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了拧眉头,并未说什么,之后林洛打量了她片刻,看着她道。
“你中了噬魂蛊?”
闻言,她轻轻摇头,并未过多解释,只是轻声询问。“你知道解蛊的办法吗?”
见陆晚妍不愿意多说,他也就没有继续询问,微微皱眉,缓缓道。“噬魂蛊格外歹毒,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巫蛊师才会施展,解蛊的方法我倒是知道。”
见林洛知道,她心中一喜,这样谢姨娘就有救了。“如何解蛊?”
然而林洛有些凝重地看着她。“解蛊的方法除了杀死母虫和下蛊者自愿解蛊之外,只能找一位能力在下蛊者之上的巫蛊师,用她的蛊虫去吞噬掉体内的蛊虫。”
林洛顿了顿,继续道。“这样的人,只有在南越国才有。”
她微微皱眉,她就是因为短时间去不了南越,这才找到林洛,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南越这个无解的问题上。
“在云启国难道没有这样的巫蛊师存在吗?”她不死心地问道。
林洛摇摇头,打碎了她的希望。“不可能,巫蛊师除了在南越之外,在其余三国若是被发现了,都难逃一死。”
闻言,她眼中划过浓浓的失望。
“不过虽然不能解蛊,但是我有抑制蛊虫的药。”说话间,林洛跑到一旁的木柜翻找了起来,过了一会,拿着一个小瓷瓶朝她走了过来。
“所有巫蛊师为了防止别人给自己下蛊,研制出了这种药丸,可以抑制蛊虫的发作,或许可以帮到你。”
她伸手接过那小瓷瓶,当着林洛的面打开,里面是七八颗黄豆大小的药丸,倾斜瓶口一粒药丸就滚到她的手心处。
药丸本该有的草药味没有传来,反而传来了一股子恶臭的味道,就像是放了很久的腐肉腐烂掉一样。
她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犹豫,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解药,倒像是毒药。
林洛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犹豫,伸手将她手心的药丸拿过来,随后给自己服了下去,看向她。
“你放心。”
她点点头,眼中犹豫这才逐渐消散,将药瓶放在袖中。
“谢谢。”目的已经达成,她无意继续留在这里,抬步打算离开,然而她的手才刚刚碰到房门,林洛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既然噬魂蛊已经发作,还是尽快去南越解蛊为好。”
林洛这话是在提醒她,但是她并未理会,抬步离开了驿站,等到陆晚妍离开之后,林洛坐在原地喃喃道。
“你和我一样,都是怪物,早晚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跟我回南越。”
陆晚妍刚刚离开驿站,从黑暗中就走出三个人影,是青瓷她们,深夜来找林洛,她有些担心,所以才让青瓷跟来了,不过幸好,林洛很正常并未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难道上次在捧月阁的灵族人真的是许鹤辞派来的?若是他在寻找的人是自己,那为什么要杀了自己?
“小姐,怎么样了?”青瓷询问道,这次谢秀兰发作,她和陆晚妍一样都意识到了什么。
她点点头,随后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快些回相府。”
察觉到楼下几道身影离开之后,屏风后走出一个人影,正是灵姬,灵姬对着一旁的林洛恭敬道。“主人,传来密信,九王爷最近密切和华灵国的人接触。”
闻言,林洛神情未动,有些漫不经心道。“不必管他,我这个九弟翻不出什么风浪。”
自从他离开南越之后,南越各方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
“派人盯着他,所有跟他接触过的官员,全部记下来。”
——
雪鸢国下着漫天大雪,一辆马车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行驶进了皇城,马车轱辘碾压在雪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许鹤辞从马车中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披风,雪花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和他融为一体,此刻他就是站在雪地和天空之间的精灵。
“陛下呢?”他快步走进宫殿之中,轻声询问道。
“陛下在寝宫之中,这几日一直念叨着要见国师大人,奴婢也是没办法,先让徐大人发了密信。”
说话间,那个婢子已经将他带到了寝宫之前,随后那婢子就离开了,轻轻推开房门,房间中摆放了各式各样的鸟笼。
有金色的有银色,款式各样,但是这些鸟笼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价值不菲。
少年坐在地上,丝毫不在意这样会弄脏衣服,双手合拢,似乎在捧着什么东西,仿佛是易碎的花瓶,动作格外小心。
脚步声传来,少年扭头看去,本来澄澈的眸子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双眸迸发出浓浓的色彩,似乎很是高兴。
“国师,你快看,金丝雀已经回笼了……”
那少年轻声说道,似乎是害怕吵到谁睡觉,随后将双手凑到了他的面前,示意他看看,双手在他面前打开,但是在看见那东西的第一眼,他就紧紧皱起了眉头。
只见在少年稚嫩的手心中躺着一只小鸟,只是那个小鸟已经死掉了,浑身的羽毛都被人拔了,是被活活冷死的。
他眼中划过一丝不忍,低头看着少年询问。“是陛下杀死了它吗?”
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智力如同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正是雪鸢国的陛下,沐白。
沐白眨了眨天真的眸子,随后一脸稚气地说道。“这是朕给国师的答案,国师曾经问过朕,什么是自由,看到这只雀儿在天上叽叽喳喳飞翔的时候,朕想,这就是国师要的答案。”
说话间,沐白摇头晃脑,语气中还有些骄傲,似乎是一个考了一百分的孩子,得意洋洋地告诉父母寻求夸奖。
“我想留住这只雀儿,等到国师回来,因为害怕它逃走,所以我就把它的羽毛都拔了。”
随后,沐白指着那些鸟笼子,对着他说道。“你看,这些笼子都是朕给它准备的,为什么它不动了呢?为什么它不能等到国师回来呢?”
说话间,沐白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刚刚那个得意洋洋的少年只是许鹤辞的错觉,浓浓的伤感萦绕在沐白的周遭。
泪花从眼眶中流出砸在那雀儿的尸体上。
“雀儿为什么会死了呢?朕对它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