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分成两派,坐在土坡上,围着一堆火等着太阳落山,说话的气氛觉得怪怪的,要说我们人数上,悄悄把他们俩杀了,都没人知道。平时话最多的就是豆沫,现在一个屁也蹦不出来,太阳偏西,斜挂在山间上,我趟在地上,大量这张开红身边的男人,他就是陈家人?
“张开红,陈家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么为他们卖命?”我讽刺道。
张开红没有开口,开口的是身边的男人,“封家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么为他们卖命?”
这话说的我哑口无言,豆沫指着男人,“你就是陈家一个小豆子,用掉了,就像垃圾一样扔掉而已,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豆沫说出这句话,我瞥见鸭舌帽深吸了一口气,除了我和豆沫,其他人的情况都差不多,最可悲的不是他们,而是我和豆沫,莫名其妙的进了一场战局还浑然不知。
终于等到太阳整个落下山,所有人把目光投向客栈,客栈在目光的注视下,开了半扇大门,走出一位上了岁数的老人,踩在椅子上,点燃了客栈的两盏灯,白天竟然没有发现这灯的存在,不可能啊?门口挂着白灯,怎么会没发现呢。
其他人也意识到这一点,不过没有我这么惊讶,拍拍身上的尘土,朝客栈走去,点完灯的老爷子好像没看见我们一样回到客栈里。踩过三层台阶,我瞧见这白灯笼里面有东西在绕,这么早就有飞虫,跨过门槛,院子里面用的还是油灯蜡烛,一层白纸包着,看到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就知道进门除了路,还有一座小型的山景。花花草草。门庭上梁用的木棍,有一米粗。
“阿坤,来帮个忙,把那半扇门拉开。”豆沫招呼我。
我回头看见豆沫在门外举着手机,往里拍照,我叹了口气,走到门边想拉开另一扇门,原本以为手上一用力,推开门不是小意思,可是眼下使足了力气都拉不开这扇门。我跑到另一扇门前面,伸手拉回晃悠,很随意就能打开关上,这扇门无论如何就是打不开。
“真么出息,连门都拉不开。”豆沫收回手机在外面往里推,“哎?这门咋回事?”
“呵呵,年轻人,这是死门,推不开的。”老人在院子里看着我们。
老人一身布衣,从布料上看是自家纺织的的丝织品,虽然年老,从骨子里透着一种震慑的气场。
“老人家,这门为何开一扇不开一扇?莫非有什么讲究?”我问道。
“讲究谈不上,自从建客栈建成之日起,这扇门就没开过,时间一长,这门就长死在了这。”老人知无不答,随即道。“几位是住店?”
这才想起来我们是来住店的,老大回答:“要两间房。”
老人看了看我们,“两个房间?可几位?”
“就是两间,我们要一间大的通铺。”鸭舌帽补充。
老人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好,你们随我前来。”
老人走到拐角,拿起一盏灯笼,灯笼上触目惊心的写着一个奠字,我心里一阵,拉着豆沫,低声在他耳边说,“你看那盏灯笼。”
豆沫顺着我的话,瞪圆了双眼,要叫出来,我一把捂住他的嘴,“人家底盘,别瞎说话。”
老人貌似注意到我们,转头看着我和豆沫,“两位小兄弟,怎么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挠挠头,“他再说我今天多吃了一根火腿肠。”
“呵呵,客栈有饭,你们饿了可以去厨房。”
老人继续往前走,自从被无根水染过之后,我眼睛里总能看见一些重影,老人身上有三把火焰在燃烧,证明他是人,一个人生活在这荒宅老院里做什么?
“老人家,这里就你一个人吗?”我有一搭无一搭的聊。
“我老婆,我女儿都在这生活,除了我们一家,还有四个人。”老人不紧不慢的大着死人灯笼往前走。
“为什么不出去,和村里人生活在一起?这里怪冷清的。”石头奇怪的问。
老人停到一间房间前面,“这是你们的通铺。”然后转头对石头,“个人有个人的喜好,我们这种人不受外面人欢迎,好了,你们睡吧,记住没事别出来,不管谁叫门都不要答应,又事来找我,我就住在你们对面。”然后领着张开红他们离开。
没了别人,我把背包放下,把门关上,“老大,这老头到底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愣子说道。
老大看着屋子还挺满意,“这是一座建在阴宅上面的阳宅,用的好了可以飞黄腾达,用不好家破人亡。”
他说的轻描淡写,这阳宅阴墓我还是知道一点的,有些人天生命硬,混的再差都不会死,但是命硬,周围的亲人,会相继被自己克死,有些人就想到在乱坟岗等死人多的地方建房子,用阴气克制自己的阳气,从而达到阴阳平衡的效果,相反,有些人阴阳本来就是平衡的,在这种地方时间久了,会受阴气侵蚀,身体逐渐瘦弱,直至死亡,就是我们普通人所说的被鬼吸走了阳气。
“阿坤?你说在这睡觉,万一不偏不倚身子下面的土里,和你一个姿势躺着一个死人,是不是挺诡异的?”豆沫玩笑,可我一点笑不起来,这种事情还真没准。
屋子里的蜡烛很小,照射不清楚全部,我有个毛病,不看看周围有什么,我睡不着觉,掏出手电筒,四下照了照,确认没东西,我才躺下,白天睡得时间长,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其他人和我一样,睁着眼睛,这地方连信号都没有,我长记性,以后手机不能没有电,下载了多首据说可以安魂的佛经,还有将军帝王的话,不管是谁,我都给他来段秦始皇统一六国的声音。
这里的通途和我们想的不一样,我们想的通铺是够几个人睡就行了,这地方的通铺睡下十几个人绰绰有余。我这人懒人上炕屎尿多,憋得难受死了,跟着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往外走。
没有找到厕所,实在憋得难受,见四下没人,找了颗树,放心大胆的放水,我刚拉上裤腰带,感觉脖子凉飕飕的,浑身一哆嗦,这个季节都是这样,我也没注意,往回走,在我抬腿踏门的时候发现怎么可踏不进去,这门槛我抬高一分,他就抬高一分,我使出全力依旧踏不过去这道门槛。
“小子,你放水找一个好点的地方。”
我浑身一个激灵,发现我根本没有动,还站在树下,连忙拉紧裤腰带,回头看见一个长相惭愧的人,朝我讽刺的笑,身后还跟着一个长得还算可以的人。
“小子,在客栈你还不知道小心点。”
我都反应过来,见丑男人,进了我们的屋子,我因为连忙跟上,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小个子男人一跳一跳的,在门槛前面一动不动,这好像是见过吧,英叔?英叔的电影里,赶尸将?
一想到这个词,我侧身钻进去,看着这个小男人,伸手探了探小男人的鼻息。没有呼吸,呼吸不匀称,还真让我遇见了赶尸将不成?
“小兄弟,你对我的尸体有兴趣?”丑男人笑道。
得到印证,我并没有出乎意料,哥好歹接触了六年的尸体,啥没见过,区区一个死人不至于吓一跳,封坤,你怕啥呢?这就是个死人。我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越是安慰,越是害怕。
“阿坤,别撑着。”
豆沫的话开口说完,“老大,是死人。”我连跑带爬的跑向老大,心脏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