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听到张道明这句话之后,胖子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作势就要站起来,但是我已经事先预料到可能有事情要发生,所以早已经把手摁在胖子的大腿上。
胖子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虽然我们再无其他的动作,但合作了这么久的兄弟,一个眼神足够知道对方的意思,所以胖子也就冷哼了一声,装作从兜里掏出了烟,自顾地点燃了一支。
说一千道一万,张玲儿还是叫张道明为师叔的,而这个海归也是货真价实的张道光的师弟,不管以后他做搬山派的掌门,还是搬山派掌门人的师叔,他终究都是搬山派的人,人家完全可以一句这是自家的事情把我们打发了,那样我们卸岭派只得退出这场同门之间的掌权事情。
不论我和张玲儿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建立成了什么关系,我都会帮助张玲儿。
从宏观方面来说,卸岭派和搬山派交好,一直处于合作关系,张玲儿如果能坐上这个掌门,那对于整个卸岭派也是一件好事。
从个人感情而言,我一直觉得张玲儿只是比一般女人狡诈一些,可是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或者对于我们这些人什么不好的事情,当然再加上我们发生了关系,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尽全力来帮助她,所以自己不能这么快就被踢出局去。
胖子坐在一旁抽着烟生闷气,他应该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要不然以他的性格,即便张道明是天王老子,他今天也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家伙,现在他完全是在给我面子,这份情我肯定牢记于心。
为了化解尴尬,我说:“前辈,这位是胖子,三代单传的摸金校尉,现在和我合作做买卖,非常照顾我,也是我的大哥嘛。”
胖子一愣,他大概是从来没有听过我这样称呼他,所以有些回不过神来,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我,毕竟我现在是卸岭派的掌门,而说跟他合作,更说他是我的大哥,这样一来自然把胖子的身份抬高了很多。
张道明看了看我,又瞥了胖子一眼,他就说:“原来是摸金派的高手跳槽到你们卸岭派了啊?虽然这样不合江湖规矩,但大树底下好乘凉,要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胖子的眉头紧锁,我的暗暗不悦,但是我们两个人都看出来了,这张道明就是想方设法要赶我们离开搬山派,不希望我们会掺和起来,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如果卸岭派介入这件事情,那么他会非常棘手。
胖子便硬挤出了个笑容,说:“您说得对,胖爷一个人就是混不下去了,这一个好汉还三个帮呢,这点胖爷不否认。”说完,他就起身站了起来,对张玲儿说:“玲姐,我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张玲儿自然看出了趋势,便马上点头说:“那行,你去吧,记得晚上过来吃饭的。”
胖子说:“知道了。”
在胖子开门离去之后,房间里边只剩下我们五个人,大家稍作沉默,张玲儿就打破了现状,对张道明说道:“师叔,小哥也不是外人,咱们还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邦尼却说:“按理说这是搬山派内部的事情,而**是卸岭派的掌门……”
不等她说完,张玲儿就笑道:“我们搬山派从来就没有拿小哥当过外人,不管他是不是卸岭派的掌门,他都是搬山派的朋友,还是搬山派所有人的朋友。”她这话无疑就是在说,如果邦尼不承认我的搬山派朋友,那么她也就不是搬山派的人。
张道明给了邦尼一个眼神,后者会意不再说话,他笑着说:“**确实是我们搬山派的朋友,这点上至掌门,下至门人,那都坚信这一点儿。”顿了顿,他看向张玲儿说:“玲儿,那我们就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吧!”
张玲儿微微点头说:“好。师叔,您看,整个搬山派在北京有这么多的铺子,而且在全国各地也有分铺,咱们中国作为一个有着上下五千年文化历史的国家,也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自然更加适合搬山派生存,要去往美国可就不是这样了。”
张道明说:“正是因为搬山派拥有雄厚的资金,但却不是中国最大的盗墓门派,如果全部融入我的公司里边,那么不仅仅是一个国家最大的探险公司,可能在世界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张玲儿说:“师叔你这样说是有可能,但是我们搬山派现在铺子里边的所有人,那都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走出过自己的国家,他们在这里有家有室,你让他们去国外,那该怎么生存啊?”
张道明说:“我说的是搬山派的资金,而不是搬山派的人。人,世界各地哪里都有人,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如果你说他们都是人才,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人才也大把有的是,主要是必须要有钱才行。”
张玲儿失笑道:“哦,照师叔您这么说,您是来要钱的,把钱拿走剩下的烂摊子都不管了,那你让我,还有那么多搬山派的同门该如何继续生存下去?”
张道明摆了摆手说:“你误会了,玲儿。师叔只是做了这么一个比喻,当然谁愿意跟我过去,那我也相当欢迎的,毕竟那都是同门中人,用起来还是相当顺手的,而且我会给他们比这边高百分之五十的薪水。”
张玲儿摇头说:“师叔,玲儿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就是给门人多一倍,也不见得有多少人愿意跟你过去,毕竟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再死在那边的陵墓中,那可是真正的客死异国他乡了。”
张道明说:“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们探险公司绝对不会丢弃一个人的遗体,如果希望在出事之后回来,我个人会掏腰包把他们送回来的。”
我终于忍不住说道:“前辈,虽说咱们盗墓四派也延续到了现代,但是很多传统的东西依旧还在,再说了,现在也讲究一个民主,你应该听听所有身在中国搬山派门人的意见,然后再行定夺,您说呢?”
张道明冷笑一声,说:“**,既然你说到了传统的东西,那么你知道我们搬山派有个规矩吗?”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还是说:“每门每派都有各自的规矩,而且规矩还很多,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一个规矩呢?”
张道明说:“我们搬山派有这么一个规矩,所有门人遵守前任掌门人留下的遗嘱,选定谁是掌门那谁就是,而如果事出突然,那自然便由门派中辈分最大的人担任掌门一位,然后等到有合适的人选,再进行提名下一位掌门,经过各个铺子的老板同意,那才是真正的掌门。”
顿了顿,他问我:“你说,这样难道还不够民主吗?”
我说:“照您这么说,那您推荐谁当下一位掌门呢?”
张道明笑道:“我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师傅老人家收下我的时候,那时候我的的年龄还很小,现在师兄忽然驾鹤西去,那么就由我暂时当这个掌门,而我现在的年龄也不大,所以还不打算提名,一心想着让搬山派发扬光大,开始走向世界。”
张玲儿说:“师叔,我师父生前一直跟弟子说,我们搬山派根在中国,发芽在中国,蓬勃在中国,衰败也在中国,一切都是在中国,怎么能把千年基业毁在我们两代人的手中呢?”
邦尼插嘴道:“玲儿师姐,怎么说现在我师傅是搬山派的掌门,门派一切应该以我师傅的领导为前行的步伐,您直接遵守就行了,说这么多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一皱眉说:“今日不同于往日,我们确实该遵守老一辈留下的规矩,但也要标新立异,现在连倒斗都是高科技,有些东西该丢弃就要丢弃,所谓的除旧迎新嘛!”
张道明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怒色,他直视着张玲儿说:“玲儿啊,你不会是想违背搬山派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吧?”
张玲儿面带微笑说:“师叔,咱们就开门见山地说吧!这一切,并不是我自己想要违背,而是整个搬山派的门人都不希望离开自己赖以生存的国家,本来是应该您做这个掌门,但是我们也都商量过了,这个掌门由我来做,如果你想在这里,我们所有人都尊敬您,想回去我们恭送您。”
“砰!”张道明猛地一拍桌子,把我们都吓了一跳,虽然已经想到了他会生气,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突然,而且还把那张乌木打造的桌子给拍裂了。
乌木那么硬,徒手拍裂了那需要什么样的力量,那又是一只什么样的手,这一切都证明了张道明绝非一般人,光是不动用秘术便已经有如此实力,如果他真正的发威了,我想自己所认识的人当中,也没有几个能治得了他。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时候,胖子撞门而入,其实他一直就在窗外听着,大概是听到了如此异常的动静,所以便一股脑地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