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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事找上身,就怕主动去找事儿,沈碧芊从前是个万事嫌麻烦的主儿,如今倒成了动不动就管闲事儿的主儿,并且一副大义凛然替天行道的架势,怎么瞧着她那副穿着男装的小身板都像男宠的样子。
“光天化日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欺负一个姑娘家算什么本事?”沈碧芊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对面的彪形大汉上下打量一番,对沈碧芊不屑一顾,而是继续冲那少女道:“赶紧跟爷走吧,别在这儿浪费爷的功夫,来人,拉起来带走。”
彪形大汉身后的几个打手上前拉扯少女,少女冲着沈碧芊哭着叫着求她道:“救救我,求公子救救小女,小女愿意做牛做马!”
沈碧芊撞着胆子上前一步,想要拉开几个打手,却被彪形大汉一把推开,摔在了地上,彪形大汉瞪着眼珠,凶狠道:“管什么闲事?想让爷教训教训你?”
“欠教训的人恐怕是你。”人群中响起一句话,众人的眼光集中在说话人的身上,此人气度不凡,浑身散发凌厉之气。
彪形大汉大笑着走过来,看了看那男子,上来就是一拳,谁知,被男子身边的腰间佩剑的男子抓住手,想要用力却怎么也使不出来,整个人脸憋得通红,那腰间佩剑的男子轻轻一使力,将彪形大汉的胳膊拧了一圈,只听大汉:“啊,断了断了!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楚序上前扶起沈碧芊,为她仔细整理身上的灰尘,“管好自己再管别人,女子就是麻烦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沈碧芊清咳两声,小声道:“我现在是男子。”
她动作粗鲁的整理好衣衫,故作男子般大摇大摆的走向那少女,几个人想要冲上前去,却被叶沐的隔空点穴点在了原地,剩下的倒也都是胆小鬼,连滚带爬的跑出了人群。
彪形大汉见自己被抛弃,立马也没了底气,楚序吩咐道:“放了他罢。”
叶沐松开手,狠狠一推,彪形大汉倒在地上,“
“姑娘起来呗,快回家去。”沈碧芊伸手拉起那少女,轻轻帮少女理了凌乱的头发,那少女脸上似乎还带着后怕,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在沈碧芊碰到她头发之前,她还是微微躲了躲。
“公子是小女的恩公,小女愿意跟着公子,做牛做马,绝不拖后腿。”
沈碧芊回头看了楚序一眼,表情略带恳求,而楚序则是一脸你已经够麻烦了,难道还要带一个麻烦么。
拖油瓶照顾拖油瓶,难以想象。
待沈碧芊向叶沐求救时,叶沐早已将脸转向一边,指着青天白日道:“今天的星星真多。”
沈碧芊张了张口,实在不忍开口,于是道:“你先跟着我们一起,等到了安稳的地方你便留下。”
那少女立马跪在沈碧芊面前,破涕而笑,“谢恩公,谢恩公。”
“请问姑娘芳名?”
“小女顾采莲。”
沈碧芊点了点头,“顾莲采,我叫沈芊,这位叫林序,那边的叫木叶。”
她一向对名字不敏感,能编出名字已是为难,更别提记住自己所编的名字。
只见顾采莲脸上一红,略带失望,“小女采莲,不是莲采。”
“好,好,采莲。”沈碧芊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这菜不错。”沈碧芊指着桌上的东坡肉道,还献殷勤似的给楚序加了一块肥的,谁知对面的人压根不领情只顾着吃自己的,倒是一旁的采莲夹了一块菜给楚序,“恩公,吃这个吧,这道菜是这里的特色。”
楚序把手中筷子一放,眼神犀利,斩钉截铁道:“本公子并不是你的恩公。”
采莲低下头干笑了两声,沈碧芊道:“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楚序眼睛一瞪,倒像个孩子似的较起了针儿,那眼神就像在说,在宫中朕是皇帝,宫外一样是皇帝。
沈碧芊硬着头皮与楚序对视,在一下下眼神交锋中败下阵来,埋头吃饭。
顾采莲虽然是未出阁的少女,却也瞧得出来,桌上这三人的气氛不对的很,沈芊林序两人像是冤家,而穆叶虽不声不语,却时时关注着沈芊的一举一动,说起来三个男子这样暧昧真是让人不解。
从林序为沈芊整理衣衫时,顾采莲便觉得过分亲密,无论是动作还是眼神,带着莫名的爱护。
为避免打草惊蛇,楚序与叶沐决定,入夜由叶沐潜入官员府邸,盗取证据,连夜离开徽州,毕竟沈碧芊充了次英雄已经太明目张胆,若是不想变狗熊,唯一的办法便是离开。
入夜沈碧芊拄着下巴在桌边呼呼入睡,采莲则歪在矮榻上,唯有楚序等着叶沐回来的消息。
月上树梢,繁星满天,楚序冲着夜空笑了笑,然后看向沈碧芊熟睡的脸,只觉得再美的景色都不如她来得耐看。
一切似乎都像是命运的特殊安排,无论是四年前的相遇还是四年后的重逢,只要是对的人,哪怕兜了再大的都会回到原地。
四年前虽不及的她的样子,但楚序还是觉得,初见惊艳,再见依然。
楚序关上窗子走到沈碧芊身边,蹲□子,在沈碧芊嘴边轻轻一吻,然后讲她横腰抱起,沈碧芊睡得熟如死猪一般,嘴边还挂着口水。
他将沈碧芊放在床上,悉心的为沈碧芊盖好被子,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切都被醒来的顾采莲看在眼里。
顾采莲生生觉得十分讶异,自小只听过邻里嚼舌头说过有的贵公子喜欢男伶,如今一见,倒觉得是断袖是真的,她闭上眼睛,心中略带小小的失落。
待叶沐回驿站,天边已露出鱼肚白,隐隐约约的微光浮上天际,似乎要照亮整个大地。
楚序仔细看了叶沐盗回的证据,只觉得各个都能治钟国丈个重罪,买卖官位,结党营私,克扣饷银,倒比那林丞相更甚。
楚序将证据收好,问道:“没被人发现吧?”
“回皇上的话,今儿一早若是不离开恐怕就要被发现了。”叶沐笑了笑,脑海中浮现昨夜楚序偷吻沈碧芊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心酸,自己胆小到连偷都不敢。
“找马车,现在就离开。”
沈碧芊在睡梦中迷迷糊糊被拉起,整个人精气神儿还没苏醒,瘫软的靠在楚序的胸前,顾采莲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最后实在觉得别捏,便出了车厢与叶沐一起赶马车。
“穆大哥,你们这是从哪里来?”顾采莲好奇道,她拿着乡间摘的野花把玩。
“自京城来。”叶沐不愿多话却也不会撒谎,对一个来路不明的黄毛丫头还是少说为妙。
“想必是三个挚友来江南游历,这里的确景色美,人更美。”顾采莲说得,江南的女子生得小巧玲珑,比起京城北方女子的高挑倒是又另一番风味儿。
“并不是挚友,林序是我们家公子,沈芊兄弟和我一个是书童,一个是护卫,不过是随主子出游。”
叶沐实在不愿与沈碧芊称为朋友,可却也只能以此身份一直陪伴不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难能可贵。
“书童?”顾采莲想起昨晚那一幕幕,撇了撇嘴,书童倒是不信,想必是男伶,不好承认罢了,顾采莲也不想追究下去,毕竟是恩公,救自己于危难中,只记得她好即可,其他的只怕自己还没那个资格,若不是这三人,怕是自己早就在花船上成了明码标价的雏妓了。
“不该问的莫要多问,不该看得也莫要多看,不小心听到的忘了便是。”叶沐怎会看不穿顾采莲的心思,只是不愿多言罢了。
“采莲知道,谢穆大哥提醒。”顾采莲微笑道,样子有种江南女子典型的味道。
“为什么卖身葬父?”叶沐忽然开口。
“家父本是徽州城的大夫,开了一间小药房,只是医了一辈子人却医不了自己,忽然便去了,家父生前总是给穷人白治病,最后欠了好多外债,债主上门讨债,找不到值钱的东西便夺走了药房,我没有家也没有谋生的能力,父亲的后事也没办妥,只好卖身葬父,怎知道会碰上一方恶霸。”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静的伤感,像是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凡事看开便好,人生太多不如意,若是消极对待,不如积极面对,船到桥头自然直。”叶沐驾着马车,虽然没有看着顾采莲,但话分明是说给她听得。
“多谢穆大哥,老天眷顾,让我遇上恩公,不然如今的我可能就在阴曹地府见阎罗王喝孟婆汤了。”
“阎罗王不是那么好见,孟婆汤也不是那么容易喝的,若这世上有忘情水,我倒是想尝尝。”叶沐苦笑一番,也觉得自己太傻太天真。
顾采莲看见他认真而又自嘲的表情,心中徒生怜悯之情,原来这世上不只男女之间复杂,原来男男之间依旧如此,感情终究是人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