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和梅红缓了缓神,随即看向一旁立着的夫诸,面面相觑间,梅红不禁冷笑了一声,看向夫诸嘲讽道:“呦!这不是沧泊你身边的仙使嘛?”。
闻言,夫诸不禁抬头看向沧泊,只见他正一脸温柔的看向容初,伸手为她梳理有些散乱的碎发。
她咬了咬牙,静默不语。
“是个哑巴!”,木莲冷笑了一声,接了梅红的话。
梅红暗中观察夫诸,低眉不语间,她双手握拳,能清晰感受到夫诸内心里的挣扎和不甘情绪。
看着夫诸这般挣扎的模样,梅红不禁心生狐疑。如今这夫诸显然是不跟沧泊,不再是沧泊的仙使。至于投靠了谁,不用想也知道是云天族。
木莲见夫诸不理会自己,便不再自讨没趣,而是看向容初道:“走吧!会浮山殿吃沧泊做的吃食去!”。
容初听到木莲的话,笑着道:“沧泊是我的夫君,你指使我夫君做吃食,不该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木莲撇了撇嘴道:“问你干嘛?你又不做吃食!”。话落,木莲看向沧泊道:“你这媳妇真是小气的紧!”。
闻言,沧泊笑着摇了摇头道:“阿容不小气的!要是小气,你如今不该与我说话的!”。
容初听着沧泊的话,不禁笑了起来,看着一副吃瘪模样的木莲,她心情极好。
梅红见容初那笑靥如花的模样,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不救人就赶紧走吧!这祭司殿玄乎的很!”。
“云天族的生灵阴险狡诈,也不知道他们给我们挖了多少个坑,等着我们跳呢!”
闻言,容初笑了笑,但梅红说的有道理,如今胥炀在这祭司府,她们还是赶紧走的好,免得一会儿他想不通,强留自己就不好了。
容初正想着,便见胥炀步履轻缓的走了出来,她瞬间觉得自己是乌鸦嘴了。
沧泊见容初伸手捂嘴的小动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凑近她耳边道:“阿容!跑不跑?”。
闻言,容初狐疑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梅红和木莲,使了个眼色,一溜烟拽着沧泊施展法术离开了祭司殿。
胥炀并没有想要阻拦容初,见她离开,也并未表露要夫诸去追。而是将手中的青玉佩扔给夫诸,冷着声道:“三日之内,他必死!”。
夫诸接过青玉佩,心下涌起一阵欣喜,不过片刻间,又悲伤不已。喜的是她拿着的是沧泊的玉佩,忧的是胥炀要她杀沧泊。
夫诸神情漠然的看着手里的青玉佩,又看着离开的那抹紫色背影,她不禁心下撕扯。
容初和沧泊去而返,躲在暗处看着胥炀将青玉佩丢给夫诸,又见夫诸的面色先是悲喜交加,尔后为难纠结。
“阿容!”
沧泊害怕容初多想,刚想解释一番,却见容初面色沉静转头看向自己,冷不零丁的问道:“你故意将青玉佩落在胥炀的手里!”。
闻言,沧泊一愣,随即带着几分忐忑道:“我——”。
话还没落下,容初的身影已经离开了。
夫诸看着突然来到自己面前的容初,先是一愣,随即握紧了手里的青玉佩,警惕的看向她。
容初冷着脸看着夫诸的动作,突然间施展法术将她困住,要伸手去抢青玉佩时,却被沧泊的术法打了开来。
容初躲开那术法,衣袖却刮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她白皙的肌肤。她抬眼看向看着飘身落在的沧泊,他眼里闪过焦急和慌乱。
“阿容!”
沧泊见容初踉跄的躲开自己的术法。却还是划破了衣袖,他不禁担心不已,走近她身边,想要解释一番。
容初见沧泊走近,退了一步,随即趁夫诸愣神的空隙,将那青玉佩抢了去,扔到了沧泊怀里。
沧泊看着怀里的青玉佩,以及早已施展法术离开的容初,不禁神色颓败。
夫诸还未从方才沧泊施展法术阻挡容初中回过神来,却又被容初抢了青玉佩。等她回过神来,青玉佩已经回到了沧泊手中,而容初早已施展法术离开了。
“呵呵——”
胥炀抬步走出殿外,看着立在那盯着手里青玉佩静默不语的沧泊,“你看,本尊说的不错吧!”。
“这个女人!自私自傲!虚伪薄情!”
闻言,沧泊抬眼看向一脸笑意的胥炀,暗潮汹涌的眼眸中闪过几分犀利,随即甩出来水纹鞭,打向他。
“嘭——”
胥炀笑了笑,伸手接住了沧泊的水纹鞭,不过片刻间,那水纹鞭如失了力量,化作一缕白烟,消失不见。
“呵——”
“这水纹鞭乃是我云天族的法器,在你手中这么几百万年,但也是暴殄天物了!”,胥炀带着几分狂傲道。
“本尊瞧着,你这几百万年的修为,也不过尔尔!着实配不上用这么好的法器!”
沧泊看着被胥炀摧毁的水纹鞭,不禁心生震撼,他竟然不知,天地间居然有这般厉害的法术,能将水纹鞭瞬间化为乌有。
胥炀并未再动手,他并不想要沧泊的命。刚才吩咐夫诸利用青玉佩杀沧泊,只是因为他知道容初和沧泊躲在暗处,故意这么说的。
沧泊看着水纹鞭被胥炀毁了,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祭司殿。
夫诸立在一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始自终,她都未曾明白其中的缘由。
她不知道为何沧泊的青玉佩会在胥炀手里,毕竟那青玉佩时沧泊的贴身之物,即便胥炀法术高深,也不可能拿的到。
她也不明白,沧泊为何会对容初出手,毕竟,她一直都知道沧泊倾心相护容初,事事以她为重,从不舍得伤她半分。
她更不明白胥炀明明要她拿着青玉佩施展灭生咒,杀了沧泊,如今却只是毁了沧泊的水纹鞭,而放他离开。
夫诸想了许久,也不曾想明白,看着空寂的祭司殿,她突然觉得孤独寂寥,她不禁为自己心生这种孤寂之感而感到惊讶。
自从当年她前往招摇台寻沧泊,路遇红狐族为难,失了仙识,被胥炀救下后,他亲自为自己重新修了躯体。为着这份救命之恩,她跟了胥炀,归了云天族。但到底,沧泊于她有知遇之恩,有早些年的教导之情。
如今,胥炀要与沧泊为敌,她牵扯两方,不知该如何立场。她是夫诸,是沧泊从忘川河的众生灵中挑选的,亲自教导的仙使。她是夫诸,是胥炀从红狐族的手中救下来,并亲自助她修得躯体的云天族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