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在豆沫身后,走下了倒塔的螺旋梯,螺旋梯很陡,脚板有三分之一的位置没有阶梯台,这里没有运用任何外界的东西,所有取材都是用山中天然的山石开凿而成,雕刻工艺惟妙惟肖,例如塔中灯笼上的玉穗雕刻的犹如真的一般。
狭窄的暗道上面刻画着各种飞禽走兽,这些飞禽走兽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这里面有天敌,例如雄鹰,和地鼠,这两种生物却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对视一眼,这些飞禽从开始几只到成百上千只,后来变成指甲大小的影子。
“豆沫这画是不是朝着主墓室去的?”为了石头,我也必须去主墓室瞧瞧。
豆沫抽着墙上的壁画,“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我摇摇头,“哪不对劲,这墓室还有啥东西?”我已经麻木了,有东西正好,省得让我心里内疚。
豆沫白了我一眼,“你他娘的这状态到主墓室不是去送死吗?你小子对得起石头为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为我们搭上这条命。”
听到石头这个名字,我心里有点回过味,我必须打气十二万分精神,主墓室肯定有点东西,至关重要,陈家那俩人来这估计也是为了主墓室的东西。
豆沫见我不说话,眼珠子光转,“阿...阿坤,在这你可不能傻了,我这,我这智商你也知道,我肯定出不去,老大他们还不知道死哪去了。”
听着豆沫絮絮叨叨,唠叨了半天,“豆沫你他娘的有完没完,等我们到主墓室得猴年马月。”我卯足了气骂道。
听我的骂声,豆沫摸摸后脑勺,随即给我一个脑瓜崩,“阿坤,疼不?”
擦,豆沫是在确定我有没有傻或者疯了,我忙回给他一个脑瓜崩,“你他娘的屁话真多,到底啥奇怪的,赶紧说。”
豆沫嘿嘿一乐,“阿坤你看我分析的对不对,这里的壁画和刚才墓室的壁画画法相同,但是这里面的壁画好像新的,墓室的壁画已经脱落的厉害,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经豆沫这么一点拨,我摸摸墙面上的壁画,这壁画的时间,也不短,至少有几十年,画风虽然是临时临摹的,如果不是豆沫之前说的,我都没觉得这画都什么奇怪的地方。
“谁会在这里作画?这些颜料是从何而来?为什么要画出这种画?”一大堆问题脱口而出,这阴暗潮湿的墓穴,应该不会存放有涂料一类的东西,普通人肯定也不会没事进来画画美术。
“这个人会不会是墓主人的后代?”豆沫说。
“擦,豆沫,你是真傻假傻,墓主人的后代要知道有这地方,不早就搬空了。光是那一棺材的陪葬品,都够他们吃好几辈子的了。”我反驳道。
说了这么多话,我才缓过劲,瞅瞅倒塔的险峻台阶,正常墓穴的台阶不会这么短,之后容纳三分之二的脚掌,这肯定有什么特殊之处,而且这两边只有一米宽只够一人前行,抬头三米处,就是上面螺旋下来的走廊,如同中国的盘山公路一般,盘旋而上,大学士会在最上面一层还是最下面一层,以他的官位,正像那两根红柱描述的一样,那么这个人就绝对不会在最顶层,在这些人心里,最顶层,最高处只有天子才能住的地方。大学士,在清朝没有实权,给天子批奏一些奏折,虽有官位,只是表面上的。拿他的主墓室会不会在这塔的中间?
继续往前走,壁画越来越紧蹙,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些飞禽走兽,在我们走了半个小时后,变成了一个一个的小黑点直冲无尽的黑暗。
“阿坤,你瞅那是啥东西?”豆沫在我前面惊呼。
我抬头看去,在百米之外的螺旋梯下面好像有一个灰不拉几的东西。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我不敢妄下评论,掏出聚光手电,朝那件东西照去。
我晃了晃手电的光,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那前面是一个人,已经变成了白骨,坐在地上。
“阿坤,咋了,你是不是发现啥了?”豆沫谨慎的问我。
我摇摇头,“前面好像是个死人。”
不等我继续说,豆沫往后退了一步,踩在我脚上。“啥?是一个人,是不是老大他们三个其中的一个?”
见豆沫说完,我晃晃聚光手电,“你他娘的啥时候能让我把话说完,那是个已经变成了骨头渣子的死人。”
“骨头渣子?怎么出现在墓道里面。”豆沫不解。
我打着聚光手电,往前走,想走进看看,这次的速度很快,螺旋梯两边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副诡异的图画。等我靠近那堆白骨的时候,瞅了瞅这人身上穿的衣服,看不出什么布料,没有大褂,应该是个近现代人,那双脚上的胶皮鞋,和白牙当时在将军墓脚下穿的一样,这说明这堆白骨和白牙的岁数差不多,在当时的对数上说,死亡年龄也就十五到五十岁这期间,这具白骨还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右手手掌已经脱落,在地上形成散骨,只能见到细小的关节,每个关节上面又有一道黑线,看样子不是墓道留下来的,是这个人本身就有黑线,完好的手中拿着画笔,看来这墙上的东西是这人所为,更让我不解的是,明明我们来的地方是入口,这个男人在这死,眼睛应该是朝着来的地方看,怎么方向相反。
“这是啥?”豆沫用铲子戳了戳这个人身上背的布袋子,还带着一般个补丁,颜色已经不能辨别清晰。
豆沫这一戳,布袋子被他戳了一个大洞,里面黑毛映入眼帘,这应该是当时的食物,墓室阴暗潮湿,腐烂变质,一直发到了现今社会。我忍不住说,“你把这东西揣到身上,去博物馆告诉人家这是二十多年前的食物,看看人家能不能给你个良好市民奖,以后买房子还能优惠个百八十块钱。”
“啥百八十块钱,个买房子?差的不多,就是百八十万把。”豆沫打俏。
“那你存了多少钱了?”在墓室里开开玩笑,纯属于壮壮胆,不在意说的是什么。
豆沫掰掰手指,“也就百八十块钱吧。”
豆沫又用铲子拨了拨发霉的背包,看看里面有没有啥值钱的东西,戳来戳去,别说还真让他戳中了一件东西,这是一个长方形的东西,上面沾满了其它物品变质的黑毛,敲起来里面是闷声,不是实心,是空的,豆沫把东西剥离出来,用铲子拍拍,“感情他也是个盗墓贼,看看他盗出了什么东西,让豆爷帮他带出去,没准还值个百八十万,老子的婚房都有了,少奋斗二十年。”
三下五除二,豆沫就用尸体上的碎步把方形物品擦干净,经过氧化,这东西看不熟实质上的材质,长约十五厘米,宽十厘米,厚度有两厘米厚,哪能才出来这是个什么物件。
“让豆爷打开瞧瞧里面是什么东西。”豆沫掏出匕首,在上面翘,整个一面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一面并不厚,薄薄的一片,只是里面的东西让我们猜不透,一支铅笔,厚厚的一沓草纸,每张上面还写着字。字体还是老体,上面标注着日期,应该是这个人随身携带的日记本,这可是好东西,没准记录了主墓室的位置,还有怎么出去的方法。
豆沫一瞧是这些东西,顿时没了兴趣,“这啥玩意,擦屁股都觉的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