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陷的炕里有一个大概半人来高的大洞,但是这个坑并不是烟道,而是人为挖的,难不成舅舅在这炕里头藏了什么东西?怀着这样的想法我猫着腰走到那个洞旁边。洞口有一块已经被熏得发黑的隔板,我试探性的一推沾了满手的柴灰,但是这隔板好像放的不是非常的坚固,我用力一推它就开了。
我记得这屋的炕基本不烧火,除了过年的时候炒菜锅用不过来之外才用这面的灶烧个菜什么的,而且这屋舅舅一般很少让我进来,这样看来他的确在这里藏了什么秘密。
我把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猫着腰钻了进去。虽然还是忌惮这里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是想想这东西毕竟在自家的卡炕低这么久了,要是有什么东西那我们家房顶早就被掀起来了。
这洞后头连着的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做的非常狭窄,我一米八几的身高猫着腰还不时地蹭到头皮。这洞挖的很考验功夫,我们这一带的土豆比较松软,万一哪铲子下错了,很有可能造成塌方,这也见证了正统摸金校尉天字张的能耐。
好不容易从甬道里钻出来,我的脚猜到了砖地,我看着我面前的景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面前是一个和院子差不多大的石室,里面密封的非常好,我想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院子里的土要比外头的更软了,舅舅在这石室的顶部用了白膏土封顶,水根本无法渗透只能通过蒸发,估摸着这个高度,我头顶的土应该不超过半米,这也正是为何我院子里杂草不生的关系。
这石室做的非常考究,墙壁下做了好多个精致的小格子,里头放着各种各样精美的物件,难道舅舅倒来的好东西都放在他的这个小金库里,并没有出手?
我不是学考古专业的,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的好东西,但是吸引我的东西还要算石室中央放的那个白色的罐子。
那罐子通体雪白,隐约间还散发着青绿色的光芒,手机的光照上去的时候还有一种朦胧的透明感,万一这东西暴露在世间不晓得会引起多大的震动。
我走到那罐子旁边伸手摸了一把,那罐子并不冷手,非常的温润,好像摸到小女孩细嫩的肌肤一般。我照着那罐子,罐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找了旁边的一个夹子小心的把那个东西夹出来。
那是一张已经搓的有些变形的信纸,我把信纸打开看到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内容。
大外甥:
如果你成功找到这里就说明我的那个计划已经开始启动了,我想你应该也想明白了,这是舅舅早就预谋好的一件事情,不过舅舅要告诉你,你不要去怀疑第一个找上你的人,这个人你要完全的信任,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谅我不能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虽然当年我非常不想让你卷入到这场争斗中,但是我还是怕我这身老骨头根本没法支撑到我得到答案的时候,现在看来我提前把那些有必要的东西教给你还是必要的。
你看到这个地方不要惊讶,这里的东西都是舅舅留给你的,我没有子嗣,我一直拿你当我的亲生儿子。这东西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取个媳妇过过安慰日子还是够得就算是舅舅让你踏进麻烦的补偿。
我知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恨不得把我从地里捞出来把想要问的全部问一个遍,其实这件事情我也非常的不理解。
你应该知道我经常和你说的那个故事,其实那个故事就是全部事情的开端。我和二林当初从古墓里抱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我们两个还没等论证那家伙就被一号人给抢走了,我们当时中了毒根本没有气力去追,本来以为那并没有什么,直到后来我和你二林叔发现的另一样东西。
那东西是一个盒子,具体里头装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是当初二林趁乱从那孩子身上抢下来的,我们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打开这个盒子,但是我隐约觉得这东西和那个所谓的扶桑之术有着不可分离的关系。
虽说那是个盒子,倒不如说是个匣子更加妥当,上面画着一些非常精致的鸟兽图案和树的花纹,我想那上面可能画得就是扶桑神木的一个图像。但这个东西又一次被你二林叔说漏了嘴,被一个收古董的给骗了去,现在想想那个东西可能是我丢失掉的一枚大棋。
不过好在那个金丝凤尾簪还在,刚开始拿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东西内有乾坤,地上那么多金器,我只有看到这个东西心里会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而这个东西的制作年代根本无法考证,中国古代记载上的没有任何一样的东西能做到如此的精致,就像天物一样。
如果你能发现你上面的奥秘记得一定要立刻动身,不能有片刻的逗留。我之前离开家的几次都是去调查这件事情,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事情后面的水非常的深,但是这事情又和我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如果不妥善处理很有可能会惹出大麻烦,也是我把东西托付给你的关键。
小云,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和你说,你的后背有一个痕迹,在用酒精擦拭的时候才会显现,这并不是什么普通的胎记。你刚出生不久的时候,被不干净的东西抓了一把,那印子就留了下来,我本来以为你必死无疑,但是你却遗传了我的体质,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甚至想要把你扔掉。
当时是你妈跪在地上求我的,你爸在你妈怀你的时候就出事故死了,上头只是给了几个薄钱就草草了事,我也劝你妈把你打掉,但是她执意要生下你。
我庆幸我当初做的一切选择,如果你没活着,如果你没有遗传了我的体质,那么我真的害怕这背后的事情会发展的多么可怕。
舅舅烦人的话就到这些了,我还有一件救命的东西要给你,你把这个罐子打碎,东西就在这罐子中。
我把信折起来,不知道要表露出什么感觉,我把那罐子倒扣过来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我仔细一看,原来这罐子里面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密封了,要是不打破的话里头的东西根本拿不出来。
但是这么好的罐子就这么打破实在是不太忍心,我干脆不去看它随手一扒拉,那罐子在地上摔的细碎。我的心也和这破碎的罐子一样,四分五裂。我用手机照着,之见那罐子的碎片里隐藏着一条细细的链子。
我捡起来一看,那是一条佛珠。不过这珠子非常的小非常细,和外面卖的那种极细的黑曜石手链一样。我看过的佛珠都是颗粒很大的,这个做成这样到底是要干什么?
把佛珠戴到手腕上,心说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匆匆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我的脑袋很乱,感觉上了舅舅的当,非常的不爽。他如果把这件事和我说一下我也不至于会像这次出行这么被动。
等我从炕里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暗了,我从院子里的水井里提了一壶水哆嗦着把身上的泥土冲掉,毕竟已经是十一月份了,虽然现在还是零上可是还冷的吓人,不过毕竟冷和面子想必还是后者要重要的多。冲完了我直接换了一身衣服朝王大妈家里走去。
远远地我回头看了那老房子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天黑下去的缘故,那房子居然显得鬼气森森的,怪不得王大妈当初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王大妈看着我完完整整的来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她急忙招呼正在洗菜的儿子。
“狗子,你看这人谁?”
“哎呀,妈!”一个成年男人慵懒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都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小名了,卧槽!”那人掀开帘子看到我显得十分惊讶。
“这不是远赴京城的大学生么?怎么下乡了!”他友好的过来敲敲我的胸膛,我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打招呼方式居然有一些不习惯。
“我回来补办身份证,顺便来看看老房子。”
“得,也别管你回来干啥了,今天让哥们逮着了,咱今天酒不醉不归!”说着就拉着我进了屋。
狗子是王大妈的儿子,大名叫李建成,狗子还小的时候他爸就出去打工了没想到去了就没回来,在那边又找了个家,过了。王大妈之前是村里的老师,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物也没大哭大闹,自己把狗子拉扯大了。儿子为了自己的妈就在隔壁村当了入赘女婿,这样也能常回家看看。
王大妈家里不大在,一大一小两个房间,狗子热情的把我拉到那个小房间里,里头一个长得很秀气的女人正在哄孩子睡觉,看着我来了一脸的茫然。
“兄弟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媳妇,你嫂子!媳妇,这是我大兄弟,村里出去的大学生,研究生的。”
“那个,哥,生物,生物。”
“对,就这玩意,我也是个粗人兄弟你也别和我计较!”
“老公啊!”那女人下了炕小心翼翼的拽了下狗子的袖子,然后和他耳语了什么,狗子一听脸色都变了,一把推开那女人。
“你老娘们家家的别扯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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