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那四年之中我唯一见到旭哥的一次,也是宁雅与我们相处的最后一段时光,虽然时隔多年,当时的场景却依然是历历在目。
那天原本是我为了缓和龙哥跟安英娇的关系所摆的一个局,却阴差阳错成了宁雅发泄的舞台。
偌大的包间里,龙哥一言不发的品着酒,安英娇不停的接打着电话,旭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一根接着一根不停的吸着,宁雅旁若无人的玩着手机,这样的气氛不知为何,让我觉得有些诡异。
直到宁言进来,这尴尬的气氛才有一些缓和,只是不就之后却又陷入了另外一个更加尴尬的局面。
旭哥看了眼宁言,双手举起酒杯对着龙哥道:“既然这人到起了,我就先带个头敬龙哥一杯酒。”
龙哥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旭哥笑了笑,随后直接干了一杯。
然后便是宁雅,宁雅笑看着龙哥举起了酒杯:“龙哥,我也敬你一杯,妹子我年纪小不懂事,这杯酒就当是为我接下来的所做作为赔罪了。”宁雅说完就一口气干了下去。
龙哥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淡然的笑笑,喝下了酒,仿佛一切都不重要,或者说他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他压根就没认真听旭哥或者是宁雅说了什么,不过是看到有人给自己敬酒,礼貌性的干杯而已,而他的心早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原本我还想着,旭哥跟宁雅都敬酒了,我不表示下,怎么也不合适,只是没有想到,宁雅完全就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旭哥喝了宁雅敬的酒之后,宁雅直接起身,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宁言身边,笑眯眯的说:“宁言,我听说你找女朋友了?”
宁言看着宁雅有一瞬间的呆愣,但紧紧就是一瞬间,随后便恢复了他平时那温润的模样,只是比对待别人多了一份宠溺:“小芽儿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啊?道听途说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呢~凡事都要讲究眼见为实……”
宁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雅打断,只是这一次我明显感觉到了宁雅态度的变化,似乎是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我能感觉到她正处在崩溃的边缘:“我特么的问你是不是!你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宁言眼中流过一丝别样的情绪,我没有看清,更没有看懂,只是随后他便表现出一副很是无奈的模样道:“不是呢。”
宁雅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直接把手机砸在了宁言的脸上,死死的抓住宁言的衣领,冲着宁言吼道:“那你特么的给我解释一下,她特么的谁!谁?”
所有人的目光停留在了宁雅摔在地上的手机上,手机上是宁言跟一个女人接吻的照片,当然宁言也看到了那张照片,我看到宁言似乎有一瞬间的纠结,但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他便很快的恢复了正常:“好啦,不要生气了嘛,多一个人疼你不是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吗?”
宁雅冷笑着松开了宁言的衣领:“呵!多一个人疼我!宁言,你是不是已经不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了?”
宁雅边说着,眼泪边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会找女人?你还记不记得你说,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会喜欢上其他人?
那你现在呢?你是当我死了吗?还是说你从心里就巴不得我早点去死?或者,这些事情你从来就没有放到过心里?”
我只能说宁言的演技太好,如果我没有看到最后,也许我也会相信,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是淡漠的:“小芽儿,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任性,不懂事?
那不过是小时候过家家的玩笑话而已,你怎么能当真呢?”
我不知道宁雅是伤心过度还是突然之间想明白了,她的泪水突然之间止住了。我想应该是前者吧,因为我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的认真:“玩笑而已吗?那为什么,为什么你之前都没有,现在却……”
宁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言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么?之前没有,现在就不能有么?照你这么说,是不是以后也不能有了?”
沉默,死一样寂静的沉默,宁言看了看双眼空洞的宁雅,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道:“小芽儿,你不要怪哥,哥就是一时间有些激动,之前没有那是因为一直没有遇见合适的人,而现在,既然遇见了,我就不想要错过。
毕竟,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就很难弥补回来,我不能因为小时候的几句玩笑话就让自己后悔一辈子,你也是,曹旭对你真的很好,你也要懂得珍惜,不要再……”
宁言的话没有说完,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因为宁雅直接吻上了宁言,宁言有一瞬间的呆愣,不过他很快的恢复了理智,将宁雅推了开来:“宁雅,你是不是疯了?”宁言皱着眉头冲宁雅吼道。
而旭哥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就坐在那里抽着烟,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早就知道一切,似乎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是那种忧伤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或许是事情发生到刚才的一幕,终于是触碰了他的底线吧。
总之他再也没有办法看下去了,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或许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吧。
宁雅笑看着宁言,可那笑容虽然美丽却是生生让人看出了无尽的忧伤:“或许吧,或许我早就疯了,或许在我喜欢上你的时候我就疯了!不对,是爱,我是爱上你了,爱上了我自己的亲生哥哥,可你自己不也是吗?宁言,你难道敢说,刚刚我吻你的时候你就没有一点点的心动么?”
宁言看着宁雅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说出了一句伤人的话:“没有。”
宁雅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绝望的模样让人分不清是哭是笑,时间就这样凝结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只觉得我快要被这样压抑的气氛弄崩溃的时候,宁雅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摸温柔的笑:“我知道了,给大家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