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见我们看他,开口道,“这村子里面有个规矩,白天是人,晚上是鬼。你们跟着我进去之后别瞎问,尤其不能问关于村子的事,别的你们怎么聊都行。最重要的一点,晚上不能起夜,屋子里有尿壶,外面会有人来敲门,千万不能开,早上六点之前,不能开门。”二狗子说到这,摸摸脑袋,琢磨着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最后一拍大腿,“记住,十一点之后千万别说话,记住了,就是憋尿裤子了,有别说话。”
我听着二狗子说的话,好生奇怪,“为什么不能说话?这大晚上的还不能动了?”
二狗子摇摇头,“不是不能动,是你要是尿急,屋子里夜壶,但是你不能点灯,你自己解决完,就赶紧回来睡觉,他们村子地方有点特殊。”
这时候看见前面很远的地方有一点光,一闪一闪随时可能要灭似的,摇摇晃晃的朝我们这边过来。等走进之后,已经十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这是一艘小舟,上面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身上穿的和二狗子他们村子的差不多,少数民族服装,看着很好看。老人属于微胖,个子不高,却有着一股子气势。
二狗子看他划船过来,连忙上去爬上去,“老哥,大晚上的还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两人应该很熟,说话不见外,“你哪次不是大晚上来寨子,这次又是什么事?你上次的药膏挺管用,这次还有没有?”
二狗子见我们还没上船,连忙招呼,“你们还不赶紧上船。”然后回头对划船的老翁说道,“上次的药膏已经没有了,你看这山上,啥草药都没长,这次我是光秃秃的来的,不过我可是带着家伙来的。”
“算命?你这命算了一辈子,啥时候算算自己。”划船老翁说道。
二狗子摸摸头,“算我自己?算我啥?”
“算你啥时候去上婆娘。”
“快了快了,这不是五十大寿了嘛?过了五十大寿就能娶上婆娘了。”二狗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豆沫看着划船老翁在我们四个人吃力,忍不住开口,“大爷,我来划船吧。”
划船老翁摇摇头,“不成,这地下水和上面的水不一样,以一个劲使错了,我们这小船就翻了,这下面的水深不见底。”说完又对二狗子说道,“怎么着?你到底还想不想取梅婆子?”
我和豆沫原本还唏嘘这水的深度,听划船老翁这么一说,眼神都交际到二狗子身上,我说这二狗子怎么没找老伴,原来是有个相好的在这里面。
“瞎说啥?梅婆子是你们村的大红人,我可不敢有什么想法。”二狗子嘴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满是得意。
划船老翁看二狗子的表情,有些好笑,“你啊你,就是嘴上不说,心里想的跟明镜似的。你这次得给我儿子算算命,啥时候能抱上大胖小子。”
二狗子不耐烦,摆摆手,“不说跟你说了吗?别急,就这一两年准定生个大胖子小子。”
划船老翁早有预感,二狗子会这么说,一笑了之,摇摇头,话锋一转,“你不是说你五十岁的时候有一个劫?你这劫在哪呢?难不成就是这三个小子?”
我是第一次有人说老大是小子,不过按岁数来算,划船老翁有六十岁了,老大四十多岁,可不就会死小子吗。
二狗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能算出来自己有个劫,不知道是谁。”
划船老翁越往里划,速度越快,这个山洞上长满了青苔,像是天然形成的,恰巧容纳一条小船,转个弯都很困难。但是他们这条船,没有前后之分,哪面前,哪面后,都可以,免去了调转的麻烦。
等到出了水洞,外面也是一潭湖泊,有月光的照射,湖泊中的美景,让我不自觉的沉醉,因为有了小风,船不用划,自己都能往前吹进。
“你啊你,算了一辈子的卦,自己那点事都算不明白,要我说,这梅婆子都等了你将近三十年了,就娶了呗。上哪找这么好的女人。”划船老翁坐在船头。
豆沫瞅着二狗子的眼神都变了,有点奉承,说起话来都是尊崇无比,“先生,你给讲讲呗,有一个女人愿意等你三十年,这可不是一般的情谊,你要是做负心汉我都不同意。”
二狗子嘴角不自觉的一翘,“你是谁?你都不同意,你管得着我的事?”
划船老翁一看就是实在人,打断二狗子的话,“哎!你别光说他,连这小娃子都看出来,你怎么都不明白,这梅婆子可是对你真心实意的,你辜负了人家我都不同意。”
二狗子连连点头,“我还有一个月过五十岁生日,第二天我就娶了梅婆子,也省的你们一直唠叨。”
划船老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到时候我们全村子都给你张罗,你可不能悄没声息的把梅婆子带走啊!”
说着笑着,不知不觉到了村子,这个村子的景象一片祥和,佳家家户户都挂着一个贴着福字的灯笼,只不过里面的灯没有亮,我刚要开口询问,响起二狗子交代我们的话,不能打听村子里的事。自己给自己解释,这些灯笼都是用油灯的,估计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才点起来,平常的时候能省就省。
奇怪的是,这里家家户户,每户都有一颗柳树一颗槐树。村子周围有一片低矮的矮树林,离远望去,密集的枝干遮挡住村子,确实看不见村子的存在,只有晚上的时候,还会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印证着有人家。
“这里的人家不多吧。”我问道,这句话应该不属于禁忌。
划船老翁将船停在一个浅水位置,“你们在外面看着不多,进去就知道,比二狗子他们村子的人还多。”
我们下了船,和划船老翁一起将船拉上岸,并把船停靠在一棵树上,本来停靠上去就让我觉的惊讶了,这划船老翁竟然还用绳子栓在树上。
我们跟着划船老翁沿着矮树林左拐右拐,才进到村子,二狗子告诉我们,这矮树林别看他矮,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走,肯定转进去,出不来。
当我们走进村子,才发现,之前看的根本不是每家每户都有棵树,这村子很奇怪,四家用一个大院子,这院子周围是柏树和柳树交错。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在外面看到的只是一两户人家,进来这里才发发现,这里的人家比二狗子他们村子的人家多了一倍,院子没有栅栏围着,这就足以证明,这些人对彼此很了解,不会出现小偷小摸的事情。
划船老翁带着我们走进了村子最中间的一户人家,也是四家一个院子,我们从树缝进去,里面种着一些早蔬菜,这里的气候比外面暖和,树枝泛绿发芽,有些蔬菜已经探出脑瓜。
这四户人家,两两相对,中间的院子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整个院子都种着东西,我只认识一些探头的蔬菜,其余的一概不认识。划船老人的家全部是用木头搭建的,这些木头和我们所见的木头有些不同,外面有一层厚实的透明液体,这也液体是后刷上去的,链接的缝隙都是这些透明液体粘黏的,房屋搭建的瓷实,相交的两边重合的仿佛是一块木板。都知道木头经过风吹雨打会变的糟糠发黑,而这些木头都像新的一样,没有半点腐朽变质,上手一拍,还能发生脆响。房屋的顶端也是用木头盖制而成,我断定这些透明的液体变干固之后,应该具有防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