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护你?”刘憬一脸吃惊,他想他一定是听错了。
“嗯,这段路有些渗人,我一个人心里发慌。”徐琳的语气有点羞涩,好像是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该说的话似的。
“渗人?”刘憬满是疑惑地说道,但徐琳说的话却是真切的,河道两道虽然有很多村子,有的村子却只是一边住了人,另一边则是连片的田地和树林——入夜之后,如果独自一人走在路上,一种阴森的寂静很快就会爬满神经。刘憬对这种感觉有一种痴狂的喜爱,他感到的不仅只是阴森和寂静,还有一种人烟之外的空灵。但是对其他人来讲,恐怕就不是这样了。想到这里,刘憬终于妥协道:“那好吧!”但是随即就又刁难道:“可是我没有骑车,总不能跟你的车后跑吧?”
“我带你啊!”徐琳有点情绪激动地说道。
“你带我?”刘憬彻底震惊了,一时间,他还真搞不懂到底是自己太古董了,还是徐琳太开放了?
“怎么,我的车上有刺?还是说你害羞,不好意思了?”徐琳有点脸红心跳地问道。
“我不好意思?”刘憬骇然,他感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强烈的挑战;立马回答道:“别开玩笑了,我是怕你力气小带不动我,我可是比你年长了不止三岁!”
“只可惜也就比我大了三岁!”徐琳不以为然道。
刘憬相当懊恼,但又不想反驳,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就辛苦你了!等下你累了就说一声,我带你。”
“原来你会骑车!以前怎么都没见你骑过?”徐琳一脸惊奇。
“学习班长会向别人请教,我以前也没见过呀!”刘憬同样一脸惊奇。
徐琳笑了笑说道:“好了,赶紧坐上吧,真的有点晚了。”
“那你把好了!”刘憬说着坐了上去,心里却不由自主地赞道:“笑起来真好看!”
“放心吧!”徐琳说着,用力踩动了踏板,自行车终于唱着欢快的歌儿滚动了。
但对刘憬来讲这却是一种折磨,他还是第一次坐女孩子的自行车。这距离太近,又拿着书本,他觉得很不自在,手完全不知道该放在哪儿——抱着徐琳的腰不行,抓住车座也不行,思来想去,最后只得左手抱着书本,右手抓了后座,一副随时都要逃之夭夭的架式。
徐琳刚刚骑动,自行车就开始严重地晃动了。好在,她很快就把持住了,只是偶尔还会有不稳的情况出现。刘憬便说道:“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万一掉河里就不好了!”
“闭嘴!你要是无聊,现在就开始给我讲吧!”徐琳训斥道。
“我嘴都闭上了,还怎么讲?”刘憬故意问道。
徐琳想要用一种愤怒的语气配合刘憬的问话,就在这时车子一晃,差点摔倒。
“没事吧,不行我来!”刘憬一脸紧张,说着就要下车。
“给我坐好!”徐琳突然十分野蛮地提醒道。
刘憬给突然震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向来文静的学习班长徐琳,竟然也会有如此严厉的一面,只好静静地坐着一动也不敢动了。
“好了,稳住了。你开始讲吧。”徐琳说道,言语中带着几分喜悦,就仿佛是完成了一个任务,战胜了一次挑战。
虽然只有一二十秒的时间,刘憬的情绪却早已缓和了过来,他情不自禁地说道:“好个性!”
“什么?”徐琳讶异道,不知道是没有听懂刘憬的话,还是根本就没有听到。
“我是在想该从哪来给你说起比较好。”刘憬赶紧顺应了徐琳的目的。
“你觉得从哪里说好,就从哪里说。”徐琳满怀期待地说道。
“是这样没错,只是我觉得好像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东西。”刘憬说道,语气极为平淡,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似的。
“怎么会呢,从初一到初三校刊上每期都有你的作文。而且你除了在教育周刊上发表过作品,不是还在很多报刊、杂志上发表过作品吗?怎么可能会没有什么好说的。”徐琳兴致勃勃地说道。
刘憬这回真的是大吃了一惊,质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好像并没有和什么人说过我写作方面的事情?”
“你还真会装,你忘了初一的时候你在校刊上发表过一篇《我与文学》的作文介绍过自己写作方面的事情?”徐琳提醒道。
“《我与文学》?”刘憬更加吃惊了,停顿片刻,似是而非地笑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写的?那篇文章我用的可是笔名,除了文学社的辅导老师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才是。”
“我想确实没有人知道吧。”徐琳不置可否地回答道:“从初一开始,你的作文就因为写的好,每次校刊出来就被老师当成范例来讲,现在也是如此。初一和初二我们不在一个班,你对我来讲可以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到了初三,我们分到了同一个班,当第一节作文课过后,语文老师拿着你的作文当范例阅读讲解的时候,我就产生了怀疑,因为你的作文和校刊上崎路人的文笔太像了,简直如出一辙!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去请教语文老师。结果她也说你和崎路人的文笔很像,八九不离十就是同一个人。然后我就请语文老师问了文学社的辅导老师,明确了崎路人的身份就是你刘憬。我当时很震惊,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用两个名字同时在校刊上发表作品?”
“怪不得我总觉得语文老师对我的态度怪怪的,好像是在监视我似的。”刘憬恍然大悟道。
“这怎么可能,语文老师说你将来八成会是个了不起的作家,她对你可是充满了期望啊!”徐琳很认真地说道。
“是吗?”刘憬不置可否地说道。
“当然是了!”徐琳毫不迟疑地回答道:“语文老师还称赞你说:‘刘憬写的这些作文都已炉火纯青,自成一家,随便哪一篇寄到教育周刊都能发表了!’你看语文老师对你多信任啊?”
刘憬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想知道崎路人是谁,直接问我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兜这么大的圈子,问语文老师,又让语文老师问文学社的辅导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