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陆十七挠挠头,蹲在了蜷缩在一角的落魄女人面前开口问道。
只是就算帮她解了绳子,依旧是一动不动的蜷缩在那里,也不开口说一句话,好像她从一开始这个女人就是被动的。陆十七瞧了眼她身上的伤口,叹了口气,不用多想也知道她一定是被折磨惨了,以至于变成这幅模样。
陆十七手里拿着面包和水,伸到了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这可以吃的,你吃吧,我不会害你的。”
只是那女人似乎依旧不敢有什么动作,直到陆十七说道,“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
仿佛是句咒语打开了开关,那女人才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机械地吃了起来。
见她肯吃东西,陆十七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才注意门口角落处似乎被晾了一天的昏迷男子。
又走到了昏迷男子的面前,蹲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陆十七沉默的皱起了眉头,心里想着怎么解决这个人。
只是陆十七好像注意到男人脸色好像没有了白日里看到的那么灰败。
蹲着思考了一会儿,默默的伸手戳了戳这人的皮肤,陆十七“嘶”了口气,只是那么稍微的触了触,她的手指就一阵阵的凉意极为明显。
当晚,夜色如墨,微弱的光亮隐在山腰。
狼藉的山脚处原本有座清澈的湖,山上的别墅基本面对着这座湖面。末世后,湖面许久未有人打理。应当是从末世后的第一场雨开始,那一夜,湖面的颜色从碧绿变成了浑浊不堪。从山上的别墅朝下看,那座湖似乎成了似乎,倒映不出山腰的别墅。
湖面上有座石桥,这座桥算是山上别墅去往其他地方的出口处。每到晚上本来会有夜灯亮起的地方,此刻黑暗不清,有几只零散的丧尸在桥上漫无目的的走动。
许是太过无聊而始终寻不到食物的丧尸突然暴躁起来,竟然互掐了起来。有只被直接撞到了湖水里,扑腾嘶吼几下后没了声音。
一辆车从山上突然直接冲了下来,好像带着目的,破罐子破摔地冲进了正在互掐的丧尸面前。
车门打开,捂着嘴,被绑着双手双脚的人挣扎着被一脚踹了出去。血肉模糊的丧尸立刻围了上去。
只听见那人惊恐地睁大眼睛,在丧尸中间闷叫,被胶布粘住的声音似乎要冲破喉咙。眼看着丧尸们围着那人不听撕咬,鲜血淋漓。瞬间,手脚就分离了原身,那人的闷叫声渐渐没落。
车内的人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一幕,接着又转动了车内的方向盘,车子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灯照向正在撕咬的丧尸,又重新抬头,白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车内的人,呲着一张满是鲜血的牙,嘴里还有撕咬一半的血肉,嘶吼了一声,纷纷扭曲着双手双脚跑向那辆车。
只听见山脚处“砰——”地一声,后来传出几道落水的声音。
陆十七呆呆的用望远镜看着那光渐渐没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落魄女人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带走了被绑着的尖嘴猴腮,直接开着车跑了。
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往山下开。
本来她还想开导开导那个女人,结果还没等她开导,人就没了。
陆十七知道,那个女人死了,她心里也许早就有这样的念头,只是恨极了那两个折磨她的男人,一直在等着这样的机会报复回去。
她趴着窗台后铺着毛毯的摇椅上,抱着怀里的玩偶,眼里有些落寞。
陆允醒来过一回,睁开眼是一处陌生的地方,浑身的疼痛早已没了知觉。只是还没等陆允反应过来这是不是梦,意识又模糊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周围带着暗黄色的光亮,头顶上吊着水晶灯,身体似乎感觉到了血液在回温。
鼻尖处还闻到了幽幽的食物香味,周围略带着一股温暖的气息。
陆允动了动双手,微微握拳,接着便想要掀开盖在身上粉色厚重的棉被。
双脚在动作的时候,似乎踢到了什么,随后那东西便被踹到了地上,发出一阵响声。
陆允艰难的翻了个身,低头看了眼掉在地上的东西,神色晦暗。再看了眼略微沉重的上半身,歪七扭八地贴了好几个正在发热的暖宝宝
待陆允还想挣扎着起身的时候,耳边突然穿来走路的声音,接着一道软糯的声音响起,“咦?你醒啦”
陆十七穿着一双兔儿毛拖,身上也穿着绒毛兔子印花睡衣,只是那睡衣里穿了不知道几件的保暖衣服,原本宽厚的毛绒睡衣包裹得人像只球肥兔子一样。脖子上围着绿色针织围巾,乌黑长发披散着,只那张瓷白小脸不大,略带着婴儿肥,清亮的眼眸惊讶的睁圆,倒像那肥嫩白兔无异。只是那绿色围巾在球一样的身上略显诡异。
“你是谁?”陆允冷漠的盯着她,声音嘶哑的开口。
陆十七愣了一下,随后歪着脑袋问道,“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陆允听见她这么问,便低头沉默,想起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眼神骤然冷下来。只这样的变化,陆十七没有看到。
见他似乎在回忆过去,陆十七便踢踏着脚下的兔子毛拖默默的朝着厨房走去。
等她出来,手里便拿着一个小碗,以及半瓶水,放在了陆允面前的桌上。
陆允闻到了熟悉的食物香味,抬眼看着面前的少女,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
“食物有限,你、你凑合着吃吧”陆十七退后几步,努嘴说道。
她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从醒来开始,身上便散发着一股生人莫近的气息,浑身泛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