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你们听说了吗?”
“因悔中邪了!”
一群红狐坐在一块,其中一只红狐绘声绘色的道。
“不是吧!”
“他不是很厉害吗?又有祭司亲自教导,怎么会中邪?”,另一只红狐带着几分嫉妒道。
“他哪里厉害了!”
“不过是占着一福卦!咱们这里,就归云最厉害!”,另一只红狐看着沉默不语的归云,拍马屁道。
“就是就是!”,随即,几只红狐也跟着讨好,附和道。
“因悔怎么就中邪了?”,一旁另一只红狐面露几分好奇,看着方才挑起话题的那只红狐问道。
那红狐斟酌了一番道:“听说是前几日夜里,有一诡异的女子跟着他,把他吓坏了!”。
他话刚落下,便有红狐笑着起哄道:“不是吧!被一个女子吓病了!真是没用!”。
归云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闻言,不禁皱起眉头,起身离开了。
祭司府。
归云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因悔,便见祭司提着一竹篮从别处回来,他忙朝祭司见礼道:“祭司大人!”。
闻言,祭司笑着颔首,随即问道:“你是来找因悔的?”。
归云点了点头。
“怎么不进去?”,祭司看着归云眼里的小别扭,笑了笑道。
归云闻言,看向祭司,眼眸中闪过几分担忧,“因悔他,可还好?”。
祭司笑了笑,“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走吧!”
话落,祭司便先抬步走进了祭司府。归云挣扎了一番,也跟着进了祭司府。
走过前院,祭司便转身看向他,面露浅笑道:“我有其他事,你自己去因悔的寝殿吧!”。
归云点了点头,从前他每日都会来祭司府,听祭司讲课,对祭司府也算是熟悉的。
归云顺着记忆找到了因悔的寝殿,看着紧闭的殿门,他不禁又心生犹豫,想着自己与因悔的交情不深,这般进去,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正当他挣扎时,殿左侧的一扇窗户忽然打开了。归云抬眼看去,便见一女子立在那,化着诡异的妆容,神色呆滞的看着窗外。
他突然想起方才那红狐说因悔被一诡异的女子吓病了,看着窗前的女子,他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阵风吹过,那女子突然面目狰狞的起来,她形如枯树枝的发髻,突然间松了下来,像千万条蠕动的虫子一般。
归云瞧见了,不禁心生作呕,他忙转身离开了。
那女子突然面露诡异的笑容,随即缓缓抬眼看向落荒而逃的归云。
“归云!”
祭司看着脚步踉跄,神色慌张从因悔寝殿方向跑来的归云,忙伸手扶住了他,随即问道:“这是怎么了?”。
归云神色慌张的看了看身后,随即气喘吁吁,声音颤抖着道:“祭司大人!好可怕的女子!”。
祭司闻言,看向归云身后,空无一物,她不禁皱起眉头,随即问道:“你可看清楚是什么样的女子?”。
归云点了点头,将自己看的一切告诉了祭司。祭司闻言,不禁面色沉重,但看着颤抖着身子的归云,忙又安慰道:“没事的!想来是你看花了眼!”。
话落,她招来一司侍,吩咐道:“送归云回去!”。
司侍点了点头,伸手扶着归云出了祭司府。
祭司看向归云离开,见他依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心下不禁升起了几分担忧,她抬眼看向因悔的寝殿,斟酌了一番,抬步往那走去。
“因悔!”
祭司刚走近寝殿的殿门口,便朝殿内大喊了几声,尔后壮了壮胆子,推开了殿门。
看着静悄悄的殿内,以及睡在床上的因悔,她不禁松了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她刚走到床前,身后为因悔理了理被褥,便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她突然想起归云说的那情景,心下有了几分底气。
她极尽暗示自己不要害怕,尔后才缓缓转头,但看着面前的女子,她还是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那女子妆容诡异不说,发间算是黑乎乎蠕动的虫子,让人瞧见恶心不已。祭司惊恐的看向面前的女子,声音颤抖的道:“你到底是何物?”。
那女子不笑不答,只是眼眸沉静的盯着祭司看,那眼眸如死水一般,没有任何情绪。
“你到底是何物!为何要一直跟着因悔!”,祭司见女子不理会自己,又鼓起勇气问道。
女子依旧不搭话,只是慢慢离开了床边,往一旁的窗台处走去,又缓缓打开了窗户,立在那。
祭司看着那女子的背影,纤细清瘦,除却她诡异的妆容,以及脏兮兮的头发,想来也是个美人。
她挣扎了一番,随即走近那女子道:“你可要沐浴更衣?”。
闻言,女子转头看向祭司,眼眸中闪过几分期盼。祭司见此情形,忙又道:“我这就为你准备!”。
话落,祭司匆忙走出了殿门,朝外面招呼了一个司侍,吩咐她准备沐浴的水和衣物。
不过片刻间,便有几个司侍抬着水走进了院子。祭司瞧着忙朝那女子道:“还请去隔壁房间洗浴!”。
女子似乎并没有听见一般,依旧立在窗台前。祭司见此情形,忙招呼司侍将水抬进殿内。
尔后,祭司才又道:“过来!我帮你沐浴!”。女子闻言,缓缓转头,看向大木桶里的水,似思虑了一番,缓缓走了过去。
看着女子走进木桶,木桶里的水瞬间发出恶臭,祭司不禁皱起眉头,呼吸停滞。
一旁等着伺候的司侍瞧见,也不禁齐齐面露震惊之色。祭司忍着心中的恶心,朝一旁的司侍道:“多抬些水过来!还要拿些香薰过来!”。
司侍闻言,忙应声出了殿门。
因悔在一阵阵的恶臭中呛醒,听着屏风后的声响,他不禁心生几分疑惑,刚要起身去看看,便见几个司侍抬着几桶水匆匆忙忙走进来。
“换这个木桶清洗!”,祭司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尔后因悔便听见一阵水声。
女子刚抬步走进,一桶干净的水瞬间又黑了。一旁的司侍看着,不禁心生惊叹,想着这女子是多久没有沐浴了。
接连洗了十几桶水,女子才洗干净,看着面前面容清秀的女子,一旁的司侍和祭司不禁惊呆了。
祭司小心翼翼的为女子擦干净头发上的水,露出了她柔顺而污秽的青丝。方才上面爬满了令人作呕的蠕虫,现下却散发着阵阵清香。
“你叫什么名字?”
祭司招呼司侍拿来新的衣衫,为女子换好,见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子,不禁心生赞叹道。
女子摇了摇头。随后从口中吐出一块玉牌,递给祭司。
祭司伸手接了过去,看着上面写着两个字“夫诸”。她笑了笑,“原来你叫夫诸啊!”。
话落,祭司笑了笑道:“你跟着因悔,是因为你认识他吗?”。
夫诸点了点头。
见夫诸点头,祭司不禁松了口气,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你便留在这吧!”。
一旁的司侍从夫诸的容貌中回神,将沐浴的东西一一收拾妥当便离开了。而早已清醒的因悔,自然也听见了祭司的话。
看着跟在祭司身后走出屏风的女子,因悔不禁面露几分震惊,对比他瞧见的模样,如今这模样可要赏心悦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