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是何人?”这位许大将军惊慌了一下,不过很快镇定下来。显然被人这样居高临下质问,这位许大将军很不适应。
伏龙哪里管他这么多,而是径自说道:“许烜,镇京元帅,不知为何会来我西城大营呢?本帅镇西将军伏龙,这里有礼了!”
伏龙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并未下马,只是在马上随意拱了拱手罢了。那架势看在这位许烜大将军眼中,依然是十分倨傲。
“伏龙,本帅也正要找你。你手下这些军卒当街杀了京师卫所十几名官兵,这且不说,他们还聚众闹事,公然拒捕。刚刚有个叫林惊风的,居然还敢对本帅无礼。本帅要求你必须严惩这些人,否则休怪本帅无情!”这位许大将军怒气冲冲,仿佛伏龙不马上给他个交代,就要让伏龙好看。
“噢,居然会有此事!”听许烜这么一讲,伏龙也是心中惊诧,虽然自己这些部下在战场之上可以说杀敌无数,死个个把人算不得什么。但是这里是京师重地,是有王法的地方,怎能容他们随意杀人?
“来人啊!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谁能给本帅一个交代呀?”伏龙目光转向营中,这些刚刚还桀骜不驯的黑甲骑兵一个个立刻噤若寒蝉,变得比乖宝宝还要乖。
这时,伏龙的亲兵统领林惊风站了出来,跪倒在伏龙马前,说道:“主公,这件事怪不得咱们的弟兄,都是这些卫所士兵喝醉酒后,在酒楼之中醉酒闹事,还调戏酒楼之中一卖唱女子,几名兄弟看不过去,这才出手的啊!至于末将对这位许大将军无礼,是他辱及大帅在先,末将这才被逼出口的,还请大帅详查啊!”
“大胆!”伏龙却是面带威严之色,教训道,“林惊风,你也是军中老将了,别的姑且不论,怎么也会学妇人一样,做起了这口舌之争。中军官何在,林惊风违反军令,该当何罪呀?”
这时,伏龙部下一员中军将官站了出来,高声奏道:“禀大帅,军令第三十八条规定,以下犯上,言语辱及长官者,当处以杖刑!”
“很好,林惊风无故辱骂镇京元帅,拖下去,二十军棍!以后再有人敢做妇人之争,就如其例!”伏龙军纪森严,一声令下,立刻就有十几名武士闯将上来,将林惊风按倒在地,拖了下去施刑了,这么大的一个亲军侍卫统领,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声怨言,任由武士将这二十军棍打完,然后下去养伤了。
处理完林惊风,伏龙又问道:“是哪几个人敢在城中公然行凶,都给本帅站出来!”
此时,这些黑甲骑士一个个也吓得呆若木鸡,伏龙的话刚一问完,立刻就有三名黑甲骑士分开众人,也乖乖地跪倒在了伏龙面前,回道:“禀大帅,是我等杀人!”
“大胆,”伏龙又是怒道,“你们三人也是本帅亲卫营中的老兵了,这里是京畿重地,尔等怎敢做出这等违法之事,你们杀了多少卫所兵将呀?”
这三个人已是心如死灰,一人怯生生答道:“总共十三人,包括一名百夫长,十二名士兵!”
伏龙一听,嘴角却带起了一丝笑意,而仍在他马前的许烜大将军却不乐意了。对方这不过三个小卒,而自己这边却死了一名百夫长,十二名士兵,岂不更显出卫所士兵的无能。而刚刚责打林惊风,居然是以“妇人斗口”为由,要知道那林惊风可是在和自己斗口啊!
“镇西将军,你这三名属下可是公然杀人啊!你还愣着什么,还不把他们斩了,以正军法呀?”许烜阴沉着脸,看着伏龙。
伏龙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三人公然杀人,违反军纪,依令当斩,来人啊!推下去,斩了!”
这三名士兵一个个面如死灰,呆坐当场。立刻又闯上来十几名武士,将三人牢牢绑住,就要拖下去行刑。可也就在这时,营中一个女子声音突然呼喊而来,“大人手下留情,不要杀这三位军爷,小女子有下情回禀!”
伏龙止住了武士,却见一老汉带着一女子从营中走出,跪倒在自己面前。老汉有五十来岁的样子,面容有些发黄枯瘦,眼窝深陷,穿着一身灰色衣衫,上面略微有些灰尘。
这女子却是二八芳龄,虽也是一身平民衣冠,但是面容姣好,也是小家碧玉般的人物。她搀扶老汉跪倒在伏龙马前,却是替那三名士兵求情道:“大人请刀下留人,那三位军爷都是为了救小女子,才杀了那些卫所士兵的。而且先动手的并不是他们,而是那些卫所兵将。那些家伙仗着权势,在城中欺压良善,胡作非为,三位军爷也是为了自保啊!”
这时,那老汉也说道:“是啊!这位大人,这三位军爷是好人啊!如果没有他们,老汉我们父女俩早就没命了,大人,你不能杀他们呀!”
伏龙一见,却是下了马,将这父女二人搀起道:“老丈,姑娘,请起!不知老丈怎样称呼,你们所言可是实言?”
这老汉没想到伏龙如此平易近人,居然亲手把自己父女搀扶起来。要知道他对着那位许烜大将军可也是在马上说话的,甚至正眼都没有瞧上一眼,可对自己父女却是如此有礼。不禁心中有些感到。
老汉说道:“启禀大人,小老二姓金,因为会吹笛子和箫,人们给送了外号,叫‘金笛箫’,也就凭此在京城中混口饭吃。这是小女彩娟,彩娟,快快见过大人!”
“拜见大人!”这个叫彩娟的少女给伏龙深深万福,眼神对上伏龙的威武面庞,却是微微一红,不敢再看。
伏龙对这少女略微点了点头,没有多看,却听那老汉接着说道:“小老儿所言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欺瞒大人呀!还请大人放了这三位军爷吧!”
言毕,这老汉拉着女儿却又要跪下。一旁的镇京元帅许烜却是勃然大怒,骂道:“好个老匹夫,这里是什么地方,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再要胡言,本帅先斩了你!怎么,伏龙,还不快将那三名凶手就地正法,你还等什么?”
伏龙一听,却是微微一笑,先让人将金老汉父女护住,这才重新上了闪电奔雷兽,又是居高临下,对许烜说道:“许大将军,你执掌的是京城卫所,似乎还管不到我镇西将军府的军务吧!本帅如何行事,还用不着你教!”
“伏龙,你……”许烜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尤其是伏龙凛冽目光看来,吓得他心底发凉,更是说不出话来。
这时伏龙却望向那三名依旧被武士捆绑的士兵,悠悠叹道:“你们三人虽然杀了人,但是对方动手在先,也是被逼无奈,罢了,免去死罪!不过,在外面公然斗殴,却是活罪难免,来人,拖下去,一人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多谢大帅不杀之恩!”三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虽被拖了下去,重重打了二十军棍,但是这条命却保住了,一个个对伏龙也是感恩戴德。
可是,伏龙如此处理,一旁的镇京元帅许烜却不干了,他怒道:“伏龙,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偏袒手下,你要知道这是京畿重地,你这样处置,本帅绝不容你,限你速速交出那三个杀人狂徒,还有那个侍卫统领林惊风,否则本帅帐下六十万人马绝不答应!”
“哼,不答应你又能如何?”伏龙面带冷笑,望向许烜的目光中竟是带着森然杀气,吓得许烜连连后退。
“伏龙,你要造反不成?”被众将护住,许烜略微松了口气,不过话语中却是带了几分胆怯。
“许烜,本帅不管这是哪里,本帅做事从不受人威胁。带着你的人赶紧滚,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说完,也不再看许烜,带着部下直接回了营。
西城大营外面,只剩下许烜和他的几万名部下呆呆立在那里。刚刚那个目光着实吓得这位许大将军胆寒,此时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就是那个塞外的杀神吗?”许烜心里犹自念叨着。
“大帅,我们现在怎么办?”见许大将军良久没有动静,一名部下小声问道。
“啊!回营!”许烜这才反应过来,转头望向西城大营,发狠道,“伏龙,杀神,老子一定要把你留在这京城,今天这件事绝不会完!”
言毕,也撤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