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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帖巴原本那种可以颠倒众生的妖媚气质,此时已荡然无存,美丽的脸上闪现出的却是一种强烈的贪欲,这不禁让她的形象忽然间变得有些扭曲了起来。
只见她脸色嫣红,神情异常亢奋的答道:“你若这样想可就错了,与我有仇的只是你一个人,杀了你之后,也就算是为我哥哥报了仇。至于我的族人,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怨恨,之所以要和官军为敌,告诉你也无所谓,实际上我只是想为族人谋条出路,仅此而已。”
跪在地上的日客额冷笑道:“说的倒是好听,我看与其说为族人谋条出路倒不如说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野心吧!”
一直捂着脸的地客额干咳了一声,嗫喏着对他哥哥说道:“其实大巫师如此做,真是为了所有的族人着想。接连几任的蒙州刺史对我们这些所谓的蛮左连年压榨,弄得族人苦不堪言,如果没有大巫师运筹帷幄,数次大败官军,我们的族人哪还会有今天的安生,只怕早就被官军屠灭殆尽了。”
他说到这里,语气中透露出怨怼,垂下头低声接道:“这些年师傅如同闲云野鹤一般,只顾着自己修行,而对于寨子里的事情却是漠不关心,谁知道他都在想些什么?”
日客额听到这里,瞋目对着地客额一声大吼,直震得地客额浑身上下一哆嗦,随即便听到日客额愤怒的说道“闭嘴,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亏你还是一方酋长,竟是如此的糊涂!自从墨帖巴回来了之后,你便如得了失心疯似地,抛弃妻子,只顾着对那贱人献媚求宠,这也还罢了,如今竟是伙同那贱人陷害教你武功的师傅,甚至于对你的亲哥哥也不放过,若知你是这般无耻的好色之徒,真该与你断绝兄弟情谊,趁早的杀了你。”
坐在地客额对面的杜杲此时冷笑一声,对着地客额不屑地说道:“满口的族人忧患,却做出如此的悖逆之事,真是可笑之极!”
地客额恼羞成怒,他“嚯”的站起身子,从腰间拔出苗刀奔着杜杲就去了,那意思自是想要一刀宰了杜杲。
忽听墨帖巴喝道:“住手,莫要伤了他!”
地客额本已将苗刀高举,陡听墨帖巴一声断喝,那把刀便停滞在空中,再也砍不下去了。
杜杲面无惧色,把脖子一伸,斜着眼睛轻蔑的盯着脸色铁青的地客额,淡淡的说道:“能做出刀劈被缚之人的事情,也只有你这等欺师负兄的人能够做得出来,你要杀便来吧,免得让你这等丑陋的人污浊了我的眼睛。”
地客额前额上青筋爆露,握刀的双手由于过分用力,手指节已经变成了灰白色。
他犹豫的望了一眼墨帖巴,却见她已经走了过来,眼波流转之间,媚态横生的伸出玉手,压在了苗刀的刀面上。
她看着气得直要爆炸的地客额,娇柔的嗔道:“何必为了一点口舌之争坏了大事呢?留着这位杜先生可远比一刀杀了他的妙处多着呢!”
地客额的眼光落到了墨帖巴春葱般的玉手上,怒气消散中脸上露出了贪欲的神色,不自觉地将苗刀缓缓的放了下来。
跪在地上的日客额看到他弟弟展现出的丑态,心里感到无限失望,不由得闷哼一声,将眼光瞧向了别处。
墨帖巴得意的看了一眼别过脸去的日客额后,摇曳生姿地走到了杜杲面前,先是娇笑一声,接着便道:“素有‘铁齿铜牙’之称的杜先生不但善于雄辩,这蛊惑离间的本事也不小吗!短短的两句话便使得人家兄弟反目,使那当哥哥恨不得一刀杀了当弟弟的,唉!我要是有你的半分本事,何苦受尽百般辛苦的为家兄报仇呢?只要说服几名勇士刺杀仇人也就是了。”
杜杲淡淡的说道:“承蒙谬赞,杜杲的舌头确是灵光的很,可怎也比不上大巫师的脸蛋来得管用,遑论其他,大巫师只需往那一站,卖些风骚,便有些自以为英雄了得的家伙肯俯首听命,这本事才是大得很呢!再者一说,人家兄弟反目与我可没甚干系,只怕大巫师在其间的功劳却是大大的吧!”
墨帖巴笑道:“看你说的,我与他们兄弟都是同族中人,我巴不得他俩有多亲近呢,哪里会让其反目啊?”
杜杲冷笑道:“青蛇竹儿口,黄蜂尾上针,最毒莫过妇人心!投其所好,好让其分崩离析,而后乘其不备,一举制敌,致使兵不血刃的就能将权势篡夺,如此心机计谋,真让我们这些男子汉汗颜的很呢!”
墨帖巴媚眼中流采纷呈,口中却叹道:“杜先生把墨帖巴估价得太高了!我若是有那些本事,还在这里干什么,何不伺机入宫,皇后虽是不敢奢望,但是,怎的也弄个妃嫔当一当啊!”
宇文神举一听这话,禁不住转过头来对着她啐道:“好个厚颜无耻的妖女!在如此的大庭广众之下,竟说出这般伤风败俗有悖礼教的话语,真是越发地使人受不了!”
墨帖巴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咯咯”地娇笑起来,凸凹有致的身姿顿时犹如花枝乱颤,直看得众人目眩神摇,好色如地客额之辈直看得眼珠子差一点掉到了地上。
墨帖巴笑罢,先是扫视了一下众人,然后忽然冷冷地对着宇文神举说道:“宇文将军说我厚颜无耻,那我且问一问宇文将军,我厚颜在哪里?无耻又在何处?”
宇文神举冷冷的说道:“在众人面前,你口无遮拦,这就是厚颜;以一个蛮夷女子,竟敢觊觎母仪之位,那便是无耻!”
墨帖巴冷笑一声,回以颜色道:“我在众人面前直抒胸臆,说我之所想,谈我之所要,如果这就是厚颜的话,那么自古以来敢说真话的人便没有一个不是厚脸皮的人了!你说我以一个蛮夷女子的身份希臆母仪天下便是无耻,那我且问问你,你口中的蛮夷究竟指的是那些人啊!”
宇文神举听她这么一问,顿时语塞。原来所谓蛮夷早些时候泛指中原以外的民族,即使是现在一统中原的鲜卑人,那时候也被划入到了蛮夷的范围内,只不过鲜卑人入主中原久矣,已经被当地的汉人同化得七七八八了,经过长时间的汉化后,如今的鲜卑人早就将自己蛮夷的身份忘掉了。
墨帖巴见到宇文神举无言以对,不由得轻蔑地说道:“宇文将军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吧!你是如此,你们的皇上宇文邕也是如此,如果我嫁给了他,何来蛮夷正统之分呢?”
她见到宇文神举眉头一挑似有话要讲的样子,竟是不待他说,便淡淡的接道:“宇文将军不是又想说我身份卑贱了吧?那我且问问你,宇文邕最宠爱的妃子李娥姿当年是不是与我一样,也是布衣之女,那她怎就不卑贱了呢?”
这一席话说得宇文神举无言以对,沉默有顷,方才叹道:“好厉害的女人!不但心机深沉若斯,就连口舌也是如此刁钻,如不是在这深山中搅混水,放到了外面,只怕天下都会被你弄得大乱了。”
墨帖巴嫣然一笑,喳喳嘴说道:“多谢宇文将军提醒,等到这里的事情了结,我还真想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深山之外能不能容得下我这个弱女子?”
沉默许久的王轨忽然道:“现今我们三人如在砧板,早无还价的本钱,不过,临了也得让我们弄得明白。据这位葛先生说,我和宇文将军护送杜大人的事情是他探听得来的,之后才传到了大巫师的耳朵里,只不知他是如何知晓的呢?”
白衣蹁跹的葛玦潇洒的耸了耸肩膀,淡淡的说道:“其实告诉给你也无所谓。那一日,你和这位宇文将军被那柔然国师迦旃林提追赶,恰好我也在一旁,迦旃林提虽似认出了我,可他心系两位将军,便弃我而不顾,径直去追两位将军。我小时便认识这位迦旃林提,他可是我家的一个大大的对头,既然在这里偶然遇到了,怎也要探个究竟,于是我便远远地跟着你们和迦旃林提。可到了后来,由于两位将军马快,而那迦旃林提的轻功也好厉害,竟是被你们给甩下了,无耐之下,我只好返回到向城,孰料恰好遇到赶回来的两位将军,出于好奇心,我就跟着两位将军到了刺史府,神不知鬼不觉的听到了你们在刺史府里里商量的事情。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来到向城,就是受我师姐所托来刺探动静的,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竟是得到了这么个好消息,也该是天意如此啊!”
他说到这里,眼中妖异的光芒连连闪动,显是心中颇为得意。
葛玦自从在濮阳用“虐情宝鉴”惊走王琳,杀散和士开兄弟以及祁连延长、兰芙蓉伉俪一干人等之后,元气也是大受影响,休养了好些天才继续南行。
就在那一路上,他还是不时的想起在手中逃走的伽罗。
葛玦性子很古怪,他本来就不是个容易动情的人,且由于习练了“虐情宝鉴”,从客观上来说,更是排斥男女之事了。
因为“虐情宝鉴”这种功夫想要练到极致,必须要达到一种忘情的境地,即是想虐情,必然得忘情,所以在他骨子里必须要对女人很排斥。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自打他与伽罗分开,伽罗那美丽的容颜不时地闪现在他的眼前,每一回都让他不能自己。
正因如此,有几次险些让葛玦狂性发作,这使他十分苦恼,若不是他身负要事,真狠不得立刻去找伽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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