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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感知失灵,刘寄北事后仔细琢磨过其中的蹊跷,然而令他气馁的是自己分析了好长时间,也没能弄清楚发生的原因。
不过,他隐约觉得这种先知先觉的感知能力,可能与自己的精神状态有关联,尤其是在自己特别放松的情况下,超常的感知能力往往会不由自主的浮出水面。
其实,刘寄北是不知道而已,正因为他具有超出常人的感知能力,才为他成为一代战神,奠定了可遇不可求的基础。
每个人都以自己的精神状态,如果当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和另一种精神印记相匹配的时候,经常会发生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
对于不久之后的刘寄北,偏偏就发生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
如今,刘寄北面对葛城口是心非的偷袭,挥刀招架已是不及,他心头电转,暗骂老匹夫无耻,丹田内真气随之汹涌致喉间,先是霹雳般大喝一声,接着一口痰情不自禁的吐向了葛城。
葛城陡闻刘寄北那一声震耳欲聋的断喝,脑袋竟是被震的“嗡嗡”直响,就在一错愕的时候,刘寄北的那口痰正吐在了他的左眼上。
虽然只是一口痰,但是痰里却灌注了刘寄北含怒而发的真气,其力道之大竟使得葛城的左眼顿时一黑,接着便再也看不见东西了,随之而来的却是彻心的疼痛。
葛城再也无暇顾及刘寄北,撤回拐杖转身就走,迎面正碰上过来助阵的葛玦。
葛玦一眼便看到他叔叔的左眼狼籍一片,黑的红的相互间杂,汤汤水水乱七八糟,一时间也顾不得再找刘寄北晦气,转身跟在葛城身后,飞快的回到了草庐,并且急疾的将屋门关上了。
回到了屋内,此前被葛玦安置在屋内的伽罗已经由昏睡中醒来,只不过她中了葛玦的独门锁脉手法,四肢无力,身子酥软,能说能想,就是不能动弹。
伽罗看到了葛玦进了来,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
她刚醒来的时候,瞧见草庐里的物件儿,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一见到葛玦,冰雪聪明的她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己肯定又被这天杀的家伙挟持了。
伽罗欲哭无泪,况且她也知道此时哭泣一点用都没有,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她尽量的保持着冷静,只是冷冷的看着进来的葛玦,一言不发。
葛玦虽然看到伽罗已经醒了,但是,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伽罗,扶着葛城直接坐在了榻上,并且用袖子擦了擦他叔叔左眼边的污秽,仔细一看,禁不住大吃一惊,原来葛城的左眼珠竟然爆裂了。
墨帖巴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已然醒来的伽罗,然后才转过头凑到葛玦旁边。
她一看葛城的左眼睛瞎了,顿时张大了嘴巴,一声惊呼即将脱口而出。
孰料却被葛城及时伸手捂住檀口,他强忍着痛楚,低声说道:“莫要慌张,外面的那个村夫尚是不知道我的伤势,如果此时让他知道了,说不定便会闯了进来,到那时可就麻烦了。”
葛玦腾地站起身子,脸色已是变得青刷刷,淡蓝色的眸子凶光闪烁,沉声说道:“这个家伙欺人太甚,我去和他拼了。”
葛城低声怒道:“你先坐下,不要鲁莽。”
一旁的墨帖巴也劝道:“刘寄北在外边摸不清草庐内的情形,他定然不会冒冒失失的进来,如果你此时出去了,一旦有个闪失,可就没有人照顾我们了。况且,此时处理二师叔的伤势要紧,我看师弟还是暂且忍耐一下吧!”
葛玦刚才热血上头,此时听到墨帖巴这么一说,就此冷静了下来,他心中暗道:不久前我已经运用过一次“虐情宝鉴”心法,耗损了不少真气,即便此时再次运用“虐情宝鉴”,只怕也发挥不出多少威力,如此去和刘寄北相斗,无疑是自取其辱。二叔虽然伤了一只眼睛,但是功力尚存,等一会儿将他的眼伤包扎妥当,然后和我一起联手对付刘寄北,胜算自然多了许多,大丈夫小不忍则乱大谋,嘿!暂且装一回缩头乌龟吧!
葛玦想到了这里,便点了点头,由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生肌止痛散”,扭头对墨帖巴说道:“三师姐麻烦你去取点清水来。”
墨帖巴答应一声,由墙角的瓦罐中舀来一瓢清水。
葛玦先是将葛城的眼伤清洗了一下,疼得葛城脑筋迸起多高,不住的喘着粗气,看得出来这老家伙着实痛苦异常。
清洗已毕,葛玦把“生肌止痛散”敷在了葛城的伤眼上,头也不回的对墨帖巴说道:“你的衣衫较为干净,扯下一条来。”
墨帖巴初时尚是没有会过意来,脸色微红,嗔怪的瞪了一眼葛玦,但看到葛玦摁在葛城伤眼上的手时,豁然明白了过来,赶紧挑身上衣衫最干净的地方扯下一条布递给葛玦。
葛玦一边为葛城伤眼包扎,一边恨恨的说道:“这个刘寄北真是多事,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偏来管我闲事,不但对我不依不饶的,而且还伤了二叔,如果让我逮着机会,一定得好好报答他!”
伽罗自从醒来之后,一直是保持着缄默,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现在她已经大致上摸清了事情的脉络。
让伽罗感到欣慰是她并不孤单,草庐外边还有刘寄北在救她。
另外,伽罗已经由葛玦等人的谈话间,知道了他们彼此的关系,她心道:那个老头看来是葛玦的叔叔,女子则是葛玦的三师姐。嗯,瞧着那女子一副妖里妖气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此女脸色发青,说话有气无力,想来定是在刘大哥那吃了亏,葛玦和那个老头对刘大哥恨意甚深,老头的眼睛也一定是刘大哥弄瞎的。
伽罗望了一下窗户,见到光线透过窗棂直射入屋内,心中又想道:天色已接近晌午,不知我睡了多长时间?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外面除了刘大哥之外,也不知还有没有其他人?
她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不见异常,心里复又暗叹道:看来我二师兄是没来,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嚷嚷起来了。
墨帖巴见到葛玦已把葛城的伤势包扎妥当,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微有些醋意的指着伽罗向葛玦说道:“这个小妮子是谁?你怎会将她抓了来?”
接着,她又啧啧赞道:“小姑娘这一身鹅黄色的弧领贯头衫、高腰襦裙倒是很漂亮,只是该有个披帛搭配才对,定是师弟太过猴急,一心想把你早点带走,忘记了女儿家的服饰的齐全。”
她故意称赞伽罗的衣衫漂亮,却没有褒扬伽罗的美貌,其言下之意自是说人不如衣衫好看。
葛玦直起身子,走到伽罗面前,一把抱起她,缓步走到了一张交椅旁,将她的身子扶正,并且坐在交椅上。
他眼神异常复杂,回答墨贴巴说道:“她是黄君最小的徒弟,名叫伽罗。至于我为什么要抓她……?”
说到这里,葛玦犹豫了一下,似在自言自语般说道:“至于为什么要抓她当然有我自己的理由。”
墨帖巴听到伽罗是黄君的徒弟后,心头竟是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脱口问道:“你抓的是黄君的徒弟!哼,你就不怕黄君报复吗?”
葛玦傲然道:“那又怎样?黄君虽然号称漠北第一高手,但我们精绝门也不是好欺负的,如果真的翻了脸,鹿死谁手尚是未知之数呢!”
葛城闷哼一声,说道:“枉你还是精绝门的少主人,做起事情来如此的不分轻重!如果黄君动了真怒,莫说是你,即便是你爹爹只怕也要避让三分。”
他说到这里,瞧了瞧伽罗,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事到如今也只有两个选择了,一个是退却了刘寄北后将她杀了,一旦事情传了出去,就说是刘寄北干的。另一个办法便是找到你二师兄任约,他和黄君的三弟是结拜的弟兄,由他在中间斡旋,或许有和黄君不撕破脸的可能
接着他又叹道:“只是任约行踪飘忽,当年在建康幕府山败给陈霸先之后,便没了影踪,现在要想找到他无疑是大海捞针。”
墨帖巴脸露杀气,直盯着伽罗说道:“既然如此,我看还是第一个办法最为直截了当,既能解除了惹怒黄君的隐患,又能嫁祸给外边的那个村夫,这无疑是个一石二鸟的办法。”
墨帖巴也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葛玦望着伽罗的眼神,心里便酸溜溜的难受,潜意识里非常希望杀了伽罗。
葛玦看了看伽罗,原本妖异的眼神渐渐地变得透彻了起来,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和她一无怨二无仇,就这般杀了她,我做不到。”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况且,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将外边的刘寄北解决了,如果他不走,其余的事情说也是白说。”
葛城用他仅存的一只眼睛盯着葛玦好一会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发出一声长叹。
正当葛玦诧异的时候,葛城对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听你师姐说,你已经习练了‘虐情宝鉴’,有这回事吗?”
葛玦立时瞪了一眼墨帖巴,后者赶紧扭过了头,只装作没有看见。
葛玦叹了口气答道:“叔叔不用再往下说了,我想我已经知道您下面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