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丝,四溅的血液,像是没有止境的涌现着,透明间,已不在是透明间,是间血屋了。本就是肮脏不可言的地方,现在用鲜活的血液洗涤着,刷洗着一切。
冷凝的面孔,妖魅的眉角,映红朱唇,苍白若雪的肤色,眉心的红泪珠,像诱红的血液要滴落下来一样。瞬间收回指尖的沾满献血的薄片,滴,滴,滴,血液从指尖滴落。一瞬间,整个空间,所有的血丝,血液,就那么凝结,凝结成冰,血色的冰,寒气逼人。空洞的神色,不再是隐晦,隐忍着的目光,不再清冷。张扬着仇恨,痛苦,还有欲望,逃不脱的妖媚。内心剧烈的咆哮着,什么牺牲,什么阴谋。瞳孔是紧缩后的平淡,淡漠,再也不会有感情了吧,一个编制的美丽童话,为自己,编制在重重阴谋下,铺垫了最爱自己人的鲜血,只为了一个天真的像傻子一样的人,只知道听故事,却是听着阴暗的故事,怪物娃娃。
咒印是什么,颠覆么。
那好,就开始吧。就从祭奠开始,从鲜红的血液开始,从最残暴开始。所有的一切,觉醒的代价。
红色的血石,就那么破裂了,裂的彻底,四溅的碎片穿透那血冰,碎了一地,血色的玻璃渣一样,冰冷,冰冷,僵硬,融不掉触碰之后痛彻心骨,只有这样,才能证实自己还是个人,被抛弃了,推向了咒印,只是个传说而已,就让最爱的牺牲了所有,丢弃而且。
红色的泪珠就那么从眉心滴落,滚烫,融化了那一点血冰。
抬头走过后,在没回头,没低头,就那么穿出去,埋葬了所有的痛,碎了所有的情。只剩那滚烫滴落之后一点白色的柔软,却是那样微软,微弱,几乎不可见,淹没在了整个空间里,此地,怕是以后再也无人问津,带走了最珍贵的,缺留下了一切。
红影就那么消失了。
公孙雪,已经变成了正真的公孙雪,笔直坚挺的身体,淡漠的不带任何表情的面部。
树林还是一样的静谧,没有丝毫变化,平平的眺看天空的公子雪,像在俯视着整个世界一样,王者降临。
是该去,把那些东西都拿出来的时候了。
极速的走着,已经不知道了方向,随意快速的略过每一个地方。
伶俐的刀锋,就那么划过她的面颊,没有寒光的闪现,是白骨制成的,却是出刀见血。
黑衣人从头到脚包裹着,出手异常诡异。动作却是有些丝丝,微小几乎不可见的停滞,确切的说是有些呆滞,被包裹着黑乎乎的瞳孔,看不清是什么。公子雪闪躲着,没有出手的观察着,这个黑衣人,满身浓郁的腐蚀和腐尸的味道,整个人被阴寒环绕着,却是有种熟悉的气温。
黑衣人的动作丝毫不减,除了本能细微的举动外,招招致命。公子雪眼中寒着光。勾唇一笑,反手间把刀打落,要拉下盖着的头,意外的转身后,黑衣人留下的是一个布满伤疤的脑袋,没有头发,只有伤,看的出还是个人类,闪现几秒就那么不见了,看的出是躲避些什么。落在地面的刀就那么消失殆尽了。
公子雪握着手上的碎布片,装进了口袋。那个背影好熟悉,见过一样,可是记忆中却是没有的。
思绪落下后,捏紧了手指。她知道有些人一直不安分,这么长时间是该着急的时候了。呵呵,真是无所谓真假的东西,还这么嚣张。真是无处不在,自以为是的老东西,这下,又有新的招数了吧该。
继续穿梭在树林间,密切的观察着一切,耳朵张着,眼神搜索着什么,精神高度集中着。
脚腕的银色细线就那么轻轻环绕着,像是在抚摸一样,轻轻的碰触着,这时的公子雪没有丝毫的变化,好像没有任何知觉一样,胸口涌入的暖流也一样的不会再察觉一样,神色淡漠。可是它们不知疲倦一样,诉说着公子雪的不孤单,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却还是孜孜不倦。
昼夜交替着,诡异穿梭的身影,还是那样,不见丝毫停顿,机器,机械一样的找着什么。满神色自若,什么改变都没有,若不是昼夜的表示,可能像是永远重复着这一天一样。
暗影就那么轻轻的突然落下来,丝毫预兆都没,那样重复的穿着好像是无止境般的,突然的改变,来的诧异。
脸色没有丝毫疲倦,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等了我很久了,这样的阵法,还真是公孙家的传发。
俏俏的林子里没有任何声音。
四点钟方向,第二节树叉上,该出现了。
凉意浓浓,不悦的命令声穿过。
哥哥真不可爱,一点都不可爱。
浓重的娃娃音,一个小女孩,圆圆红的像苹果的脸。撅着嘴说着不满。
看着小女孩的公子雪,瞬间走到她面前,妖怪配说这种话。冰冷,寒入骨的声音。
女孩眼眶瞬间就红了。
哥哥不是这样的。
公子雪却是转身,走吧。丝毫表示都没,这一切好像不是她做的。召唤,布阵,昼夜的交替,与她没有丝毫关系。
女孩却是红着眼,嘟着嘴,步伐不稳的跟在身后。
慢慢的,远远的看一大一小,就那么渐走渐远,带着丝丝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