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惊天阴谋,奇怪的孩子
夜,夜正浓,天边似已现出一丝肚白,正是一天之中最阴暗的时刻,就好像黄昏总是那么耀眼,却临近黑夜。(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这世上很多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下雪的时候总没有化雪的时候冷。人心越是正,越是执着,越是容易伤害很多人。
人为什么会喜欢伤害人,包括自己?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个女孩的确不太坏。”小米忽然扭过头,奇怪的盯着陈林建,陈林建没有说话,他只有闭着嘴,后半句话一定会让他哭笑不得。
小米说:“你好像很了解女人?”
陈林建果然笑不如哭:“我只是直觉。”
小米说:“直觉?男人也有直觉?”
陈林建现在只想回去好好洗个澡,然后睡一觉,把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陈林建话锋一转,道:“你为什么会被抓住,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床上好好的睡觉吗?”
小米撅嘴道:“就是因为睡的太好,睡的太死了,才会被莫名其妙的绑了起来。”
陈林建皱眉道:“看来我们的身份已经泄漏了。”
不懂得伪装的小米,平常虽然不怎么和外人说话,但世上确实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如此,那其他人是不是也知道小米不是东瀛人,或者,花夫人已经猜到自己是谁了,所以才设计让自己去杀了这个小女孩来试探自己。
花夫人很才聪明,也很美貌,一个又聪明还长的不赖的女人,确实比老虎还要可怕。
寒风萧萧而过,吹落了摇摇欲坠的樱花,粉红色犹如处女般动人可爱的樱花,左右飘荡着缓缓落下。一片、两片,就像荷塘中随风摆动的涟漪,又像一个春心芳动的少女。樱花之美,就在这飘落的一瞬间,是不是昙花也是在死的一瞬间才能有如此绚丽的一幕?如果是人呢?美是一种永恒,死亡是不是也是种永恒呢?
陈林建深深的呼吸着,只有有心事的人才会这样啊,这样沉醉与如诗如画的一幕。
陈林建忽然笑了笑,笑得就像樱花一样灿烂。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黑暗虽然可怕,但当黎明到来的那一瞬间,是多么的美啊,万物复苏,所以的生气都会在那一瞬间绽放。
一个孩子默默的低着头,他仿佛也有心事,就这样缓缓的走在这漫天飞落的樱花之间,更显得凄凉,伤心。
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会来得那么早?
他穿得并不差,衣服材质属于上佳,一柄四尺七分长的剑,悬挂在孩子的腰间,这柄剑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过于太长了,剑已拖在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这个孩子好像没有看见其他人还在周围,就拔出剑,剑比他的人都高,拿在手里,晃晃悠悠的。
他努力的挥舞着,想要将飘落的樱花截成两段,但他一朵都没有碰到,还几乎摔在地上。他的眼神很坚定,似乎定要将樱花断成两截。
陈林建笑了。
孩子不满道:“你笑什么?”
陈林建不语,转身欲离开,孩子忽然拦住了他。孩子道:“你激怒了我,我要和你比武。”
陈林建不理他,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孩子道:“你是不是武士?”
陈林建停住了,转过头看着他,道:“你可知比武的规矩。”
孩子道:“什么规矩?”
陈林建道:“刀剑无眼,无论谁比武的时候,都不会手下留情。”无论什么样的对手,手下留情就等于输了,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可以小看自己的对手,哪怕对手是个小孩。许多出名的江湖侠士,正是小看了后生晚辈,所以活的都不会太长。
小孩道:“作为一个武士为了捍卫自己的光荣,死了又有何憾。”
陈林建动容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更加对这个孩子有了兴趣。
陈林建忽然抢过他手中的剑,孩子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一片樱花已经断成了两半。均匀,干净,孩子看得目瞪口呆,陈林建的身形已经走远了,只听到那个孩子远远道:“请收我为徒吧。”陈林建没有理他,如果什么人都叫他收徒,那还不累死?
还在跪在地上,手中紧紧的握着剑:“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孩子脾气,什么叫孩子脾气,倔强,坚决,但又缺乏耐心。所有的事都好像在玩过家家,有兴趣的时候就多玩会儿,没兴趣的时候马上就走人,就算用最好吃的糖果,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陈林建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四更,他今晚喝的不太多,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的太多就很容易醉了。
当初来到中原,意在寻得其余三柄宝剑,他原本是很天真的,根本没有想过世间会有多少阴险,诡诈。但当一个个朋友在他面前受伤、倒下的时候,他不得不坚强的面对一切,让自己和身边的人不再受伤害。但他从没想过放弃,当师父年迈苍老的身影在他面前浮现时,他好像什么都不想了。
“孩子,师父这一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恐怕永远都无法弥补了。”
陈林建紧紧的握着拳头,那个坚强的他不断在提醒自己:“师父,你的遗憾,我来弥补。”
正月二十八日,晴,煞起东方。
近日来街上忽然多了很多黑色盔甲的士兵,许多人都不敢随便踏出家门,怕惹祸上身。赋税忽然加了好几成,更多子虚乌有的税收不断冒出。
北田太郎从来没有如此的焦虑过,茶杯在手里拿了很久,一直看向东方那片血红的云。
陈林建道:“大哥,你为何一直看向东方?”
北田太郎叹了口气,道:“东方有座宫殿,冰冷,阴暗,就像一个蓄势待发的恶魔。”
陈林建皱眉道:“德川家的城堡?”
北田太郎道:“没有一个人比德川木良更有野心。”
陈林建惊讶道:“他想将德川家的城堡搬进中原?”
北田太郎道:“他正准备这么做。”
陈林建什么话都没有说,一个走了出去,腰间那把漆黑的刀,蠢蠢欲动的摇晃着。
还是那片樱花,还是那样的美,只是多了很多凄凉,悲切。
那个孩子来的很早,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剑,那把对于他来说很长很重的剑。孩子的眼神依旧是坚定,干净的,他的手中只有剑,心中也只有剑,他看起来并不需要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剑客,讨一碗用血和泪换回来的饭。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似乎所有的男人都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想要征服什么,慢慢的就被世间俗气所磨灭。就像落在地上的花朵,无论昨天如何娇艳,今天也一样落入尘土,过着接受和付出的生活。
陈林建走了过去,踏过一片片花的“尸体”,是否曾有人听过花在哭泣?当你踩上去的时候听过花瓣在喊痛吗?
陈林建说:“你为什么想要练剑,而且还很着急的样子。”
孩子摆着举剑的姿势,没有回头也没有动:“我是男人。”
陈林建又不禁笑了出来,孩子的表情很认真、诚恳,他这个时候本不该笑的。经过头天陈林建劈开花瓣的那一剑,孩子好像莫名的对陈林建有了种很复杂的感情——崇拜、畏惧却想要追寻。陈林建正色道:“剑不是玩具,也没有哪个普通的孩子会把剑当作玩具。”
孩子收起架势,转过头,目光如炬,稚嫩的脸上看不到任何一丝玩乐的感觉。孩子说:“刀有菜刀、柴刀、镰刀,菜刀是用来切菜的,柴刀是用来砍柴的,镰刀是用来收割麦子的,剑却只有一种,是用来杀人的。”
陈林建怔住,你相信一个看起来只有**岁的孩子,会对你说杀人的事吗?普通孩子在这个年纪,连只鸡都不敢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