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个昏‘迷’的日子里,起初的几个月,她过的是一无所知的日子,大脑没有一丝意识,身体更是动都不能动,像一个活死人。而后来,也不知从哪一天起,她的脑子里好像有了‘混’沌的微光,似乎能够听见来自外界的声音。但是她,仍像是游离于天外的一缕魂魄,虚无漂渺一般。那时,总有一几个字在她的耳边萦绕。.
然然,和妈妈。
呵,然然,那应该是她的名字吧,妈妈,又是什么芑?
她的意识是‘混’沌的,受过严重撞击的大脑从一片空白的状态又变得像是搅碎了的‘鸡’蛋液,她每天都被动‘性’的接受着这几个字。
后来,有一天,她听见悲伤的哭泣,她好像感觉到有人抱住了她,很柔很软的一具小身子。她抱着她,脸蛋贴着脸蛋,然后湿湿的,有什么流进了她的嘴里。她不能动,连一丝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哪怕只是动一动嘴‘唇’。那东西流进她的嘴里,又渗进了口腔,咸咸的涩涩的。她听见那个声音在叫她,妈妈。
那个孩子哭得很悲伤,那种悲伤让她忽然间有了难受的感觉。‘胸’口处不知是被那具小身子压的,还是堵了什么东西,她竭力地呼吸着,仍然是窒得厉害。心头堵着的那个东西一点点的膨胀,让她说不出的难受,她好想张开嘴,大口的呼吸,她好想伸出手去,抱抱那个孩子,但是只能是想而已,她的微弱的意识控制不了她的四肢,甚至控制不了她沉沉的眼皮。
她觉得好难受,那种难受撕心裂肺一般,于是她的脸都紫了。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隐的有十分嘈杂的声响,好像还有人叫她然然。
那个声音也很熟悉,可是她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确切的说,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谁猬。
“妈妈,是你吗?”眼前的小人儿,漆黑的眼睛里蕴着泪珠,怯怯地问了一句。
那种熟悉的,叫做悲伤的东西忽然间涌了出来,惜然的手轻轻颤抖着,捧住了‘女’孩儿的小脸,就是这个声音将她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唤了回来。母爱的温柔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来,她呢喃地重复了一句:“妈妈……”
虽然她的记忆里是大片的空白,但是眼前的小人儿却是将她心底最柔软的弦拨动了,她搂住了小人儿,眼神一片的‘迷’惘。似是陷入了一片浓浓的云雾之中,她有一种十分‘迷’‘惑’的感觉。
林若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已经注意到了惜然眼神中的困‘惑’,他蓦地想起了医生说过的话,医生说:她的记忆可能会出现断裂,因为她的头部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撞击,即使她有一天醒过来,也要有失忆的心理准备。
老天,真的应验了吗?
他难以置信,却又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的前妻,那个他苦苦盼着醒来的‘女’人。实际上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的前妻,不但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而且,她的记‘性’也出了问题,这,在转天就体现了出来。
“小水晶来,让妈妈进去休息。”林若谦深怕惜然才刚醒过来,身心都还没有恢复,受不了巨大的心理‘波’动。他将‘女’儿从惜然的怀里拽了出来,然后‘交’给佣人照顾,却是一弯身将那光着两只脚站在地上一脸茫然的‘女’人抱了起来,“走,我们进屋去。”
他抱着她进了那间她睡了几个月的卧室,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然后,两只大手一手握住她一只脚。
这个‘女’人,她不知何时醒过来的,亦不知她光着脚在外面游走了多长时间,他心疼的,用他的两只大手握住她的脚,包裹在掌心,将自己的温热传导给她。
惜然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黑眸里没有一丝忧郁,却是一如多年前初见他的时候,那样清清亮亮。只是多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觉得她的脚差不多的热了,他用被子将她的脚盖住,然后两只手撑着‘床’,深沉的眸子明亮得异常,他在他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个‘女’人。
“小‘玉’,快给李医生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一趟。”他目不转睛地面向着他的前妻,口里却是在吩咐着佣人。
“好。”‘女’佣小‘玉’转身出去。
而林若谦自己,仍是两手撑在‘床’上,俊颜紧盯着‘床’上‘女’人。一张清俊的脸上,不知是‘激’动还是欣喜,还是难以置信。
惜然两条秀眉拧了起来,一双眼睛含了一丝警惕在里面,“喂,你这人你总看着我干嘛?你没看过‘女’孩子呀!”
她的声音不大,但脸颊上明显的泛出一丝红来。
他的灼灼的眸光显然让她难以适应,也感到了一种异样的灼热,让她不自觉地脸颊发烫。在她的意识里,她和这个人,的确认识,但是,他这样盯着她做什么?
林若谦漆黑的眸子从未有像现在这样灼亮过,他轻叹一声,“我的然然,真的是你吗?”
他双臂抬起来,一把将那仍然满是戒备的人儿搂进了怀里。
“呵,然然,你终于醒了。”
他的声音里似有着无限的感慨,将近五个月的漫长等待,将近五个月的身心煎熬终于到了头儿,他的然然,终于彻底的醒了。他的心里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感觉,欣喜,愁怅,一齐涌上心头。竟是百感‘交’集。
“喂,你松手啊”怀里的人却不干了,他这样搂着她,她的身子贴着他的,彼此呼吸相闻,让她感到惊慌。
“好好,我松手。”林若谦忙将她的身子从他的怀里拉开,但是脸上仍是一副十分惊喜到感慨的神‘色’。他的略略粗励的大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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