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风羽消失不见,风羿等人都不曾察觉。图郎也只是感觉眼前一花。
下一刻,厚重的城门‘吱呀’一声,向两边缓缓开启,不算贯雷之声,却响彻整片战场。
“毛头小子统御军团作战?滑天下之大稽!”图郎神态蔑视,直视着风羿,显然这句话是对着风羿所说。
“轰轰轰!”
城门大开,轰鸣传至,就连那战马似乎都气愤不已,马蹄踏在地面上,震耳欲聋,十几万人之声之气势,可抵二十万,三十万。
一马当先,一骑绝尘,率先奔出城门,银白色战铠锃亮耀眼,一条条仿佛符文般的线条流光溢彩,王朝之中,这样的战甲价值连城,也许有价无市。
白色披风随着风羽的奔腾猎猎作响,他舍弃钢盔而不带,一头黑发随风张扬飞舞。
一马奔出,随后便是十个身穿各色战铠的旗团长紧随其后,马鞭不要命的抽在马背,马匹吃疼奋力而驰,十色铠甲,光彩夺目,刺眼耀天。
之后,各个旗团的混编营随后,宽大的城门显然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并列前行,但是他们却井然有序,不显拥挤。
盏茶一瞬即逝,神风军团全部列队站定,包括了一些城池的守备部队,总共十三万余兵力,虎视眈眈。
气势无匹,士气高昂。
“看来刚才我是高看你一眼,不守城,反而出城迎战?我是说你好大的气魄呢?还是你疯了?”图郎刚才的危机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狂傲。
“图郎,现在你想走,也走不成了,数十万大黎黎民的仇由我来报!”
风羽挥动方天戟,一圈圈真气把他围绕,如一尊战神,威严霸气。
“哼,凭你一个少年?我北疆二十万铁骑,后续还有援军,试问你哪来的勇气?”
图郎不屑的冷笑,随后对着旗手与号角手,还有各个旗团长大喝吩咐:“豹旗,虎旗....你们八个旗团负责攻城。剩下的人随我冲击神风军团。号角手鸣号,旗手打旗语,让床弩手等攻城团部准备随八旗攻城!”
图郎不愧为草原之神将,只是十几个呼吸间,他便给二十万大军做了详细的安排。
随后豹旗、虎旗等八个旗团落后一大截,其余人全部紧随图郎身后...
号角手开始鸣号角,旗手连连打出旗语。
大战一触即发。
城墙上,风羿摇摇头苦笑:“真是长大了,作战计划都不与我等协商,就带兵出战,可是有把握吗?”
秦枫殇郑重的道:“大羽王要是没把握,也许全盘皆输?”
“不能单靠一个人啊!”风羿看向一触即发的战场,叹息。
“可我与父王所有身家都压在您儿子身上了啊。”
风羿哑口无言,现在他才发现,王上与太子殿下,也有着几分孩子气。拿着全王朝的安慰,堵在一个少年身上?
“你们赌的是一个小小的王朝,我赌的可是天玑皇朝!”
忽然,风羿与秦枫殇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非常突兀,以至于他们都没发现半丝异常。
“阁下是?”
“拓跋天佑!风离他师傅!”拓跋天佑趁着风离不在此地,大言不惭。
“拓跋拓跋,你是风羽找的帮手?您是天玑皇朝上一代的皇子,大黎王朝秦枫殇见过....”
秦枫殇赶忙行礼,可是刚行到一半就被阻拦,拓跋天佑老气横秋的道:“我不喜欢这些俗套,不用多礼!”
“哎,那些小子以为一块副玺真的如烂大街的石块吗?我也是在赌啊,你们在赌王朝的命运,而我在赌皇朝的命运,多事之秋,最好留一手。我留的这一手何尝不是在赌风羽的崛起呢?不管如何,我要对得起父皇啊!”
谁说拓跋天佑为老不尊?不在乎天玑皇朝的兴败?
.....
“呜呜呜呜”
北疆王朝的号角凄厉而刺耳,旗手扛着一杆北疆王旗,开始呼呼挥动。
“将士们,杀光大黎神风,以后大黎就是我们的天下,杀!”图郎下了最后的命令,霎时,万马奔腾,尘土漫天飞扬。
草原盛产骏马,就如北疆盛产金属材质一样,他们的骏马肥硕壮大,奔行速度极快,平均一只战马的个头比大黎的战马高半个人头,四蹄矫健有力。
北疆王朝基本都是骑兵,步兵很少,他们的战术一般是骑兵速战速决。
两年之前,北疆王朝与大黎王朝拦虎城一役,北疆的攻城步兵,其实都是骑兵编制,只是攻城根本用不着骑兵,所以他们下了马匹,暂时做了攻城步兵。
论步兵作战力,大黎比北疆强上一倍有余,而论起骑兵,北疆王朝却比大黎王朝更强上一分。
一支支骑兵队列,列好阵型疯狂冲击,他们的眼里是狼一般的凶狠与残暴,如果人有恐惧,那么草原人的恐惧点很低,一般战场征伐,对他们造不成太多的冲击。
所以,北疆狼子,他们只为了生活了杀伐中...
“杀....”斩马弯刀形成一片片光影,马匹长嘶,骑兵凶吼。
北疆军团二十万大军奔出百米之距时,风羽抬起手一挥,城墙后面一道火光冲入云霄,炸裂开来。
图郎眉头一紧:“这是什么信号?”
忽然战场中传出冷酷无情且震慑人心之声!
“我将带头....”
神风军团十几万将士,在这一刻心脏一紧,骑兵胯下战马上斜挂的骑枪、步兵手里的盾牌、刀剑、投掷手手里的长矛等,全都紧紧的攥在手中。
两年的回眸,两年的征战,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句热血沸腾的话语了,虽然只是一个少年在喊这句话,但...他是神风家族之人啊!
“冲锋!!!”
最终这两个字终于从那个少年的嘴里吐露而出,而就是这简短的一句话,却充满了魔力。
一刹那,神风军团的将士双眼赤红,全身上下充斥着无数的力量,他们比北疆冲锋的骑兵更为疯狂....
“前进一步荣,后退一步耻,冲锋或者死!神风军团杀杀杀!”
千古以来在这句话下,神风军团斩杀了多少敌人,染红了多少刀剑,这就是军团的信仰、军魂。
风羽一马绝尘,身后万马奔腾。双方军团越来越近,八百木..六百米...
四百米....
神风军团身后一大片手执长矛的投掷手无情的扔出了手中的长矛,弓箭手无情的弯弓射出了一支支羽箭。
长矛在武士的手里扔个几百米不成问题,风声呼啸,长矛顺势划出几百米长空。然此时,北疆的骑兵也已经与神风军团也还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
“嗖!”
“噗嗤!”
如蝗虫的长矛倾泻,贯穿一个个北疆骑兵的身躯,惨叫连连。
北疆的军团却并没有投掷所谓的长矛与射羽箭。
两个王朝历代不知道多少次争夺战,他们都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大黎盛产金属材质,远程弓箭长矛攻击免疫。
北疆盛产战马,近距离肉搏战,几近无敌。大黎之人取敌人之短,射穿他们的皮甲。北疆狼子,疯狂冲击,只为近战无敌。
一片片人马倒下,北疆王朝只是短短时刻,便有几千人落马,被践踏在马下,任他们如何惨嚎,也于事无补,结局就是死亡。
战场中,有一只特殊的骑兵,灵敏度几近完美,哪怕密密麻麻的长矛弓箭倾泻,也难伤他们分毫,他们冲在最前方,却受伤害最小。
“小心对方的狼骑士,白旗迎上,重甲骑兵随后相助!”
风羽还有十几米便接触到那些狼骑士,散播出意识给白旗贺云飞与一个重甲旗团的旗团长。
“千年不化戟苍雪!”
还有五米之距,风羽脚尖点向了一颗巨大的狼头,飞身而起,破天戟连连挥动,一点一雪花,一点一冰冻。
“喀嚓”
前冲的狼群与骑兵忽然感到心里一紧,冰寒之意席卷全身,稍微一停滞,只是这短暂的停滞却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轰...砰!”
后面的狼骑兵撞击在前排的狼骑兵的后背,排山倒海式的开始跌倒,极为壮观。
这就是冲锋骑兵所最忌讳的几件事情之一,只要不与敌人相撞,前排骑兵不能有丝毫的滞留,不然将会是不可挽回的损失。
风羽丝毫不停留,留下一片片飞舞的雪花,双脚轻点这些雪花向着那个站在旗杆顶端的雄壮北疆将军杀去。
“图郎,受死!”风羽爆喝,轮动方天戟划出一道优美的半弧月牙斜斩而去,仿佛虚空都被斩出一道道裂缝。
“好一个狂妄的少年!”图郎正面迎敌,全草原狼军团中,只有他自己用了一杆长枪,戟对枪,两道半月轰然相撞。
随即破天戟与长枪的枪尖对在一起,针尖对麦芒。与两年前,风羽与图郎的对弈一模一样。
“轰!”一层无形的气浪荡漾而开,风羽、图郎一触即分,一人落于旗杆之上,一人落于一架床弩车的顶端。
图郎一如两年前不可思议,满脸涨红,风羽则白衣飘飘,无所畏惧...
“你..怎么会这样?”
图郎刚刚问出口,下面两方的军队便接触在一起。
“轰!”震耳欲聋之声响,震荡空间。马嘶人吼,直冲九霄。
人仰马翻,长枪.刺穿皮甲,马蹄踏在战铠上,疼痛嘶吼,频临死亡的挣扎,在这始一接触便上演开来。
战场就是这么无情,这么冷血,谁会无故去存在一丝丝善念?
“图郎,你没有机会了,今天,你..你的王上,将全部伏尸,你们要为我大黎黎民与将士赎罪!”
“你个狂妄的少年,在吃我一枪!”图郎欲再次起身,身后的天空上就出现一团刺目的光团。
于此同时,一声急切的通报,与战斗的人群传来:“将军,拦虎城遭到袭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