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山。
容初看着不远处的一株梅树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她不禁心生几分意外。
云鸢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白雪簌簌而下,落在他肩头。似听见了容初的脚步声,云鸢缓缓转了身,面露浅笑的看向她。
容初看向云鸢,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锦袍,锦袍用金线勾勒了几只大鸟,栩栩如生。腰间系着一暗红色的玉带,勾勒出他高大而健硕的身形。
“云鸢!”
容初收起眼里的惊艳,笑着走近云鸢。
云鸢笑了笑,看着紫色斗篷下,容初一张笑靥如花的小脸,点了点头。随即,伸手折了一枝探头的红梅,递给容初,语气欢快道:“我瞧着这雪中的红梅甚美!”。
容初接过那枝红梅,凑近鼻前嗅了嗅,笑道:“果然,傲雪寒梅,香味也带着凛冽!”。
云鸢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容初斗篷上的白雪,“是呢!”。
见着云鸢的动作,容初心生几分涟漪,忽而笑了笑道:“想来,便是这梅香勾了你的魂!”。
云鸢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我等你!”。
闻言,容初不禁面色一僵,随即笑了笑,“你真会开玩笑!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云鸢笑了笑,“你那些小技俩,能躲得过我?”。
容初一听,心下不禁慌了。她明明很小心了,为了掩护沧泊离开,她用了避袋,更是启动了浑天术,扰乱时空气运。
云鸢瞧着容初神色慌张,笑着轻叹了口气道:“你放心!除了我!再没有别的生灵看得见!”。
闻言,容初不禁面露狐疑和震惊。
“你不相信?”
云鸢瞧着容初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笑了笑道:“你的术法!我也算是了解七八分!”。
“上一世你用过浑天术!你忘记了?”
容初想了想,当初她为了救彼岸花族,是用了浑天术,扰乱了时空气息,才让寒武有机可乘,救了彼岸花全族。
云鸢瞧着容初恍然大悟的模样,笑了笑,“你发觉水华有问题?”。
闻言,容初不禁面露惊讶,随即点了点头。
“我也发觉了!”,云鸢点了点头。
“因为水华认出了你与我说起过的天地局?”,容初看向云鸢问道。
云鸢摇了摇头,“不是!”。
“还有什么破绽?”,容初不禁面露几分好奇,问道。
云鸢点了点头,随即,神色带着几分犹豫的看向容初,屏息静气,略带几分紧张道:“我是云鸢,但不是寒武!”。
闻言,容初不禁面色一僵,盯着云鸢看去。尔后,才缓过神,喃喃自语道:“寒武和云鸢本就是一人!不是嘛?”。
云鸢摇了摇头,“云鸢是云鸢,寒武是寒武!”。
“当年造化神!他是发觉了我幻作寒武,去重华殿!”
闻言,容初不禁面色一白,愣神看向云鸢。
“容初!”
云鸢瞧着容初那模样,不禁心生担忧,小心翼翼的喊道。
容初脑海中不禁浮现寒武的脸,她抬眼看向面前的云鸢,似乎与记忆中的那张脸有区别,却又似乎是一模一样。
“所有!”
“我到底嫁给了寒武!”
“还是云鸢?”
云鸢看着容初满目苍痍的模样,又见她语气悲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再开口。
“真是可笑!”
“我为乐音一世!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分辨不清!”
容初突然大笑了起来,随后笑着笑着,眼角便滑下几滴晶莹剔透。
“容初!”
云鸢瞧着容初那悲痛却呆木的模样,不禁心疼不已,随即咬了咬牙,道:“容初!”。
“你嫁的是寒武!”
“你爱的也是寒武!”
闻言,容初不禁神色呆滞的看向云鸢,伸手摸了摸他靠近的脸,忽然,一个用力,甩了一道耳光过去。
“云鸢!”
“你们——”
容初气急的看向云鸢,瞪着眼,涨红了脸,大声质问道:“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云鸢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却还是心疼不已的看向容初,随即摇了摇头,“我没有!”。
“寒武爱你!”
“是真的!”
“我——”
云鸢忽然面露几分颓败之色,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寒武这般好福气!从来都只能躲在一旁,偷偷看你!”。
闻言,容初抬眼看向云鸢,见他神色悲凉,一副意难平的模样。
“我与寒武是同胞兄弟!”
“除却性情!我俩没什么不同的!”
云鸢见容初静默不语,盯着自己看,一时间神色慌张,忙解释道。
“我没他好福气,被族长送去琅琊台修行!只得留在中海尽头!”
“后来,听闻,他要娶招摇台神智的徒儿!我便好奇,从中海尽头偷偷溜了出来!”
容初听着云鸢的话,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生气,云鸢不过也是对自己一片好奇。
“可我没想到!”
“你生的如此美貌,性子又好!”
“让我很是嫉妒寒武!”
“所以,就偷偷趁着寒武不再琅琊台,伪装成他,在重华殿打听你!”
云鸢面露几分怀念道:“可是,就这么一次,便被造化神发现了!”。
“他说我恶性满身,狠心的将我打落万丈渊!”,云鸢忽然面露气愤继续道。
容初听着云鸢的话,一时间难以置信,按照她所知的,寒武污秽之灵打落万丈渊是在寒武即将继任造化神之位之时,也是临近她与寒武缔结姻缘时。
“你是在我与寒武缔结姻缘前来琅琊台的?”
云鸢点了点头,随即面露遗憾道:“很可惜!我没见到你凤冠霞帔的模样!”。
容初想了想,不禁面露疑惑,“不对!”。
“若是我与寒武缔结姻缘前你就已经被造化神打落万丈渊!那寒武继任造化神之位时被玄秦造化神打落的污秽之灵又是什么?”
闻言,云鸢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
容初忽然面露疑惑,斟酌了一番,随即看向云鸢问道:“水华是否与你说起这事!你才怀疑他的?”。
云鸢点了点头,“是!”。
“我与寒武是兄弟!别说是其他部族,连云天族内如今也再无生灵知晓才是!”
“此等秘辛之事!除却当时的族长和祭司知晓,再没有其他生灵知晓!”
容初轻蹙眉头,摇了摇头,“虽说是秘辛之事,也不见得没有生灵知晓啊!毕竟当时的寒武是云天族预言的天子!”。
云鸢摇了摇头,“我娘亲剩下我们便死了!娘亲生产时,只有我爹爹和族长在!”。
闻言,容初不禁面露疑惑,随即看向云鸢,问道:“你是怀疑如今的水华不是从前的水华?还是说,你怀疑他是一直隐藏的很好,我们不曾发觉他真实的身份?”。
云鸢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