生不奢求能够考取功名,只求将家父好好安葬了,余生能有瓦遮头,三餐温饱变足以了。”
那些百姓均是一脸惋惜,一块读书的材料就这么白白浪费了,百姓还想要再劝劝书生。
“哎~小兄弟,这么大一个决定,你还是要慎重啊!”
“就是,就是,先用我们的钱葬了你父亲吧,卖身这事儿,以后你想清楚了再说。”
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很少有男子会自卖己身的,这就是对列祖列宗的不孝呀。
并没有人想要掏钱将书生买下来,毕竟这是一个书生,将他买下来是对读书人的折辱,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某一天唤醒了读书人的血气,然后怨恨自己这些年对他的折辱呢?有钱人家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是不敢轻易将这书生买下来的。
月冬过去了解完情况之后回来告诉月有缺:“公子,打听清楚了,那小孩今年十三岁,从小跟父亲相依为命,父亲是一个秀才,为了参加科举将家里的钱都掏光了,但是却没考上举人,于是想不开自尽了,家里已经没有钱能够安葬父亲了,所以那孩子便想卖身葬父了,他跟在父亲身边倒是读过几年书,会写几个字的,想来文采应该不差的,公子要不将他买了跟在身边伺候吧?”
月秋:“月冬说的有道理,公子身边还是要有男子伺候才方便。”
其实月有缺身边也应该要有一个小厮伺候着了,身边总是跟着两个侍女,月秋害怕上官长乐不喜欢。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这书生与上官长乐年纪相仿,呆在身边恐有不便。
月有缺沉吟半刻后说道:“买下吧,但不用跟在身边,找一处据点安置了吧。”又是据点,影月宫在江南也有产业?上官长乐深深地感觉到了影月宫的狼子野心。
月冬看了上官长乐一眼回答道:“是,公子。”
上官长乐有点莫名其妙的被这些人看了几眼,于是瞪着他们:看什么看?想打架啊?
月有缺感叹道:“一次科举而已,不但倾家荡产了,没想到连性命都搭上了。”
月秋也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怜那个孩子了,还未及弱冠,便父母双亡了。”
上官长乐看着这两人体恤民生的样子,觉得心里很难受,毕竟自己生在勋贵之家,真的无法体会他们的这种苦恼。
上官长乐说道:“你们叹什么气?是他自己想死的,又不是你们逼他的…”
月有缺:“在下只是感慨朝廷的这种科举制度。”
上官长乐:“他没钱可以不参加科举的呀,又没有人逼着他去科举,自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非要去和那些有钱有才学的人争,这不是自不量力吗?”
月秋终于是被上官长乐气到了,一直以来最沉稳的最能沉得住气的月秋也怒了,愤慨道:“难道郡主认为底下的人就应该乖乖的被踩在脚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