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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巴菍先是抬起头来,恨恨的瞪了一眼墨帖巴,本待反唇相讥,忽听得葛玦如此说话,心中更是觉得不舒服,便又向着他憎恶的看来,然而刘寄北却抢先说道:“般配与否,本是我与内子之间的事情,这与别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你这样说话,无非是在妒忌我,呵呵呵,我是不会在意的。”
刘寄北说罢,脸上竟是流露出一丝春风化雨般的微笑,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白虎堂里看到了刘寄北笑容的人,俱都感受到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温馨。
葛玦怔怔的凝视着刘寄北,脸色变得很是沮丧,他淡淡的叹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肯嫁给你啦!”
葛玦的话刚刚落地,猛然间,白虎堂里泛起了奇寒,正当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原本倚坐在胡床上的匠帅拔佩竟如同鬼魅一般倏地向着刘寄北飘来,而他的手中不知何时也多出了一把寒气逼人的短刀,直取刘寄北颈项要害。
然而,更另一些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匠帅拔佩起身之际,白虎堂屋顶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就在纷杂落下的残木碎瓦之间,一条瘦小的人影闪电般的撞向匠帅拔佩。
刘寄北猝不及防之下,忙不迭地发出一记左冲拳,直取奔过来的匠帅拔佩,与此同时,本能的搂着春巴菍向后退了开去。
一旁的葛玦见到这个变故之后,竟是纹丝未动,背负着双手,密切注视着接下来的变化,而其余的人也都有些茫然惊诧,呆愣愣的瞪着眼睛瞧看。
刘寄北发出的左冲拳虽没有接触到匠帅拔佩,可是拳头带出的劲气却是威猛无铸。匠帅拔佩轻轻地发出了一声惊呼,似乎没有料到刘寄北功力如此深厚,竟然倏地停下身子,向着一旁飘了开去,手中寒光连闪,发出一连串的刀花,生生幻起一座冰冷的刀山,将打破屋顶跳进白虎堂的那人裹在了其中。
很显然,突然出现的那个人不是易于之辈。尽管匠帅拔佩招式奇幻,并且短刀上的劲气汹涌凛冽,即使是周边的人也都能感受到彻骨的寒意,尽可能的躲避散开来的劲气,可是来人仍能来去自如,并没有落于下风。
匠帅拔佩与来人已是斗了个旗鼓相当,转瞬间,俩人盘桓了数十招,相互间各有攻守,显然是一时半会儿的谁也奈何不了谁。
刘寄北望着忽然出现的那人,瞧着他闪动之间犹如青烟一般的瘦小身躯,心道:原来是迦旃林提一直潜伏在屋顶上,怪不得我心中总觉得不安生,他是怎么到了这里来的呢?
他随即便已恍然,暗道:他一定是中了杨素的遗祸江东的计谋,实心眼的认为那本什么《光相如是观》落到了蛮左的手中,以他的能为,尽管追丢了乔装成日客额和地客额的宇文神举以及王轨,但若想找到蛮左的大本营本就不是什么难事的。
刘寄北想到这里,望了望一脸郑重的葛玦,心中忖道:这人好生厉害,他先前定是已经发现屋顶上有人,却仍然能不露声色,功力之精湛,城府之深邃,实在不容小觑。
葛玦似乎感觉到了刘寄北正再看他,眼光不失时机地迎了过来,刘寄北感受到他的眼中妖异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心里好不自在,便将目光收回,回头扫视了一眼宇文神举等人。
葛玦见到刘寄北的眼光落到了别处,也就不再看他,转而开始注意着打斗的情形。
刘寄北见到王轨等人俱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打斗中的俩人,忽然灵机一动,心道:此时不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原来刘寄北现在所停留的地方,恰在宇文神举和王轨之间的稍前方。他见所有人都被那边的打斗所吸引,便悄悄地解下了“王霸”,松开了春巴菍,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再一次如同漫不经意的扫视了一下所有人之后,轻挥宝刀,斩开了束缚宇文神举和王轨俩人的绳索。
断开的绳索仍旧搭在俩人身后,并没有落到了地上。
那俩人忽然感到手脚绳索上的异常,俱都为之一愕,当看到身边的刘寄北和他手里面的宝刀时,已然明了缘由。
二人俱都默不作声,装作无事般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一动不动,仿佛浑然不觉。
刘寄北本想移过身子,把杜杲身上的绳索也一并断开,但又怕动作太多,打草惊蛇,便强行按捺住心思,提着刀悄悄地回到了春巴菍的身旁。
而在此时,葛玦的目光恰巧望向了刘寄北,见他手持宝刀立在原处,面上闪过一丝狐疑,却是没有说话,随后葛玦又盯着他身后的宇文神举和王轨俩人,看了少顷,见那俩人神色如常,毫无异色,便再一次将目光移向了打斗之处。
刘寄北心中感叹,幸好自己没有急功冒进,否则的话定会被精明过人的葛玦发觉,若真那样,除了一番鱼死网破之外,将别无他法。
刘寄北伏在春巴菍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他为何突然对我发起狠来吗?”
春巴菍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茫然道:“你是指嗲嗲吗?”
刘寄北先是轻轻“嗯”了一声,紧接着便叹道:“你还在叫他‘嗲嗲’,其实依我看,他却未必将你视为了女儿。”
春巴菍不解地问道:“你的话我不明白,他虽不是我的亲生嗲嗲,可总也养了十八年,于情于理我也该叫他嗲嗲呀!”
刘寄北心中叹息,没有再说下去,他的目光注视着那一边的战况,心中却是画起了疑问,不明白原本萎靡不振的匠帅拔佩为何忽然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在此之前,据葛玦和墨帖巴所说,他已经中了叫做“缚龙散”的毒药,而葛玦似乎对这种毒药颇有信心,真不知他是如何解脱的。
其实,心里怀着同样疑问的远不止刘寄北一个人,在这些人之间,最为不解的当数精绝门少主葛玦了。
他眼见着那杯掺着“缚龙散”的茶水被匠帅拔佩一饮而尽,按理说,匠帅拔佩虽不至于死掉,却应该手无缚鸡之力才对,哪里还会与人争强斗狠,如同无事一般,这可真叫他想破了脑袋,也弄不明白。
对于突然出现的迦旃林提,葛玦并不是十分意外,先前他已经知道迦旃林提来到了向城,并且眼见着迦旃林提奔向了永乐的方向,那时他虽不知迦旃林提的目标就是这里,可心里面总觉着不定什么时候便要与迦旃林提碰上。
刚才在白虎堂里,他又发现有高手潜伏在屋顶上,而且凭着超常的听觉,他感觉到来人功力绝不在他之下,甚至是犹有过之,而且来人吐纳的路子很是怪异,一呼一吸之间似无分别,这种驭气之术据他所知,天竺人很是擅长,由此他便猜出所来之人十有八九是迦旃林提。
葛玦对迦旃林提虽然很忌惮,但是并不怕他。
葛玦知道若是凭借真实功力,自己绝不是迦旃林提的对手,可是这里还有墨帖巴,靠着墨贴巴那手要命的“浮厝剑法”,若与自己联手的话,即使不至于赢了迦旃林提,自保也应该没有问题。
况且,白虎堂里还有对墨帖巴俯首帖耳的洛雨和地客额,那俩人虽不管用,但是对付起后来的春巴菍,以及她身边那个土里吧唧的刘寄北应该是可以的,葛玦如此一估算,心想就算屋顶上的那人真是迦旃林提,自己这一边也不会全然被动的。
葛玦心思笃定,便抱着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静待着事情的发展。
果不其然,除了原本应该是软脚蟹的匠帅拔佩忽然化成了要命的老虎外,其余的事情还真就叫他算计对了,屋顶上潜伏的那人还真就是迦旃林提。
看着正在酣斗的迦旃林提和匠帅拔佩,葛玦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心里涌起了疑问:匠帅拔佩为何没有中毒,他又为什么突然间对刘寄北产生了杀机?而迦旃林提却又为什么要帮助刘寄北呢?
葛玦的眼光不自主的落到了墨帖巴的身上,心道:难道是她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
葛玦想到这里,目光中蕴含的的杀机腾然而起,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墨帖巴本来在注视着眼前的打斗,忽然间感觉到一阵阴冷的杀机,连忙循着感觉看去,却见葛玦一脸杀气的看着她,禁不住现出满脸茫然。
葛玦盯着她看了一小会儿,感觉到了墨帖巴的惶恐和不解,便渐渐的把目光收了回去,知道不是墨帖巴暗中捣乱,他心道:这件事情真就怪了,是哪里出了纰漏呢?
处于缠斗之中的匠帅拔佩一边打量着对手,一边心惊,暗道:此人藏在屋顶上多时,虽知他是个高手,却没料到竟是如此强横,江湖之中真是藏龙卧虎。这人是谁呢?看其样貌不像中土人,瞧着他的功夫也是亦正亦邪,显是异域武学,莫非他也是西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