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曲?”花上雪在心底方才冒出一丝疑惑,冥冥中却又好似懂了什么,双手便又抚琴,流转出一串仿似有魔力一般的音符。
花上雪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弹奏出这么一首曲子,只是觉得应该这般弹奏,然后花上雪的眼里就看到了点点金色的光芒从那些蝴蝶、萤火虫的体内钻了出来,很细微的光芒积少成多,本以为是白色,却在汇聚中变成了金色,然后一分为三,其一飞向了花上雪自己,又一掠向了阿离,剩下的一部分凝聚成团,然后可见一道缝隙开启,冒出来一个鬼差装扮的魂体将剩下那一份收入一个袋子中,随后朝着花上雪以及阿离鞠了一躬,回到了那条裂缝所在,一跨进去,一切随即恢复了正常。
所有的一切发生在片刻之间,却又好似经过的漫长的时间,花上雪只觉得此刻神清气爽,有种使不完的力气,脑子的转动好似也变得愈发清晰了。
“娘亲。”阿离扑到花上雪的怀里,份量明显重了不少。
若说最初的阿离好似棉花般的轻飘飘的,那么在他醒来时就如同一本教学课本的重量,而如今的份量更重了,就好似一本辞海,翻了倍的重量。
不过,以他的体形而言,这种重量算不得什么。
花上雪的演奏完毕了,那些变得无意识的人也渐渐苏醒,听琴曲的意识还是存在的,却是不知到底是怎样的曲子,只觉得浑身舒服,神清气爽的好似一瞬间将全身上下的污浊都清洗干净了一般,人也变得没那么暴躁了。
就在所有人都清醒后,花上雪还落座在台上,双腿有点麻痹,还未缓过来,不知谁人惊呼了一声,随后就看到舞台上的蝴蝶与萤火虫瞬间闪动着翅膀飞了起来,然后纷纷飞了出去,情景何其壮观,令人叹为观止。
“我输了。”练清云不等其他人开口,便已认了输,没人比她清楚眼前此人的琴技如何神乎其技。虽然那把火月琴让她很心动,不过输了就是输了,她还不至于赖账。
“我也输了。”银月笑着应道,随后上台朝着花上雪福了福身子,“公子不若到后院,由银月相陪共饮一壶美酒如何?”
“多谢好意。今夜就算了,以后会有机会的。”花上雪笑着应道。
今夜里她已经占足了便宜,不宜再得寸进尺,更何况,她好戏也看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回府了。
“真是可惜了。”银月说着击掌三声,立刻有人捧上来一个玉盒,光是那大小,竟是一块巨大的玉石凿出来的盒子,若非这玉盒成色一般,不是昂贵的玉料制成,否则,光是一个玉盒就价值不菲了。
将火月琴装入玉盒之中,送到了花上雪手中,如今已经用不着慕容宇云与慕容宇墨二人见证,此物便已属于花上雪了。
虽然慕容宇天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看练清云已经服输,不再争夺这把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原本与银月的赌约因着两人都是失败者,反倒是没让这位大皇子损失什么。
花上雪接过了琴盒,从舞台上了二楼,回到了玄岚身旁。
“没想到你的琴技居然这般厉害。”玄岚竖起拇指夸赞道。
“呵呵,只是意外,意外哈。”小小的得意下,花上雪笑眯了眼。
站在一侧的小安子与小顺子透过面具的眸子也是带着笑的。
银月在楼上略有几分不舍的望了眼玉弥瑆,随后朝着众人福了福身子后就离开了。
没拿到想要的东西,练清云与大皇子也没兴趣继续逗留,不过片刻也离开了。
诺大的香满楼中虽然依旧载歌载舞,却不知怎么的气氛冷淡了许多。
玉弥瑆、慕容宇墨、慕容宇云三人的目光都不由落在二楼的花上雪身上,对她更感兴趣,至于那些歌舞,置若罔闻。
总是感受到别人瞩目的目光,花上雪知道继续逗留下去也没意思。
正主儿都走得差不多了,不过玉弥瑆与慕容宇墨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打算,花上雪在琢磨着到底是留下呢?还是离开呢?
“娘亲,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休息吧,阿离困了。”阿离抱着花上雪的手臂张了张嘴道,一副困乏的模样。
“我们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花上雪开口对玄岚说道,心疼阿离的无精打采。
按理说他是魂体,晚上更精神才对,可事实证明阿离是与众不同的,生活习惯可以如同正常的人类小孩一般,越来越像个人了。
“也好。”玄岚点了点头,让小安子捧着琴盒,一行四人还有一个阿离下了楼离开了。
待得四人赶走不久,玉弥瑆与慕容宇墨也起了身离开,反倒是慕容宇云逗留了许久后方才离开。
回到皇子府白落园的花上雪四人,琴被放在了花上雪的房里,外出一日,身上多少有些疲乏,梳洗一番后方才准备休息。
一夜好眠到天亮,一大早的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手脚,阿离乐呵呵的在一旁看得高兴,不时吆喝几声。
吃过早饭不久,慕容宇墨来了。
只见慕容宇墨一来,就盯着花上雪一个劲的看着,眼中明显是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子墨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直说就好了,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不知如何开口。”
慕容宇墨神色一僵,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瞒不过你。”慕容宇墨道,看他居然一点都不意外花上雪突然变得清脆好听的嗓音,想了想应该是小安子或是小顺子已经向他汇报过情况,方才能够这般镇定。
想来也是,这两个可是他的人,汇报也是应该的。
“你一来就盯着我看,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若是还猜不出点什么,岂非太无用了。再说了,小安子与小顺子可是你的人,他们昨日里就跟着我四周打点着一切,若是不将昨日的事情跟你说说,我倒是要怀疑他们对你的忠诚了。你若是为了确认昨日的事情,那我大可告诉你,就是那样。”
“这么说,你真的赢了银月的火月琴?”慕容宇墨道。
“侥幸。”花上雪应道。
“侥幸得好呀,哈哈,我那位大哥为了讨好练清云,以自己的身份布了那个局,本以为这琴会被赢了去,哪想到倒是让你误打误撞的夺了。”
“怎么?这琴很重要吗?”
“练清云的琴技了得,又是凌雪国的圣女第一美人,她手中的琴向来不凡,本来是不差什么琴的,只是让她感兴趣的却是银月那把琴琴音透着魔力,与她另一把琴乃是同出一人之手的。她手中那把名为冰月,你手中这把是火月,冰月较之火月早诞生几年,却较之火月稍逊一筹。若是火月琴到了练清云手中便是如虎添翼,对她明日晚上皇宫夜宴的表演将会有很大的变数。不过,这会她无法得到火月,那么明晚的夜宴就有很大的变数有利于我们。”
“既然那如此,你们大可直接问那个银月把琴要过来,何必留在她手中,给了练清云夺走的机会?”花上雪一针见血的问道。
“呃,你这话没错,只是有点小小的原因在内,这直接讨要恐怕不妥。”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必给自己找麻烦。”花上雪翻了个白眼道。
“若是其它倒也罢了,只是,这火月琴除非直接从银月手中光明正大夺来,否则火月琴会自毁,再无一丝魔性,这就显得有些得不偿失了。可若问她讨要,唯有玉弥瑆那家伙才有讨得来。只是如此一来,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因为这琴,若是有能者赢去,就只能跟着银月嫁出去。你觉得那家伙会因为一把琴娶了银月?”慕容宇墨问道,花上雪倒是微微一愣。
想起昨夜银月看玉弥瑆的眼神,她是真的对玉弥瑆有意思。
还真是有点两难的感觉。
不过,自己也算是歪打正着,错有错着。
“小七现在在干嘛?”花上雪不再纠结琴的问题,直接询问玉弥瑆的动向。
“练清云的容貌已经确认过了,如今找个适合的人明日参加皇宫夜宴,登台表演,这会忙着循着适合的人选。在得知得了琴的人是你之后,他让我问你借用火月一夜,届时还你。”
花上雪眉梢一挑,“既是借琴,他自己怎么不过来?”
“这不是怕你误会嘛。”
真是如此吗?
花上雪望着慕容宇墨久久,虽然他表现得很淡定,可总是有种违和感让花上雪不太相信他说的会是事实。
“阿离,能不能帮忙找到昨夜里跟他在一起的另一个人如今在哪里,做着什么?”花上雪询问着一旁的阿离。
“我试试。”阿离走到慕容宇墨身旁,在他身上嗅了嗅之后,忽而道:“娘亲,他身上有股子不属于他的血腥味,虽然被冲洗的很淡了,加上他身上的伤口溢出的鲜血这样,却还是逃不过我的鼻子。我肯定有人受伤,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人。早知道,我昨晚就靠近些确认一下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