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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寄北提着墨帖巴靠近了草庐的门,将她轻轻地放到了地上,心想:今日先将你就此放过,他日再遇到绝不会便宜从事。即使我不杀你,也要将你擒住交给春巴菍处理。
他望了望草庐的门,心里忽然有一种冲动,直要冲入草庐内痛痛快快的大干一场,利利落落的解决了伽罗的事情。
刘寄北凝视了草庐的门有顷,终于向后退了开去,他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在没有摸清草庐内的情形时,绝不会轻易的就闯了进去。
他按耐住冲动,回到了柴门旁,捡起地上的镔铁拐杖,“嘭”的一声插在了地上。
这两天来,刘寄北为了追逐葛玦,虽然没有完全饿着肚子,但也只能捡些野果,喝点泉水充饥,此时又折腾了一整天,腹中早就饥渴难耐。
他四下踅摸一番,并无野果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可饮之水,心内真是颓唐万分,暗道:如果这样下去,我就算是不死在他们手里,也会被活活饿死。
正当刘寄北无奈的时候,却听草庐的门一响,紧接着就见一双手伸了出来,快速地把墨帖巴拽了进去,随后门又“咣当”一声关得严严的。
刘寄北望向院子里的草地,无意中瞥见一片东西,禁不住心中一喜,暗道:天不绝人啊!这东西虽然酸酸的,口感甚差,但总还可以食用。
原来,此时已是春深,些许野菜大多长成,刘寄北看到的是一片马齿菜,像他这样长年住在山里的人,自然对这种东西极为熟悉。
刘寄北知道马齿菜可以吃,在饥火的驱使下,他迅速来到那片马齿菜旁,十分麻利的摘取了一些嫩茎叶,在衣衫上擦了擦便大口的吃了下去。
他也是真的饿了,一片马齿菜竟然大多被他吃了。
马齿菜虽然有些酸涩,但是叶厚丰汁,刘寄北吃完,不但没那么饿了,而且也没那么渴了。
刘寄北倚着柴门,在拐杖的旁边坐下,由背后抽出“王霸”,插在了地上,仰首望天,看到西天霞染,知道已是黄昏,心中暗自嘀咕: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了,趁此机会,略作调息,草庐里的那些人阴险狠毒,说不准夜里会做出什么事呢?
刘寄北一边警惕着草庐的动静,一边坐下来调息真气,本想好好的歇息一番,却不料没过多久迦旃林提竟是不约而至。
葛玦并没料到刘寄北会如此轻易地便把墨帖巴放了,他把墨帖巴拽进了草庐之后,将其抱进了内室,先将她挨着葛城放到了榻上,接着又将她弄醒,看到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殷红,心知她中毒甚深,如不医治,很快便会在意乱情迷之中吐血而死。
于是葛玦由怀里掏出“醉心绮梦”的解药,和着清水给墨贴巴服下,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脸色已经变成了苍白,人也逐渐的清明了起来。
其实用不着葛玦解释,墨帖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葛玦,随后垂下螓首,有些羞愧地叹道:“早知如此,我真不该出此下策,弄得自己丑态百出,唉!”
葛玦眼珠转了转,安慰她说道:“师姐休要气馁,事情之所以没能如愿,完全是因为那村夫运气太好。眼下谋划虽然落空,但师姐不是依然毫发未损吗?熟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一次没能让那村夫怎样,我们可以再想办法不是,师姐完全没有必要唉声叹气!”
墨帖巴抬起头来,眼中尽是柔情,心道:难得他如此体谅人,也不枉了我欢喜他一场。
其实刚才在草庐外边,葛玦并没有听到墨帖巴浑浑浊浊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墨帖巴心里最为钟情的人是他,此时见到墨帖巴如此柔情蜜意的看着自己,禁不住满心疑惑,暗道:她这是怎么了?难道被“醉心绮梦”弄坏了脑子,怎么像个花痴似地看着我?
葛玦别过头去,恰好看见伽罗在向他眨眼睛,并且不住的动着嘴巴。葛玦不解地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伽罗点了点头,嘴巴又动了动。葛玦叹了一口气,走到伽罗旁边,抬手摁在伽罗的“哑门穴”上,一边不住的揉动,一边催动真气,数息过后,忽听伽罗说道:“你师姐已经毫发未伤的回来了,我也无力逃走,你何须不让我说话?”
葛玦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不是解开你的穴道了吗?如果你再废话连篇,我就直接杀了你,这样便一了百了。”
伽罗泫然欲泣,恨声说道:“你道我怕你吗?这样被你禁锢着,不死不活的,还不如早点死了呢?”
葛玦脸色铁青,眼睛中妖异的光芒连连闪动,他猛地就起了手,一掌便拍向了伽罗的头顶。
伽罗丝毫不为所动,心头电闪,暗道:我终究是死在这个怪物的手里了,别的事情也还罢了,只是刚对身世有点眉目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真有些不甘心。
伽罗直瞪瞪的瞅着葛玦,本以为难逃一死,孰料葛玦掌势虽然强劲,可是就在将要拍到伽罗头上的时候,只听他发出一声低吼,手掌竟是贴着伽罗的头发转而拍在了她身后的墙上,只听“嘭”的一声,泥墙上尘土簌簌而下,葛玦的手掌硬生生的印进了墙内,其威力当真骇人。
伽罗的身子随着那声响轻颤了一下,尽管葛玦到了最后还是放弃了杀她,可是她明显的感觉到葛玦的杀气,禁不住暗自忖道:他的杀气如此浓郁,为什么事到临了却没杀我呢?
她想到这里,心里忽然很生气,回忆起自己与葛玦之间所发生的事,恨恨地想道:我与你本来素不相识,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是,我竟然不明不白的被你挟持了两次。上一次也还罢了,你是想以挟持我为由来威胁师傅,好让师傅在木杆大汗面前说说话,发动突厥铁骑协同库莫奚一起对付北齐,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万没想到在道上遇到了和士开以及王琳等人,就在慌乱之中被我抓住机会一走了之。而这一次被你抓住根本就毫无来由,对我一副要打要杀的模样,我怎也不明白这都是为什么啊?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样不依不饶的,好像是不杀了我就会如何如之何似的,真是个不择不扣的疯子。
她想到这里,竟然脱口而出,骂道:“真是个疯子!”
葛玦沮丧的望着伽罗,黯然的答道:“不错,我就是个疯子,一个明知道可能会因此而走火入魔,却仍然不肯除去魔障的疯子!”
墨帖巴忽然冷冷的说道:“想要除去魔障,不一定非要自己动手,如果师弟不介意,师姐倒是可以代劳,保管做得干净利落。”
葛城叹道:“算了吧!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他自己做不到,别人帮了也是白帮。”
接着草堂里一阵沉默,没过多久外边便想起了刘寄北和一个人的说话声,葛玦仔细倾听之后,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迦旃林提还真的追到了这里。原本我是想把他引到白云山,然后我和叔叔联手,一起除掉他,怎料事情平白生出枝节,此时倒是希望他没有追来才好!”
草庐内外一番话语争锋之后,葛玦见到伽罗驳斥自己,心中很是生气,他脸色铁青,反复的看着自己的一双手,暗道:现在差缺的就是激怒我,不知好歹的小妮子,迟早你会为口不择言而付出代价的!
刘寄北听到伽罗的一声斥责之后,草庐里安静了下来,禁不住心里有些忐忑,暗道:葛玦这人妖异非常,一向不能以常理测度,刚才伽罗的那些话,可不要激怒了他,若真如此,伽罗可就危险了。
迦旃林提忽然对刘寄北低声问道:“如果我帮你夺回了那个小姑娘,你将会怎样答谢我?”
刘寄北叹道:“我一个山里面打柴的樵夫,一无权二无钱,我还真不知道怎样来酬谢你。”
迦旃林提十分揶揄的笑了笑,说道:“名利权钱对我来说犹如过眼云烟,哪里会将这些东西放在心上。既然如此我就实话直说,如果我帮你救了那姑娘,你只须给我一件东西就可。”
刘寄北疑惑地问道:“我除了手里的这把刀算是个稀罕物之外,身上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物件,真不知你相中了我那样东西?嗯,你倒说说看,究竟看中了我什么?”
迦旃林提淡淡的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你只需交出《光相如是观》的秘笈,我便帮你一起对付葛玦。”
刘寄北恍然道:“原来你还记挂着这件事,实话告诉你,我压根就没见过什么《光相如是观》的秘笈,那都是杨素一手炮制出来的骗局,亏你还当真了。”
迦旃林提摇了摇头,叹道:“看来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那就算了,你且站在一边,我再和草庐里的人谈谈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