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头把公告扔到一边。
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手机,发了一个数字。
这是他和阿贵特殊的联系方式,单独的号码,不同的数字,代表不同的意思。
这样就不会被外人察觉。
今天他发了一个9字,表示事情很重要,已到了临界点,阿贵看后,速给自己回电话。
等了一会儿,手机响了,是阿贵来电。
黄大头刚接起电话,即听到阿贵声音,“黄总,这么急,又有什么大生意?”
黄大头不禁心里骂句脏话,你他妈就知道生意,就知道钱。
你小子完全掉钱眼里了。
努力克制一下情绪,“教育局刚发的一个讲座广告,你看到了吗?”
教育局?
阿贵先是一愣,继而又笑了,“黄总,你这是拿我开玩笑,我初中都没毕业,讲座和我有毛关系。
如果是赚钱的讲座,我还感点兴趣。
没看到,怎么了?”
黄大头心里又骂句脏话。
把讲座的事向阿贵讲了。
阿贵这次明白了,小心问,“黄总,你的意思想对这次讲座动手。”
黄大头轻嗯声,心想,你小子总算说句人话。
“没错,既然这次育才是讲座点,我们若把讲座搞砸了,必然能让肖宇和严如静下不来台。”
阿贵顿顿,“讲座砸了,是不育才也会受影响?”
黄大头应声是。
阿贵沉默片刻,“既然这样,我认为这不是个好机会。”
黄大头顿怒,“阿贵,你什么意思,育才受影响,你怕影响到你的股东收益,你别忘了,你的股东是我给你的,拿钱不办事,你真以为我能忍吗?”
黄大头顺手拿起旁边雪茄盒,重重拍在桌上。
一声暴响,盒里的雪茄四散纷飞。
电话那边的阿贵也听到响声,立刻解释,“黄总,你别动怒,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给我个解释。”
黄大头怒气未消,恨恨问。
阿贵连声道好。
“黄总,你刚才说这次讲座来的都是国内名师,还是教育局牵头主办的,市里也很重视?
我没听错吧?”
黄大头应声没听错,那又怎样?
阿贵轻哼一声,“黄总,你是聪明人,怎么这次糊涂了。
常言民不与官斗,这也是伏武门能活下去的原因。
既然这次有市里的背景,一旦讲座砸了,让市里丢了脸,你我也难下台。”
黄大头不说话了,阿贵的话确实提醒了他。
拿起公告再看看,上面不光有局里的印章,也有市里的章。
而且公告中也在显著位置提到了市里对这次讲座的重视。
真砸了,确实也打了市里的脸。
民不与官斗。
黄大头能混迹到现在,也是深知此理,他再牛叉也不过是个混混头,平时众人可以惧他,敬他。
但他的举动如果真出格到当众打市里的脸。
那他的牛叉也就到尽头了。
黄大头不禁拿起根雪茄,点上,重重抽口。
听到黄大头半天没说话,阿贵意识到自己的提醒起了作用,立刻道,“黄总,就算讲座真砸了,肖宇两人虽然下不了台,但也伤不到他们筋骨,所以我觉得没必要干。”
一口烟雾喷在手机上。
黄大头冷笑两声,“阿贵,你刚才的话有点道理,那上次我们商量的事怎么样?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肖宇两人越来越风光。”
阿贵呵呵一声,“黄总,你这话就误会小弟了,自从上次咱两见完面,我一直在筹措,但针对的毕竟是金明丽,我的找到最合适的机会。”
机会?
黄大头又声冷笑,“你要多久?”
阿贵连说几声尽快。
黄大头的怒火又燃起,“阿贵,我警告你,上次定的事必须办。
如果你只想坐地生财,最后我会让你人财尽失。”
没等阿贵回话,黄大头即把手机挂掉。
重重骂声王八蛋。
手机滴声响,是阿贵的回复:黄总息怒,阿贵定办。
黄大头冷哼声。
不给你点颜色,你真以为我黄大头是冤大头。
心绪稍平,但看眼公告,想想肖宇两人届时风光的样子,心里依旧气恨难平。
不行,这次讲座的机会不能错过,必须要给肖宇两人点教训。
但又不能打了市里的脸。
要想个万全之策。
目光一瞥,看到桌前一把刀型饰品。
黄大头将饰品拿起,经过三次测试,贾松这把刀已经磨好了,该用了。
有这把刀垫背,出事就把他抛出去,到时自己也可全身而退。
黄大头得意笑笑。
立刻给眼镜男打电话,让他和络腮胡立刻来自己办公室,商量用刀事宜。
此时的育才,完全是一片忙碌景象。
气氛不逊于重新开校前。
不光是育才的师生很兴奋,甚至校外的也很兴奋。
这几个名师的名头确实响,教育局的公告一发布,育才综合办的电话就响个不停。
都是询问讲座的事宜。
李秘书光接电话就忙的焦头烂额,不得不紧急抽调人,专门负责24小时接电话。
听说讲师团里的头牌是位青年才俊,一些女学生和年轻女老师都像犯了花痴一样,提前准备了这位才俊的照片,等待到时签名。
马忠见状艳羡不已,“当老师还真有女粉丝,早知道这样,当年我也好好学习当老师。
不就是一个讲座,至于这么狂热吗?”
刘人龙看眼他,笑道,“现在的人都知道教育的重要性,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何况这些都是名师,难得组团来一次,人们自然重视。”
马忠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还是当名师好,走哪都敞亮,不像混混,表面上嚣张跋扈,实际就是过街老鼠,上不了台面。
怪不得静姐对当校长这么上心。
顺手拿起青年才俊的宣传照片。
“周明亮,名字就自带光环,长得也不错,符合小白脸的气质。”
刘人龙一把抢过宣传照片。
“什么小白脸,人家这叫儒雅,就凭你这越说越不着调,你这辈子肯定当不了名师。”
两人都笑了。
马忠一晃脑袋。
“别和我整这文词,名师也是人,也会有男人的爱好,靠不靠谱,不拉出溜溜,谁也不知道。
说不定他就是个小白脸。
这我见过,有经验。”
话音刚落,目光一瞥,看到一个人影从门前走过。
是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