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半艘冰船4(1 / 1)

温白羽听见动静,立刻也从床底下钻出来,别看他身高比万俟景侯矮,但是钻出来也真是费劲,胳膊用/力蹭着地,好一会儿才钻出来,抬头一看,顿时愣了。

温白羽诧异的说:“于雅?!”

刚才潜入红爷屋子,又对着红爷开/枪的人,正是于雅。

平先生中枪了,不过伤的不是很严重,红爷扶着他,万俟景侯就用枪对准于雅,说:“谁让你来了?”

于雅笑得很狰狞,说:“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温白羽赶紧爬起来,给平先生止血,他伤在了大臂的位置,虽然看起来比较幸/运,但是其实非常危险,毕竟大臂距离心脏那么近。

温白羽给他滴上眼泪止血,平先生的伤口立刻就不流/血了,倒是他身上和红爷身上全是血。

于雅并不害怕,反而笑的很愉快,说:“你们不能杀我,还不放了我?!”

温白羽看怪物一样看他,说:“为什么不能杀你,你之前冲着流风开/枪,不会忘了吧,万俟景侯好像有点小心眼,是不是?”

温白羽笑着看了一眼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倒没有反驳。

于雅眯着眼睛说:“因为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谁。”

温白羽盯着于雅,说:“你不是于先生的人?怎么又投靠了别人?”

于雅的表情立刻兴/奋起来,激动的说:“是,我曾经是于先生的人,但是于先生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主人说了,如果我能完成任务,就把于先生交给我!到时候我就能和于先生一直在一起了!”

温白羽:“……”

温白羽小声说:“她疯了吧?”

万俟景侯说:“谁让你来的,你口/中的主人是谁?”

于雅没说话,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宝子妹妹的声音,突然大喊着:“救命啊!!!救命!”

然后楼下一片凄厉的叫喊声,宝子的声音也传了上来,还有人/大喊着“有怪物”。

温白羽听到窗户发出“咔”的一声,一个长发女尸突然从外面爬了进来,猛地冲向窗边的平先生和红爷。

平先生按住红爷,将人一下扑倒在床/上,猛地躲开那扑进来的女尸。

温白羽转头一看,这女尸好像和上次遇到的提线人偶一模一样,没想到于雅竟然和那个人偶师勾搭到了一起。

源源不断的女尸从外面爬进来,也有爬进一楼的,二层小楼突然混乱起来,充斥着“咯咯咯咯咯”的叫喊声。

万俟景侯突然迈过去,一把搂住温白羽,将人突然一拽,同时“砰砰”的开了两枪。

于雅想要趁乱逃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啊——!!”的大喊了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她的腿中枪了,正好打在膝盖上,疼的于雅冷汗一下就流下来了,趴在地上根本走不动,膝盖骨肯定碎了。

那些女尸爬进来,似乎受了控/制,一个个冲过来,将于雅团团围住,然后把她拽起来,“呼——”的一声直接扔出窗外,动作特别的简单粗/暴。

温白羽追过去,低头一看,就看到下面还有女尸,接住于雅,很快向村子外面跑去。

雪虽然停了,但是外面一片泥泞,地上还有好多冰,温白羽看到好多女尸从二层小楼里冲出来,还拽着宝子一家人,把他们往外拖拽,似乎想/做人质挡箭牌。

温白羽左右看了一眼,一层的窗户上面有个棚子,摆了几盆花,正好作为踏脚石,温白羽双手一撑,立刻窜出窗户,猛地落在棚子上,结果棚子是个花摆设,温白羽一踩上去,顿时塌了,就听“轰隆——”一声。

万俟景侯探头一看,正好看到这一幕,吓得立刻喊了一声:“白羽!”

温白羽动作还挺灵敏,棚子一塌,立刻往前一冲,一下滚倒在地上,翻滚的姿/势卸掉了很多冲力,并没有让温白羽受伤,但是棚子上的花塌下来,弄了他头上都是土。

温白羽使劲掸了两下土,然后猛地窜出去,一把抓/住一个女尸。

温白羽动作很急,每次看万俟景侯和粽子缠斗,都非常帅气,又帅气又伟岸的样子,动作看起来也行云流水的。

但是轮到自己的时候,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温白羽着急救人,往前一抓,没抓到女尸的肩膀,反而抓到了女尸的头发……

拽头发好像泼/妇打架一样,实在太没格调了。

不过这种紧急时刻,也想不了太多了,女尸被温白羽一拽,立刻回过头来,原来女士也拽着宝子妹妹的头发……

女尸伸手去抓温白羽,温白羽手中的匕/首“唰”的一转,把女尸的手背削掉了一块,女尸受了伤,手上一松,温白羽趁机一把抓/住宝子的妹妹,一下把她拽过来,扔在地上,说:“快跑。”

宝子的妹妹直傻,坐在地上粗喘起,瞪着大眼睛,双/腿发软,根本爬不起来。

这个时候万俟景侯已经从后面冲了上来,他一个翻身,已经拦在了温白羽面前,黑色的衣服再加上大长/腿,显得万俟景侯冷酷又帅气,简直苏到了极点。

万俟景侯把宝子和他的父母救下来,那些女尸似乎没有想要伤人的意思,只是拿着他们拖延时间,这个时候于雅早就不见了,那些女尸也纷纷逃走了。

万俟景侯转过头来,看向温白羽,说:“你怎么样?受伤没有?怎么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温白羽笑眯眯的说:“本身想耍帅,没想到棚子突然塌了,简直太狼狈了,你看我一身都是土。”

万俟景侯有些没辙,说:“再搞得这么危险,我要给你叔叔打报告了。”

温白羽:“……”

温白羽心说,好家伙,竟然被万俟景侯抓到软肋了!

宝子冲过来,把自己妹妹扶起来,宝子的妹妹吓傻了,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哭着说:“温……温大哥,谢谢你……”

温白羽摆了摆手,就和万俟景侯上楼去了。

平先生受了伤,红爷不敢下楼去,只好留在屋子里,刚才女尸扑过来的时候,平先生一下将红爷扑倒,正好躲开了女尸的攻击。

不过扑倒的地方是床/上,虽然床/上很柔/软,但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从窗户追出去,红爷也想去看,但是一来平先生受伤了,而且还是帮自己挡了一枪,他要照顾平先生,二来平先生压在他身上,一直没起来。

红爷轻轻推了一下平先生,平先生正在占便宜,难得有机会压着红爷,而红爷还没有反/抗,而且是压在床/上,这是平先生想了大半年都没有实现的愿望,一下实现了,让平先生有点喜不自禁。

平先生感觉到红爷推了他一下,立刻说:“嘶……别推别推,我伤口疼,太疼了,起不来了。”

红爷想着,伤口不都愈合了吗?

不过平先生中了枪,或许是真疼,红爷就没有动,只不过把头偏过去,不然两个人眼睛对眼睛的,实在别扭。

平先生只是想赖一会儿就起来,红爷偏过头去,细滑的脖子就露在平先生面前,看的平先生心跳加速,都看的痴迷了,特别想咬上一口。

然后平先生也是这么做的,突然低下头来,嘴唇碰到红爷的脖子,先是蹭了两下。

红爷一下就紧张起来,嗓子里“哎……”的一声,多半是吓了一跳,双手一下绷紧了,还没等红爷推开/平先生,平先生突然咬了一下红爷。

“嗬——”

红爷被他咬的疼,但是也并不是特别疼,啃/咬了一下之后,平先生又开始对着他的脖子使劲的啜,变着花样的啜,每啜一下,红爷感觉自己都在发/抖,一下一下的发/抖,身/体一下比一下软,呼吸都加快了。

红爷的脸一下就红了,红的特别厉害,身/体发软躺在床/上,用一种类似于求饶的眼神看着平先生。

平先生终于忍不住了,立刻抱住红爷,箍/住他的手臂,不过这种时候红爷身上都是软的,根本不需要他箍着。

平先生吻上了红爷的嘴唇,明显感觉到红爷的舌/头抖动了一下,估计是想到了上次被咬的不愉快经历。

平先生使足了浑身的力气,变着花样的亲/吻红爷,明显要找回上次“遗失的尊严”。

红爷没什么经验,脑袋里被吻的缺氧,双手乱抓,膝盖乱/顶,弄得平先生根本没办法做正人君子。

平先生一下一下的亲着红爷的额头,声音嘶哑的笑着说:“你也有反应了,咱们来试试好不好,保证让你舒服,我轻轻的。”

红爷根本没反应过来,迷茫的看着平先生,说:“试……试什么……”

平先生看他毫无经验的模样,心里就痒痒的厉害,亲着红爷的嘴唇,说:“我会负责教你,你乖乖的躺着享受就行……”

他说着,开始解红爷的盘扣,然后不断的亲着红爷,红爷都醒不过来,完全被平先生牵着鼻子走,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走回来,就听见有断断续续的声音,温白羽立刻说:“不会是女尸又回来了吧?红爷这是受伤了?”

他说着,不等万俟景侯拦住他,突然两步迈上二楼,“咚!”的一脚,直接把房门踹开了。

“嗬——!”

红爷猛地醒了过来,吓得浑身一激灵,突然一把推开/平先生,平先生直接从床/上翻了下里,也发出“咚”的一声,仰躺在地上,就像王/八翻个儿一样,样子实在搞笑。

红爷脸色通红,快速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然后扣上自己的盘扣。

温白羽冲进来之后,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幕,赶紧默默的退了出去,然后帮两个人关好了门。

门里就传出平先生咬牙切齿的声音,说:“温白羽!”

温白羽有点无辜,装作没听见,往自己的房里走,说:“谁想到这么危险,平先生竟然还禽/兽,我以为红爷受伤了。”

万俟景侯笑了笑,搂住温白羽进了屋子,说:“你每次呻/吟,也是这个声音。”

温白羽:“……”

温白羽每次都晕乎乎的,根本没注意自己的声音,难道也是这样,就跟受了重伤似的……

温白羽进屋子,看了看时间,经过这么一闹,就到了睡觉的时间了。

温白羽伸了个懒腰,觉得有点困了,就进了洗手间去冲澡,然后出来准备睡觉。

万俟景侯看他头发弄/湿/了,也不擦,就要往床/上钻,说:“把头发擦干,头发不干躺下该头疼了。”

温白羽实在懒得擦,他冲了澡之后就只想睡觉。

温白羽笑眯眯的钻进被子里,说:“你快去洗,洗完了给我擦。”

万俟景侯没办法,不过温白羽这么依赖自己,倒是让他挺高兴的,就进了洗手间。

温白羽很快听到了热水的声音,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好像有点催眠。

就在这时候,突听“叩叩叩”的声音,好像是敲门?

温白羽快睡着了,敲门声敲了第六下,温白羽着才醒了过来,然后懒洋洋的爬下床,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宝子的妹妹,温白羽有些吃惊,赶紧低头看了一眼。

他裹/着一个白色的浴袍,带子刚才系了,但是已经蹭开了不少,露/出一片胸口,头发披散下来,湿/漉/漉的,已经不再滴水了,但是看起来有些旖旎。

宝子的妹妹一见,顿时有些脸红,说:“温大哥,我能进去吗?”

温白羽有点愣,但是一想到万俟景侯在里面洗澡,当然不能让宝子的妹妹进去了,于是说:“时间太晚了,好像不太方便。”

宝子的妹妹一笑,说:“温大哥你真温柔,想的真周到。”

温白羽心想,并没有……

宝子的妹妹将一包点心塞在温白羽手里,一不小心碰到了温白羽的胸肌,羞得满脸通红,笑着说:“谢谢温大哥刚才救了我,这是我做的点心,温白羽没吃晚饭,吃些点心吧!”

温白羽接过点心,还有些发懵,这个时候洗手间的水声停了下来,接过就听“咔嚓”一声,门打开了,然后万俟景侯的声音传过来,说:“白羽,谁来了?”

这里是温白羽的房间,万俟景侯本身有自己的房间,但是早就被抛弃了,这两天他们都住在一间,而且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但是宝子的妹妹不习惯啊,虽然她没看到万俟景侯,但是听到了万俟景侯的说话声,顿时脸上失落的说:“温大哥,我先走了,记得吃点心。”

温白羽点了点头,赶紧把门关上,回头一看,万俟景侯就抱臂站在洗手间的门口,他倒是好,根本没穿衣服,就在腰上围了一块浴巾,样子特别潇洒,幸亏温白羽没让宝子的妹妹进来,不然就吃大亏了,全给看光了!

温白羽晃了晃手里的点心包,说:“送点心来了,吃点心,正好我都饿了。”

万俟景侯施施然走过来,伸手把他的点心包拿走,扔在一边,说:“不许吃。”

温白羽说:“为什么!”

万俟景侯搂住他,说:“因为我吃醋了。”

温白羽:“……”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因为刚才蹲/点的缘故,都没有下去吃晚饭,吃的是一些自己带的东西,温白羽现在看着点心有些眼馋,但是万俟景侯不让他吃,从背包里拿出罐头给温白羽吃。

温白羽苦哈哈的吃着罐头,感觉太油了,而且不新鲜,吃了两口就去吐了。

温白羽一吐,心疼的还是万俟景侯,最后万俟景侯败下阵来,终于让温白羽吃了点心,但是脸色非常难看,仿佛温白羽吃点心,万俟景侯要吃他一样。

温白羽美滋滋的吃着点心,万俟景侯给他轻轻擦着头发,撩/起温白羽的一缕头发,放在嘴边亲了亲,温白羽当即脸上一红,赶紧把自己的头发拽过来,好端端的做这么苏的动作,实在太犯规了。

吃了东西,温白羽就开始犯困了,明天一大早不知道是不是要出发,还要看看平先生的伤怎么样。

温白羽很快就睡了,万俟景侯搂着他帮他做暖炉,一觉睡得特别安稳。

不过万俟景侯大半夜的,突然就醒了,他动作有些猛,猛地坐起来,还喘着粗气,这让温白羽也被晃醒了,揉了揉眼睛,说:“怎么了?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温白羽说着,打了一个哆嗦,这么冷的天,万俟景侯出了好多汗,头发都有些湿,眯着眼睛,在黑/暗中,他的眼睛竟然是血红色的,闪着火焰一样的光芒。

温白羽看到他的眼睛,立刻就全醒过来了,紧张的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没有忘记吃药丸吧?”

万俟景侯还算冷静,从梦中醒来之后,就没有什么异常了,喘了两口气,平息了一下呼吸,然后看向温白羽,血红的眼睛慢慢退成了黑色,不过仍然亮的厉害。

万俟景侯冲他招手,说:“白羽,过来。”

温白羽凑过去一点,万俟景侯突然一把搂住温白羽,将人紧紧搂在怀里,按动作有些粗/暴,吓了温白羽一跳。

温白羽感觉到万俟景侯身上也湿/透了,全都是汗,说:“难道你做噩梦了。”

万俟景侯的确又做噩梦了,还是平先生说的那个画面,如果是普通的噩梦也就算了,但是这是平先生从他身上看到的未来,难免有些让万俟景侯多心。

万俟景侯搂着温白羽,说:“没有。”

温白羽趴在他怀里,感觉这个动作挺难受的,但是万俟景侯搂的太紧,呼吸还挺粗重,让温白羽有些担心,就没有动。

两个人静静/坐了大半个小时,万俟景侯终于松了手,说:“睡觉吧。”

然后让温白羽躺下来,自己也将他揽在怀里。

温白羽突然说:“于先生给你的药,还够吗?”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还有很多,足够吃到回去的。”

温白羽这才放心,很快又睡了过去,他睡着的时候,还感觉有人在亲/吻他的额头和眼睛,动作有些急躁,但是温白羽太困了,只是感觉到,眼睛却睁不开。

第二天一大早,温白羽睁开眼睛,发现天还没亮,雾蒙蒙的,灰蒙蒙的一片,摸出手/机一看,竟然才六点多一点。

这是他最近起得最早的一次。

温白羽翻了个身,旁边的万俟景侯不见了,温白羽也没听见洗手间有洗澡的声音,不知道万俟景侯去哪里了。

他在床/上懒洋洋的躺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表,磨蹭到了七点,外面天亮了。

温白羽爬起来,穿上衣服,一开门正好看到了平先生。

平先生似乎已经没事了,受伤的地方早就愈合了,只不过看见温白羽的脸色不好,毕竟温白羽昨天打扰了平先生的好事。

温白羽看见他,挑了挑眉,说:“呃……早啊。”

平先生说:“早。”

温白羽说:“你看见万俟景侯了吗?”

平先生笑了一声,说:“你男人,怎么问我?”

温白羽:“……”

平先生说:“还真看见了,在房顶上,从五点多就在那里了。”

温白羽有些奇怪,房顶上?

温白羽从走廊的窗户往外看了看,仰起头来,并没有看到人,就干脆从走廊的窗户爬出去,然后往房顶上爬。

他双手扒着房顶,正要爬上去,就听到了万俟景侯的声音,说:“白羽?”

温白羽抬头一看,万俟景侯果然在这里,坐在房顶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大长/腿特别长,曲起来,胳膊弯着架在腿上,动作很潇洒。

万俟景侯赶紧去拽温白羽,把他拽上屋顶。

温白羽直接躺在屋顶上,累的直喘气,说:“你怎么一大早跑这里来了?”

万俟景侯说:“看日出。”

温白羽:“……”

真是好雅兴。

万俟景侯又说:“然后观察了一下前面的湖水。”

温白羽坐起来往前看了看,那片湖水就是平先生说的湖水,已经不下雪了,但是雾气很大,玻璃上全是冰花,冷的可以。

湖水上白茫茫的一片,根本什么都瞧不见。

温白羽说:“你发现了什么?”

万俟景侯指了指前面,说:“我发现雾气里有黑影,不知道是什么,像是人影,若隐若现的。”

温白羽说:“说的真吓人,先下去吧,平先生好像没事了,咱们吃了饭估计要出发了。”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然后翻身站起来。

温白羽发现,他上来没问题,下去好像有点问题,最后是万俟景侯把他背下去的,万俟景侯双手抓/住屋檐,身/体一荡,带着温白羽直接窜进了走廊的窗户。

宝子的妹妹正好叫他们上来吃早饭,被吓得“啊!”的惊叫了一声。

万俟景侯就施施然的背着温白羽,走进了房间里,然后“嘭”的关上/门。

万俟景侯的动作,就跟示/威一样,温白羽笑眯眯的,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万俟景侯动作一顿,说:“干什么?”

温白羽又咬了他耳朵一下,说:“小心眼儿。”

万俟景侯:“……”

大家很快就到楼下去吃饭了,早饭也很丰盛,是宝子的妹妹做的,特意感谢他们昨天晚上救了人。

平先生管宝子买了一些干粮,宝子说:“平先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平先生笑着说:“我们准备深度游,去那边的山洞看看,所以买点干粮带在身上。”

宝子立刻摇手,说:“去不得啊平先生,您不记得上次那个鬼船了?!”

平先生说:“当然记得,怎么了?”

宝子说:“自从发现了那艘鬼船,咱这里就不太平,天气越来越冷,咱这里平时都不会出现零下的气温,五十年也下不了一场雪,昨天那场雪你们也看到了,实在太大了,太邪性了啊!”

宝子的妹妹立刻说:“不止如此呢,自从那艘鬼船出来之后,那边的山洞里,就时不时的漂出一些奇怪的东西,好久都没人敢去捞鱼了。”

温白羽好奇的说:“什么事奇怪的东西?”

宝子的妹妹说:“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对了……最可怕的是,我听村里人说,上次下大雨,湖水涨了,等水退下去之后,岸边上还有一堆骨头,有人说是人骨,太可怕了。”

温白羽摸/着下巴,看了一眼万俟景侯。

一艘鬼船,瓶瓶罐罐的东西,还有人骨,这八成已经说明了,山洞或许连接着一个墓葬,不知道为什么,墓葬或许是被盗墓贼给炸开了,或者因为塌方崩裂了,再加上天气变化,墓葬里的东西很可能被水倒灌给淹了,顺着水就流/出来了。

温白羽说:“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呢?”

宝子的妹妹说:“不知道,那些东西太不吉利了,而且也不能卖了换钱,好像让人给埋了吧。”

温白羽追问说:“埋在什么地方了?”

宝子的妹妹说:“这不知道了。”

温白羽立刻有点失落的说:“这样啊。”

宝子的妹妹顿时说:“如果……如果温白羽想知道,我让哥/哥去打听一下?”

温白羽笑着说:“那就麻烦了。”

宝子的妹妹立刻摇手,说:“不麻烦,不麻烦。”

她说着,一脸羞涩的笑了起来。

万俟景侯默默的吃着饭,突然伸手到桌子地/下,温白羽感觉到有人突然捏自己大/腿内/侧,差点蹦起来,侧头瞪了一眼万俟景侯。

众人吃了饭,就等着宝子的消息。

大家上楼去,红爷突然叫住了温白羽,说:“你能过来一趟吗,我有事情想问你。”

温白羽有点奇怪,然后就在平先生和万俟景侯不善的目光注视下,走进了红爷的屋子,然后红爷还关上了门。

红爷坐在桌子旁边,给温白羽倒了一杯茶,有点局促,说:“我有个……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温白羽奇怪的说:“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

红爷咳嗽了一声,说:“你……你和万俟景侯是在一起吧?那你们……是怎么谈上的,他先追你的?还是你追他的?”

温白羽:“……”

这真是一个深奥的历/史性难题。

温白羽回忆了一下,在好几千年/前,那时候万俟景侯还是襄王,其实他们已经发/生/关/系了,那时候温白羽想要报恩,万俟景侯几乎对温白羽一见钟情,痴迷到偏执的状态,他们的第一次不是太愉快,是万俟景侯强来的,也没有谈恋爱的过程,直接上/床了,那时候的万俟景侯根本不知道体会别人的感情,从有了第一次之后,两个人就经常发/生/关/系,但是每次都是万俟景侯强来的……

后来呢,后来襄王死了,万俟景侯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看到温白羽只有熟悉感,温白羽也不记得他了,每次都被万俟景侯的美/人计迷得晕头转向的,温白羽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他们好像也没正经谈过恋爱,更别说谁追谁了……

温白羽半天回答不上来,说:“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平先生追你了?”

红爷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说:“我这二十五年都觉得自己是个直的,结果平盛勋这个混/蛋,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和他睡,昨天他说要和我试试,我以为是什么,结果他要和我在床/上试试……不是应该先从谈感情开始吗,谁会一上来就上/床?”

温白羽:“……”

好一把快刀,直接戳在温白羽的膝盖上了。

温白羽回想了一下,好像他和万俟景侯约会,也是刚刚开始的,看过几场电影,不过温白羽多半是去电影院里吃爆米花和冰激凌的……

红爷想和温白羽请教一下经验,但是说白了温白羽其实没经验,结果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就出了房间。

温白羽拉开门,就看到平先生和万俟景侯就跟看贼一样,抱着臂,一人一边靠着门框。

温白羽:“……”

温白羽不知道平先生怎么样,但是万俟景侯这个耳力,他们在屋子里的谈话内容,绝对都被听见了,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万俟景侯拉着温白羽的手,往房间里走,说:“你想出去约会?”

温白羽心说,万俟景侯绝对曲解他的意思,明明是红爷想去约会,估计是平先生给红爷当了一枪,红爷开始觉得有些喜欢平先生了,但是平先生的形象,完全和红爷理想中的形象一点也不同。

红爷觉得,就算不娇/小玲珑,总该温柔体贴吧,爱人之间,总要互相体贴关心的,而平先生总是一副急色的样子,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这样子让红爷感觉,平先生和那些捧场的人一样,只是看中了他的皮相,对他这个人到底什么样,根本不感兴趣。

万俟景侯笑着说:“那咱们回北/京之后,去游乐园怎么样?”

温白羽脑补了一下大冬天去游乐园,不过人少点,应该还不错,说:“带着儿子们去。”

万俟景侯摇头,说:“就咱们两个人。”

说着还撩/起温白羽的一缕头发,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下,搞得温白羽顿时脸红起来。

不过情/侣都喜欢去游乐园玩,说实在的,温白羽真的没去过,一来人多,二来也没人跟他去,小时候大叔叔小叔叔都很忙,忙着挣钱,那时候他们家还不富裕,小叔叔身/体又不好,所以没办法带他去游乐园。等他长大了,自己到北/京来上学,然后弄了一家小饭馆,更是忙得不行,他的店里那时候只有唐子一个伙计,温白羽的生活圈子也不广,难道要和唐子去游乐园吗?

温白羽一想到能去游乐园玩,其实还有点期待。

他们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宝子就回来了,说:“温先生,我打听到了,埋的地方不远,就在那个山包上。”

他说着,指了一下窗外,村子前面是条湖水,后面是个山包,山包是埋死人用的,这里的村子不太讲究下葬的事情,而且又穷,谁家死了人,最讲究的是吃流水席哭丧,然后拉出去埋了,有钱人立一块石头,没钱的人就裹/着草席。

因为村里的人觉得那是个鬼船,不吉利,随即之后漂上来的东西全都拉到山包上埋了,没敢在湖边埋,毕竟湖边离村子太近了。

宝子说:“漂上来的人骨头也埋在那里了,而且我打听了,真是太可怕太邪性了,那些埋东西的人说,好几件东西,一碰就变成了粉末,也不知道为什么,风一吹全都散了,吓得他们当时就跑了。”

温白羽觉得,越听越是那么回事,果然和镜像有关系,恐怕那些东西都是镜像出来的,因为时间太久了,所以一下变成了粉末。

温白羽说:“咱们去看看吧。”

宝子连连摇手,说:“温先生,你可信我,太可怕了,千万别去,现在那些人一提起来脸色还白呢。”

温白羽没再说什么,宝子就走了,宝子一走,温白羽就把行李准备了,万俟景侯背起来,没让他背着,两个人出了房间,然后叫上红爷和平先生,大家就出发了。

他们先去后面的小山包看了看,山包上密密麻麻的小坟堆,有的年岁太长了,里面腐烂的棺/材都露/出来了,看起来是一个大型的坟场。

温白羽打了一个哆嗦,说:“阴气太重了,真冷啊。”

万俟景侯把外衣脱/下来,披给温白羽,说:“一会儿回去再补一件衣服,你手都是凉的。”

温白羽点了点头,然后笑眯眯的把自己的手插/进万俟景侯的领子里,万俟景侯的体温高,正好捂手,万俟景侯看见温白羽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有些没辙,轻轻刮了一下温白羽的鼻子,说:“又犯坏。”

红爷看着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的互动,简直羡慕得不行,万俟景侯似乎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对温白羽非常好。

其实红爷不知道,万俟景侯这也是后来才学会的,他本身是个极其霸道专/制的人。

众人穿过坟堆,往里走了很远,温白羽没想到山包的范围还挺大,竟然有这么多坟堆,大家转了一圈,幸亏山包不大。

万俟景侯找到了那个坟堆,土是新翻的,看起来很新鲜,又因为没人来,所以看起来很明显。

万俟景侯拿出折叠铲,让温白羽坐在一边等着,然后开始挖土,红爷本身想来帮忙,平先生拦住他了,说:“红儿你先休息,我来挖就行了。”

红爷听他老是不正经的叫自己,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平先生无辜的说:“我这就是好好说话,别人都叫你红爷,我也叫你红爷,这样显得不亲/密。”

红爷脸上有些不自然,说:“为什么要显得亲/密?”

平先生顺口说:“因为我在追你啊……要不然你喜欢我教你枭枭?还是红儿?或者红红?小红?”

红爷:“……”

红爷心里完全没觉得平先生这是在追他,感觉平先生是在戏/弄他,说:“你不叫红爷,可以叫我红枭,喊我名字,别那么恶心。”

平先生感觉颇为遗憾,说:“这样不亲/密,很见外。”

温白羽托着下巴,看他们讨论亲/密的叫法,说:“喂,你们还想挖土吗,别让我家万俟景侯一个人挖啊。”

红爷:“……”

平先生:“……”

平先生赶紧把铲子拿出来,然后跟着挖土,两个人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挖了一个小坑。

平先生从没干过这种事,他是个谈生意的老板,让他动嘴皮子行,也会一些功夫,但是从来没干过这种粗活,弄得灰头土脸的,红爷看着倒是颇为开心。

平先生说:“挖了这么深,怎么还没看到东西?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万俟景侯摇头说:“还有点深度,村/民埋得时候应该觉得不吉利,所以埋得尽量深。”

万俟景侯说着,又是“唰唰”两铲子下去,还是没有挖到东西,但是土里有一对白色的粉末。

温白羽立刻跳起来,时候:“找到了!”

平先生看到那些混合在土里的白色粉末,也愣了一下,虽然他之前见过一整艘冰船变成了半艘,在众目睽睽之下化成了粉末,但是他实在对这种白色的粉末没有任何认知,自然没有温白羽的反应大。

红爷看见了,则是睁大了眼睛,说:“这种粉末……”

白色的粉末,像石膏粉一样,又有点像粉笔灰,红爷的祖父就是化成了一堆的粉末,所以红爷的反应也很大。

众人围拢过去,万俟景侯又挖了几下,土壤里全是这种白色的粉末,但是里面一点东西也不见了,什么都没有。

温白羽说:“看起来都变成粉末了?”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果然是镜像的问题。”

其实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还想看一下那些瓶瓶罐罐是什么样子,好确定一下是什么时期的墓葬,不同时期的墓葬有不同的处理方式,需要准备的设备也不一样,不过现在都是粉末了,也看不出来。

大家把土填回去,然后就下山去了。

他们刚一下山,宝子的妹妹就急匆匆的跑过来,说:“温大哥!温大哥!不好了不好了!”

温大哥……

万俟景侯一听宝子的妹妹叫的亲切,脸色顿时跟锅底一样黑,伸手一下搂在温白羽的腰上。

温白羽倍感压力,说:“怎么了?”

宝子的妹妹一脸惨白,也没注意他们亲/密的举动,激动的说:“湖……湖水里有东西!湖水结冰了,里面好像夹/着一个东西!”

宝子的妹妹拽着温白羽就要跑,被万俟景侯捷足先登,宝子的妹妹没拽住温白羽的手,但是并没有注意。

带着他们往湖边走,让他们看看里面的东西。

湖水结冰了,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看起来特别结实,不过他们这个地方一年到头都没有零下的时候,从没见过下雪和结冰,都没人敢去湖面上走。

今天天气也很冷,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子,成群结队的跑到了湖上玩,那些小孩子在湖上出溜着,然后挖冰块玩,就突然看到了冰面下面,竟然有东西!

众人走过去,往前走了好几步,离岸边挺远的,这些小孩子竟然跑的这么深,就看到了宝子所说的瓶瓶罐罐。

果然有个东西,浮上了水面,但是被冻住了,一半在冰面上,一半在冰面下。

温白羽一看,是一件冰蓝色的罐子,这种罐子在墓葬里很常见,而且一般很不值钱,应该是陶土捏的,上面甚至都没有花纹,就是个破坯子,不过这个管子是冰蓝色的,看起来就跟冰做的一样。

温白羽想要伸手去摸,被万俟景侯拦住了,万俟景侯戴了手套,才去摸了摸那个罐子,冻得很严实,好像是冰做的,和那艘冰船似的,因为寒冷,手套的橡皮都要粘在上面了。

这东西应该是也是从山洞里漂出来的。

温白羽摸/着下巴,顺着冰面往山洞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发出“嗬——”的一声,脚下的冰没有人踩,滑的厉害,温白羽“嘭”的一声就滑倒在了冰面上,摔了一个大屁蹲。

疼的温白羽尾巴骨都要碎了,嘴里“嘶嘶”的呻/吟着,万俟景侯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说:“怎么样?摔疼了没有,肚子没事吧?”

温白羽赶紧摇头,幸亏天气冷,穿的衣服比较多,就是摔懵了,因为冰面太滑了,肚子稍微震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绞痛的感觉。

宝子的妹妹也跑过来,结果“啊呀!!!”一声尖/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万俟景侯刚才只关心温白羽了,没来得及看温白羽为什么摔跤,现在抬头一看,就见他们面前没有两步的距离,冰里面也夹了一样东西。

要比罐子可怕的多。

是尸体……

那尸体穿着铠甲,看起是个古尸,但是保存的非常完好,冰冻中甚至睫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那人早就死了,面目很狰狞,呈一种很可怕的表情,眼睛大张,嘴巴大张,仰着脸,脸正好看向冰面,双手扭曲的,就这么被冻在了冰里。

古尸并不是罐子,体积要比罐子大得多,而且身/体是长的,冰面只冻住了上面的一层,下面还是水流,所以古尸的手指和腿,就在平面下面以诡异的姿/势浮动着,顺着水“活动”着。

难怪温白羽会吓了一跳,宝子的妹妹会吓得尖/叫起来,这的确太可怕了。

不知道这具尸体有没有被那群小孩子发现,如果发现了,小孩子估计吓得不轻。

红爷和平先生要跑过来看,都吓了一跳。

温白羽现在脑补了一下,那天平先生在二层休息,然后睡不着,出来走走,就看到了浓雾中有黑影冲出来,是一艘冰船,后来冰船还化成了粉末。

这是多大的冲击力,怪不得村/民都说是鬼船,而平先生竟然贼大胆子,还想要搞清楚冰船的始末。

温白羽不由得多看了平先生几眼,恐怕平先生不单纯是要搞清楚冰船的始末,其实还有别的事情。

大家看向山洞的方向,冰一直蔓延着,枣核型的水洞变成了冰洞,冰洞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的,洞壁上的水草都变成了冰凌,一根根垂下来,水洞三分之一的部位被水淹没,现在变成了一条冰道。

温白羽看着这条冰道,虽然有点滑,但是总比水要强得多,毕竟温白羽最怕水了。

众人回去先拿了衣服,都把衣服加厚了一些,平先生把一条充气皮艇折叠好,以备不时之需,毕竟不知道洞里的气温如何,万一冰融化了,他们也不至于游水。

众人都准备的差不多,就拿了干粮,出门来了。

然后踏上冰面,往已经变成冰洞的水洞走去。

冰面太滑了,大家走的不算快,温白羽感觉小/腿肚子都绷紧了,而且越靠近冰洞,就越觉得冷,特别的冷,是一股湿气的阴冷。

风一吹,感觉鼻子都要吹掉了,温白羽有一种进入了冬日沙漠的感觉,太邪性了。

众人进了冰洞,四周带水的地方,都结了冰,感觉这就是一个水晶洞,冰反射着外面的光芒,让并洞里显得并不是那么黑/暗。

但是越往里走,就越觉得黑/暗,外面的光芒已经照不进来了。

大家把手电全都打开,温白羽照了照脚下的冰,说:“诶,这水洞里的水好多啊,水位挺高的。”

水洞并不狭窄,而且水位很高,怪不得一艘冰船都能从水洞里冒出来。

温白羽往下一照,顿时又吓了一跳,水底下有骨头,而且好像是人骨,看起来数量还不少。

平先生说:“我之前打听过了,这个洞是打仗的时候抛尸用的,后来就没人敢进来了,有些人骨是正常事情。”

温白羽捂住嘴巴就要吐,脸色都绿了,说:“村子的水都是从这个方向流/出来的,咱们天天喝的不会都是这样的吧?”

红爷脸色也绿了,天天喝的都是尸水,这也太可怕了。

平先生好心的说:“没事,已经煮开了。”

温白羽:“……”

红爷:“……”

众人打着手电继续往前走,到处都是冰凌,水底下是人骨,看起来非常阴森,这个冰洞的结构倒并不复杂,不然那么大艘冰船,是怎么从洞里冲出来的,如果复杂的话,就被卡在洞里了。

往里走了一段之后,感觉冰面有松散的迹象,这里的冰冻得不是太严实。

温白羽走在“咔嚓咔嚓”乱响的冰面上,感觉腿肚子转筋,说:“按理来说这地方没有太阳,又这么冷,冻得应该更结实啊,怎么突然有融化的迹象了?”

万俟景侯用手电照着水底,说:“水流的速度加快了。”

平先生照着前面,说:“难道前面变得狭窄了?”

红爷说:“不可能,这块宽度,过一艘冰船都有些勉强,水流的速度变快了这么多,按理来说前面应该突然狭窄,但是如果真是这样,冰船根本冲不出来。”

众人都有些匪夷所思,温白羽说:“别瞎猜了,看看就知道了,快走吧。”

温白羽穿了一层厚厚的羽绒服,外面又罩了加绒的防水冲锋衣,裹得跟个球似的。

万俟景侯伸手扶着他,怕他摔了,众人往前一直走,没走多远,他们就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水流声越来越大。

温白羽诧异的说:“瀑布?我只见过山洞里有暗河的,从没见过山洞里还有瀑布的。”

而这个“哗哗”的声音,显然是落差形成了,前面或许真的有一个瀑布。

众人加快了脚步,顺着水声往里走,再走了几步,前面的冰已经不堪重负了,发出“咔嚓”一声,吓得温白羽立刻抓紧了万俟景侯。

众人没办法走在冰面上了,冰面实在太薄,只好走到旁边的岩石上,山洞的一侧有凹凸不平的岩石,岩石有些高度,距离洞顶很近,洞顶上还有垂下来的冰凌,一不小心就扎脑袋,而且岩石上也有水,结了薄薄的冰,薄冰比厚冰更显得滑。

万俟景侯走在最前面,猫着腰往前走,用龙鳞匕/首把头上的冰凌全都削下来,后面的人就可以扶着石壁,直立的往前走了。

走了没有两分钟,他们终于见到了冰洞里的“瀑布”!

这种景象真的太奇特了,让所有人都有些怔愣,因为这个瀑布并不是天然的,而是人工的。

说人工的,也不是太确切,只能说是半人工半天然的。

众人站在凸起的石头上,眼前水花飞/溅,有冰冷的水花迸溅到他们的脸上,眼前这个瀑布,竟然是一艘冰船!

冰船沿可沿的架在冰洞里,这艘冰船的规模,似乎比平先生抬走那条,要大了一些,所以正好卡在这个地方,怎么也出不来了。

而后面的水流很大,毕竟水流可以推动冰船,说明水流很迅猛,水流撞击了冰船,冰船又卡在洞里,水就从冰船上面翻越而过,然后倾斜而下。

造成了很大的落差,落差加速了水流,前面一断距离因为水流过猛,所以根本无法结冰。

冰船在手电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尤其是水流冲击着冰船,水花肆意,显得晶光闪闪,巨大的水流声在冰洞中回荡着。

温白羽有些惊讶,看着那艘冰船,说:“咱们进去看看吧?”

众人都有这个打算,万俟景侯率先往上爬,顺着凸起的石头,爬上了冰船,然后回身把温白羽拉过来。

众人站在冰船里,水流倾泻而下,好像站在了瀑布里面一样,这种感觉实在微妙。

温白羽奇怪的说:“这艘冰船一直被水流冲击,竟然不融化?按照平先生说的时间,发现冰船已经有好长一段日子了,这里的天气不可能天天零下,这艘船一点儿融化的迹象也没有。”

平先生点头,说:“我家里的那艘船,看起来是冰做的,摸/着也很冷,但是也没有融化的迹象,似乎不需要低温。”

万俟景侯摸/着冰船的桅杆,说:“或许它本身就不是冰。”

温白羽说:“那是什么?”

万俟景侯太手指了指桅杆上的雕刻,说:“镜像。”

温白羽抬头去看,就见桅杆上也刻着图案,五个月亮玉盘,四个椭月,一个半月。

温白羽也想摸/摸那些雕刻,但是手伸直了也没够到,身高不够,万俟景侯还笑了一下,说:“要我抱你吗?”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说:“不要,我只是随便摸/摸!”

众人正说着话,红爷突然“嗯?”了一声,转身往船舱里面走,平先生跟着他,说:“你去哪里?”

红爷说:“我刚才看见有个黑影闪过去了。”

他这样一说,大家都戒备起来,把手电打亮,朝着船舱里面走。

船舱里面有许多的大筒,桶也是冰做的,看起来应该是储备粮食和货物的木桶,那些桶都盖着盖子。

众人在船舱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黑影,平先生说:“这洞里就咱们,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红爷有些狐疑的样子,其实他也没有看清楚。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说:“不对。”

温白羽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说:“你还记得我早上和你说的吗?我说看见雾气中有黑影若隐若现,看起来像是人影。”

温白羽立刻点头,万俟景侯突然沉声说:“这个山洞里,不止咱们四个人。”

他的话顿时让众人毛/骨/悚/然的,红爷和平先生都戒备起来,看向四周,平先生突然记起自己从红爷身上看到的未来,立刻将红爷拉到身边,说:“你别离我太远。”

红爷并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不过平先生这样子是关心他,红爷倒不反感,就站在平先生旁边。

“嘀!”

温白羽突然听到了一丝动静,说:“等等,你们听到声音了没有?”

红爷说:“什么声音?”

温白羽说:“嘀的一声,特别短促。”

平先生说:“是不是水声?”

温白羽说:“不对不对,是机械声,不是水声。”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突然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说:“嘘,别出声。”

众人全都立刻闭嘴了。

“嘀……嘀……嘀……”

“嘀……嘀……”

温白羽真的又听到了那种声音,声音非常微弱,是机械声,绝对不是水滴的声音。

万俟景侯突然看向船舱里的其中一个冰蓝色的大桶,指了指那只桶,然后慢慢靠过去。

众人都有些紧张,也跟着万俟景侯慢慢靠过去,万俟景侯走过去,握紧了手里的龙鳞匕/首,突然一把掀开大桶的盖子。

一瞬间,就听“咯咯咯”一声大吼,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尸突然从木桶里钻了出来,一下钻出来,冲着万俟景侯的胳膊就咬下去。

万俟景侯动作很迅猛,手中的龙鳞匕/首一剜,正好架住女尸的上下口腔,温白羽顿时捂住自己的嘴,说:“嘶……看着好疼。”

女尸从大桶里冲出来,那种“嘀……嘀……嘀……”的声音反而更加明显了,刚才因为女尸蹲在大桶里,捂住了声音,所以听起来很微弱,不过现在听起来非常明显,是机械的声音。

温白羽听着那声音,总觉得有些奇怪,趁着万俟景侯和粽子缠斗的时候,探头往大桶里一看。

大桶里黑漆漆的,温白羽用手电去照,就看到了“嘀嘀嘀”的来源。

是一块绑着炸/药的计时器!

上面的火红的数字正在跳动着。

十四——

十三——

十二——

温白羽突然大喊了一声,说:“草他大/爷,是炸/药!”

红爷和平先生一听都傻了,冰洞的冰船里,竟然埋着炸/药,而且这个炸/药看起来是刚刚启动的,明显是有人埋在这里,等着他们走进来,想要把他们炸死在这个地方。

温白羽回身冲过去,一下踹开和万俟景侯缠斗的女尸,说:“快跑!快跑!”

红爷和平先生也冲了出来,猛地跳下冰船,跳上凸起的石头。

众人顺着石头一阵猛跑,而这个时候,就听到“咯咯咯咯咯”的声音,不绝于耳的响了起来,四面八方,从前面到后面,好像有很多女尸涌了过来,似乎要堵死他们的前后路。

这显然是早就安排好的,想要把他们都解决在这里。

万俟景侯拽住温白羽往前跑,说:“还有几秒?”

温白羽脑子里乱哄哄的,说:“不知道,刚才只有十二秒了!”

他说完,万俟景侯突然说:“来不及了……”

随即朝后大喊:“跳水里!”

温白羽根本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万俟景侯一把抱住,然后“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平先生搂住红爷,说:“跳!跳!”

红爷也抓/住他,两个人猛地也扎进了水里。

冰船前面的水没有结冰,而且□□,众人扎进去,水太凉了,冰凉刺骨,温白羽一下就抽筋了,巨大的寒冷,让他觉得肚子很疼,但是没有时间感觉肚子疼。

水作为媒介,把巨大的爆/炸声传的很古怪,好像野兽的低吼一样,“轰隆——!!!”一声,巨大的震颤,冰船一下四分五裂,击/打在山洞上,山洞震颤着开始坍塌,水流也震颤着,巨大的冲力让四个人一下被推向远方。

温白羽紧紧/抓/住万俟景侯,但是一瞬间,手臂剧痛,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识,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温白羽躺在地上,感觉身/体很冷,肚子里绞痛的不能忍受,他蜷起身/体来,就觉得身/体僵硬,手臂和腿的地方,一动就“咔嚓咔嚓”响。

温白羽慢慢睁开眼睛,猛地咳嗽起来,翻身吐出两口水来,这才感觉胸口的憋闷好了一些。

温白羽侧头一看,自己的衣服都结冰了,怪不得一动就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他只记得发生了爆/炸,冰船的大桶里有人装了炸/药,还有女尸阻止他们出冰洞,随即就爆/炸了,冰洞坍塌了,他们跳进水里,虽然有水的缓冲,但是依然被炸得飞起来,可见炸/药的分量有多大。

温白羽深深的喘了两口气,脑袋里眩晕的厉害,耳朵里“嗡嗡——”的鸣叫,好像有个拖拉机在旁边一直运作。

温白羽头晕眼花,从地上爬起来,立刻又倒了下去,撞得他肚子很疼,一头都是冷汗。

不过温白羽没时间管这些,他仓皇的爬起来,左右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再加上他有些脑震荡,眼前都是花的,更看不见东西。

地上是湿的,有水迹的感觉,但是水在这里退掉了,温白羽努力的爬起来,向四周摸了几下,猛地摸/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温白羽赶紧爬过去,那温热的东西就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仰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就算昏迷的时候也皱着眉,他的胳膊上有一个巨大的口子,皮肉外翻,但是已经愈合了,因为毫无准备的愈合了,都没有处理伤口,他的伤口里全是渣子,而且愈合的很狰狞,看起来是被尖锐的东西划伤的。

温白羽把万俟景侯侧翻过来,一翻过来,万俟景侯立刻咳嗽了好几声,一下吐出了一口水。

温白羽伸手帮他拍背,刚一拍上去,万俟景侯突然发出“嘶……”一声,温白羽定眼一看,他的后背都炸花了,估计是爆/炸的时候用后背护住了温白羽,后背有很多伤疤,看起来很狰狞,衣服都破了。

温白羽有些手足无所,赶紧摸了摸口袋,他外面穿着冲锋衣,里面是羽绒服,小瓶子装在羽绒服里,幸亏裹得紧,并没有弄丢,赶紧从里面掏出小瓶子,把万俟景侯的伤口清理一下,然后给他地上眼泪。

万俟景侯吐出了水,很快就醒了,翻身坐起来,检/查了一下温白羽,温白羽胳膊上也有伤口,是爆/炸的时候被划伤的,不过不是很严重。

温白羽就看到万俟景侯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什么,但是他耳朵里的拖拉机还在响,已经变成轰炸机了,根本听不到万俟景侯在说什么。

万俟景侯站起来,把温白羽扶起来,万俟景侯恢复的很快,耳朵已经能听清楚了,温白羽则是耳鸣的厉害,还有点想吐,肚子里的绞痛倒是慢慢平息下来了。

两个人把地上的东西拽起来,收拾了一下背包,一个背包给炸烂了,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多半都烂七八糟了,能收拾出来的是小半。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一边走一边捡东西,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黑影,温白羽一看,竟然是平先生,赶紧叫万俟景侯,温白羽喊了一声:“万俟景侯!”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耳朵有问题,还是嗓子有问题,他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喊声,然后又使劲大喊了一声:“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快速的跑过来,其实是温白羽耳朵被炸得轰鸣,温白羽的喊声大的万俟景侯听得很清楚。

万俟景侯过来,两个人把平先生放平,平先生的后背也有炸伤,看起来也比较狰狞。

平先生很快醒了,眼前是双影的,揉了揉脑袋,说:“红爷呢?红枭呢?”

温白羽听不见他说话,万俟景侯摇头说:“还没找到。”

平先生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在四周乱冲着,似乎疯了一样找/人。

温白羽在地上捡到了一个手电,把手电甩了甩,然后打开,发现手电还可以用,照了照四周,在更远的地方,看到了一抹红色的衣服。

温白羽耳朵渐渐好了一点,不需要太大声喊了,说:“这边!这边!”

众人立刻跑过去,就看到红爷趴在地上,似乎还没有醒过来。

平先生冲过去,把红爷抱起来,红爷垂着头,随着平先生把他的头抬起来,众人立刻发出“嗬——”的一声。

红爷浑身都是血,脸上全都是血……

平先生脑袋里“嗡——”的一下,突然想起了自己看到的未来,他手脚一下冰凉了,紧紧抱住红爷,说:“红枭!红枭!求你醒醒!”

红爷软塌塌的躺在平先生怀里,随着平先生晃动红爷,红爷脸上的血珠就滚下来,将他整张脸都滚花了,全是血……

平先生手忙脚乱的擦着他脸上的血,紧紧抱着红爷,好像要发疯一样,都不让温白羽碰。

温白羽想要给红爷止血,平先生则是呼吸凌/乱,非常戒备的看着他们,大吼着:“不要碰他!不要碰他!”

温白羽发现平先生有些失常,他的眼神变得虚幻起来,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噩梦中,情绪很失控,死死勒住红爷。

红爷突然发出“唔……”的一声,似乎有转醒的意思,不过平先生还在发疯,温白羽觉得,他再勒下去,红爷就算不死,也被他勒死了。

万俟景侯突然冲过去,一把捏住平先生的肩膀,说:“你冷静点。”

平先生大吼了一声,双臂一软,红爷一下就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磕的红爷身/子蜷缩起来。

红爷这回的动作有点大,平先生看到红爷动了,立刻喊着:“红枭!红枭!”

红爷迷茫的躺在地上,温白羽赶紧冲过去,检/查了一下,发现红爷其实并没有伤得太重,他身上都没有伤口,看起来那么狰狞,是因为他额头和颧骨的部位有擦伤和口子,血流了不少,弄了满脸花。

温白羽把他脸擦干净,然后给他止血,平先生见红爷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退了两步,颓丧的坐在地上。

经过刚才剧烈的爆/炸,四个人虽然都受了伤,但是没什么大事,这也算是幸/运的了。

红爷从地上爬起来,耳鸣的厉害,头晕脑胀的,一爬起来又倒在了地上。

温白羽让他坐下来,说:“前别起来,休息一下。”

红叶迷茫的看着温白羽,用非常大的声音,说:“你说什么?”

温白羽差点被红爷喊聋了,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说:“干什么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

红爷更是迷茫,大喊着说:“你什么什么?!你大点声!”

温白羽:“……”

温白羽默默的走开了,因为他不是聋子,现在红爷是聋子。

万俟景侯说:“他现在耳鸣,估计听不清楚,等一会儿就好了。”

温白羽点了点头,用唯一的手电照了照四周,发现当时万俟景侯让他们跳水,真是太明智的选择了。

他们跳下水的时候,还有大量的女尸根本不知道跳水,她们的目的就是阻止温白羽他们逃出山洞去,要把他们炸死在这里。

所以女尸不知道躲避,没跳进水里,爆/炸的时候直接炸飞了,这地方满地都是断胳膊断腿,还有人脑袋,好多的头发,一团一团的,血肉模糊,看起来特别恶心。

温白羽蹲在地上吐了好一阵,感觉刹不住车了,吐得他胃里波涛翻滚的。

温白羽说:“于雅和那个控/制女尸的人偶师现在是一伙人了,他们都投靠了那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我看他已经狗急跳墙了,竟然想把咱们全都炸死。”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首要任务是从这里出去,咱们一会儿找一找路。”

温白羽照了照四周,这地方看起来是个坍塌的空间,四周乱七八糟的,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把他们困在了中间,地上是湿的,有水流从外面流下来,估计是爆/炸的巨大水流把他们冲过来了,爆/炸平息之后,水流也退了回去,这地方似乎略高一些,水流淹不到这里。

平先生照顾着红爷,红爷有些头晕,而且听不清楚,耳朵里也跟装了一个轰炸机一样,平先生坐在他面前,百感交集的。

当他抱起红爷的一霎那,感觉血液都冰冻了,和他看到的简直如出一辙,满脸都是血,红枭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他怀里。

不过幸好的是,红爷只是伤了脸部,所以才流/血,并不是死了。

平先生有些庆幸。

他一直盯着红爷,红爷见他不说话,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话说,就大声的说:“怎么了?!”

红爷的声音很大,温白羽还以为又出/事/了,带着万俟景侯跑过去,结果那两个人并没有事,只是红爷还耳鸣,听不到自己说话,所以大吼大喊的。

平先生知道他听不见,摇了摇头,然后又用复杂的脸色看着红爷,轻轻摸了摸红爷的额头,上面有一片伤口,已经要愈合了,如果没有温白羽的药,估计是要落下伤疤的。

“嘶……”

红爷似乎觉得疼,偏了一下头,平先生这个时候用很正常的音量,说:“红枭,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不只是想和你上/床,那只是逗你的,我想守着你一辈子。”

温白羽听见了平先生的表白,不由得侧脸看过去,平先生的表白还挺深情的,不过红爷这个时候听不见,又大声的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啊,你大声点!”

平先生这个时候却笑了一下,还是用正常音量说:“我知道你听不见,也知道你不喜欢我。”

温白羽摇了摇头,心想着按红爷这种性格,如果真的对平先生没感觉,那天平先生咬了红爷舌/头的时候,红爷估计就要把他剁死了。

其实红爷对平先生也是有好感的,但是平先生是他大伯的继承人,红爷对自己祖父的事情很在意,平先生也没有排除嫌疑,所以多少有些放不下心来。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在旁边转了一圈,顺着水流找到了一条窄路,估计是他们漂过来的路,但是这条路通向的是冰洞,冰洞坍塌了,他们走过去的话,估计也是死胡同。

温白羽又看了看另外一边,突然“嗯?”了一声,说:“这个地方,竟然有花纹?”

他说着,万俟景侯把背包整理好,走过来,说:“怎么了?”

温白羽伸手把杂乱的石头一个一个抱下来,说:“这里有花纹,墙上有花纹!”

有花纹的墙,那必然是人工开凿的,人工开凿的,那必然有出去的路,否则人工是怎么进来的?

温白羽顿时兴/奋起来,说:“来帮忙,咱们把这段挖通。”

万俟景侯把背包放在地上,然后快速的帮温白羽搬石头,红爷和平先生也来帮忙,众人忙碌了半个小时,终于把石头全都搬开了。

展现在众人眼前的,竟然是一条墓道……

温白羽惊讶的说:“墓道!竟然是墓道!这地方是个墓葬!”

红爷耳鸣好了一点,但是仍然听不清自己说话,大声的说:“难道是冰船的那个墓葬?!”

温白羽觉得很有可能,这地方也有坍塌,说明在冰洞不远的地方。

温白羽用手电往墓道里照了照,很深,光线打进去,里面隐约有冰蓝色的东西在反光,好像是一堆的冰块,和冰船的质地很像。

温白羽说:“拿上行李,咱们进去看看。”

众人点了点头,万俟景侯背上行李,温白羽顺口问着:“咱们东西还全吗?干粮和水怎么样?”

万俟景侯说:“只有一天的量了。”

温白羽感觉有点紧,但是有一天的量,总比没有强。

温白羽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你的药没丢吧?”

万俟景侯说:“没有,在这呢。”

他说着,掏出一个小瓶子给温白羽看。

温白羽拍了拍胸口,说:“没丢就好,这个才最重要,走吧。”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等温白羽走了,才把瓶子收回自己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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