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英国最著名的蓝魅酒吧。
沈彻望着一直闷头喝酒的顾景宸,忍不住劝慰道:“顾总,你少喝点,这样会很容易喝醉的。”
“我心里有数。”顾景宸再次仰头喝下一杯红酒,垂眸看着空了的酒杯,心底一阵苦涩。
最痛苦的不是醉酒后醒来宿醉的头疼,而是这半梦半醒间,无法麻痹掉的内心隐隐的痛楚,像是有一双手在来来回回无休止的撕扯。
自从叶芊芊去了塔尔娜岛后,她狠心的把他拉黑,彻底断了跟他之间的一切联系。
他知道她一定有她的苦衷,他也知道她一定跟他一样无比的煎熬。
他之所以一直没再夜闯城堡去找她,就是想给她一个足够自由的空间,让她好好的思考与沉淀。
而他除了等,还是只能等!
顾景宸拿过茶几上的酒瓶,刚要倒酒,沈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把酒瓶抢了过去,“顾总,你这都从下午一直喝到半夜,听我一句劝,还是别喝了,俗话说,借酒浇愁愁更愁!”
“是啊,总裁,我们还是回去吧。”卓阳一脸担忧的开口劝慰。
放下酒瓶,沈彻起身去搀扶顾景宸,“走吧,顾总,我相信叶小姐想明白了之后,一定会来找你的,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来等她。”
“我也相信……”无力的放下酒杯,顾景宸苦笑了声,低垂眼眸,满脸落寞,“我一直都相信……一直都相信……”
就因为一直都相信,所以他才每时每刻都逼着自己静下心来等,尽管,希望渺茫。
尽管他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终于悟出了他和她之间再亲密无间,但是,终究是少了那么一份对彼此的信任。
沈彻头疼的看着喃喃低语的顾景宸,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是局外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被强行送回酒店。
顾景宸进房间后,反手将紧跟身后的所有人都反锁在门外。
接连打了几个酒嗝,他摇摇晃晃的朝着卧室走去,将自己重重的摔进大床里,他双手枕在脑后,醉意朦胧的眸子呆滞的瞪着窗外的月光投射在房顶的一抹清辉。
空荡荡的寂寞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带着蚀骨的寒意将他包裹其中。
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耳边的枕头还隐约散发着属于她身上的独特的气息。
顾景宸猛然翻身,将叶芊芊用过的枕头紧抱在怀里,眼眶湿润的瞬间,他将一张俊彦深埋其中,拼命深吸了几口气,恨不能将她的味道都吸入肺腑……
没有她的这段日子,简直是度秒如年。
许久,内心翻腾的思念让他止住眼泪,在昏暗的光线中摸出手机,盯着的手机上她的号码,他却没有了不顾一切的再次追到塔尔娜岛上空降在她面前的勇气。
他怕自己不管不顾的行为,换来的是她的冷漠和无情的拒绝。
看着看着,胃里一阵翻搅难受,让他顿时冷汗涔涔。
顾景宸咬牙死死按住刺痛的部位,把手机扔到床下,蜷缩着身体望着窗外繁星闪烁的夜空,苦笑着在心里一遍遍的低吼着:叶芊芊,你知道我这一个个的孤独而漫长的夜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即使你狠心的不肯回头,可是,我依然要在距离你最近的地方守着,直到你回心转意为止!
我顾景宸这辈子就跟你耗上了!
至死不休!
……
叶芊芊安安静静的在塔尔娜岛度过了一个月与世隔绝的日子。
所有的一切都真相大白,这期间,姜宁也跟她坦白了一切,随后,在取得了她的原谅之后乖乖回国了。
母女团聚皆大欢喜之后,叶芊芊内心却无时无刻不记挂着远在万里之外的小核桃,幸好,姜宁临走时把她之前的手机又还给了她。
这才让她得以每天在陪着妈妈散步回来后,坐在窗前翻看之前给小核桃拍下的照片和视频。
桑紫荆看到她对着手机不停的傻笑,心疼不已,暗中给桑榆拨去电话,让她带叶芊芊去散散心。
“小姨,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叶芊芊看着坐在身边的桑榆,望着窗外繁华的街景,恍若隔世。
“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都是我圈内的好友,刚好趁机把你介绍给大家,反正你以后也要留在英国,早点熟悉周围的环境,也可以帮助你早点融入这里的生活环境。”桑榆与她对视一眼,看着被她精心打扮的叶芊芊,精致的面孔难掩得意之色。
“依依,你不愧是我子桑家族的血脉,你这一身端庄而优雅的气质,简直让小姨都有点自惭形秽了。”桑榆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一脸羡慕嫉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在你的面前,你小姨我真的是人老色衰,都快没活路了……”
听着桑榆发自内心的感叹,驾座上的盛佳,见她今天心情很好,忍不住壮着胆子调侃了一句,“桑总,我永远都是你的路,这辈子随时恭候你来踩……”
“盛佳,你今天脑袋是被门给挤了吗?居然敢撩我!”桑榆面色一沉,警告抬腿踹了一下盛佳的座椅。
盛佳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勾唇浅笑着乖乖闭嘴。
到了举办宴会的酒店,叶芊芊被桑榆拽着强颜欢笑的与众人打过招呼后,实在有点难以适应这觥筹交错的场景,她悄悄的躲了出去。
刚走到走廊的拐角处,身后一道高大的身影袭来,一把将她拽入怀里,拥着她闪入一侧的房间,随手关门的瞬间,将她抵在门上狠狠吻上她的唇……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叶芊芊一惊,下一秒,熟悉的男性荷尔蒙浓烈的气息袭来,她顿时意识到了来人是谁。
“顾……”她挣扎着推他。
而男人夹带着浓浓思念的吻,如决堤的潮水般汹涌而至,甚至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趁着她惊呼的瞬间,霸道狂肆的与她痴缠……
顾景宸紧紧抵着她,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吻得恣意妄为……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任何词语都无法形容他这一个月来有多煎熬,每天都在抓心挠肝的烦躁于不安中度过。
对于这份感情他不惜纡尊降贵,卑微如脚下的尘埃,却还是换不来她同等的真心对待,即便如此,他却还是做不到潇洒离开,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弥足深陷,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