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嗵,一声巨响,石室晃动,我眼角扫去,发现原本的入口石门已经被封上了,一块巨大的石门轰然砸下,切断了我们的退路。
我扭头转向,冲进那些悬吊着的蚕人俑堆里。
身后是踉跄奔跑,举着白布条包裹手臂的木乃伊,头部的布条已经有了裂缝,一些布条扯在半空中,露出那突出的黑色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我的后背。
我只是偶然的往后一瞥,就看到那家伙恶形恶状的盯看着我,从那白色的布条里渗出一些粘稠的口液,黑红色的让人心里发慌。
砰砰的碰撞声,那木乃伊丝毫不在意身边的那些还在蚕蛹里的同伴,直接就是简单粗暴的撞击。
“妈的!什么鬼,为什么追我!”我愤恨的咒骂,脚下可没留情,绕着这硕大的石室奔跑。
而另一边的黑子早已经不见了人影,我心头一颤,莫非黑子也消失了?
“啊!”
可是突然,喊叫声传出,黑子如同猛虎从一侧的飞扑而出,直接扑倒那张牙舞爪的木乃伊,一人一尸翻滚在地,开始了厮打。
黑子一击猛拳,直接照面砸在那木乃伊的脸面上,可是如同打在棉花上一样,拳头陷下去了,而那被压在地的木乃伊瞬间浑身蛮力,挣开黑子,一把甩飞,黑子直接背部撞在半空中的蚕人俑上,大叫了一声,滚落在地。
我见情况不妙,转身掏出怀里的手枪,对准那奋起扑向卧倒在地的黑子。
砰,枪口蹦出火花,直接打中木乃伊的腰部,瞬间穿透,流出黑色的液体。
呲啊,嗷吼,剧烈的咆哮声,那具木乃伊发了疯的嘶吼,扭曲着身子看向我,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倒地的黑子,扑向我。
“啊,糟糕。”我惊呼。
可是,黑子一下子飞扑出去,抓住那木乃伊的脚踝,直接一个后空撂翻在地,然后迅速的爬起来,翻滚几下跑向我。
“快跑!”黑子大喊。
我见他脱困,立马转身,可是稍微停顿,也顾不上太多。拖住一具蚕人俑拉了一段距离,然后在那木乃伊爬起来嘶吼着扑向我的时候,直接松手,一击重撞,撞在那木乃伊的正面,就跟死狗一般被撞飞出去,轰嗵的一声。
可是我却惹上了更大的麻烦,在我松手的那一刹那,那具蚕人俑里突然崩开蚕蛹伸出一条长满了红毛的手臂,力气奇大无比,就跟猩猩的手臂一样的粗壮。
“卧槽,糟糕,邪尸!”我瞪大了眼珠子,拼命的大喊,心脏一惊承受不住,浑身上下的血液快速的流动,刺激着我的肾上腺素。
黑子一听,从背后掏出突击抢,对准那抓住我的手臂一通横扫。
突突突,瞬间血肉炸飞,那具手臂吃痛收回,一切突然地安静下来。
我和黑子跳出去老远,一直观察着,地上的那具木乃伊死了一半,一动不动,而那蚕人俑的一个大洞里,黑乎乎的看不见里面。
可是刚才就是一条全部发毛的手臂伸了出来,这会却没了动静,令我心里不住的打鼓忌惮。
“玉小哥,是邪尸吗?!”黑子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那条手臂,没用布条包裹,跟蚕人俑的木乃伊不一样。而且已经发毛了,应该是诈尸没错。”
嘎达,突然,那口洞眼里出现了一只血红的眼珠子,左右上下的翻转了一下,然后盯看着我和黑子,那一刻,就如同被死神盯上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脚不自然的在抖动。
紧接着,两只手掌伸出来,开始撕扯那洞眼,咔嚓咔嚓的声响。
匆,一具头颅突然伸出来,满头的粘稠的血色的液体,带着稀疏的的头发粘在头顶上,那两颗眼珠子通红的睁大着盯着我和黑子,那塌陷的鼻子嗅动着周围的气息,那裸露外翻的嘴唇,吐着口水,嘴角居然还有冷笑挂着。
“妈的!这不仅是诈尸,这娘的是恶鬼!”我咒骂道,爷爷的手札里记载过这种蚕人俑的邪尸诈尸也就算了,顶多来了会法术的道士或者现代的武器将它打爆了,尸骨无存也就得了,可是一旦邪尸诈尸了再投胎那就了不得了....
所谓的邪尸诈尸再投胎指的就是,被认为的塞进女人的肚子里,再将那个女人用蚕人俑包起来,这样一来这具邪尸也就只能是小孩子,这种小孩子一定是皇亲国戚的嫡子,因为夭折,不得已而为之的一些古巫术。
而我们眼前的那具邪尸已经完全从那蚕人俑里剥落了下来,浑身黏糊糊的散着滔天的恶臭,滚落在地。
可以看到蚕人俑里面还有一具尸体,是个女人,虽然浑身干瘪,皮包着骨头,但是依然可以看见,这样就坐实了我的猜测。
“活了!”黑子大叫到,端着突击抢随时准备扫射。
我一把抓住枪管,瞪了他一眼,做出噤声的手势小声的嘀咕道:“不要轻取妄动,这种东西最容易记仇,而且它已经投了阎王胎,比之千年老粽子有过之而不及,应该算得上刀枪不入了!”
“不会吧,那我们怎么办?”黑子一听急了,这家伙刀枪不入还怎么打,难不成肉搏?这不是找死吗?
来了,那邪尸从地上爬起来,先是猛烈的咳嗽,吐出了一大滩的黑色的粘稠的东西,毛团团的,就跟乡村的野猫一样突出的那种毛团子,恶心至极。
然后那邪尸堪堪的爬起来,试了试浑身的四肢劲力,个头只有七八岁的孩子那么高,但是浑身透着的邪气与诡异,却让我心神不宁,这要是木根头不在,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虽然我主张不要轻取妄动,但是现在那具邪尸已经开始浑身湿漉漉的带着滴落的粘稠的黑红色液体走向了我们,伸出手臂,就跟小孩子索要怀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