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打知道平阳郡主竟然以命相逼镇国大将军之后,王爷却开始对郡主渐渐远离。
毕竟郡主做的如此的过火,若说只是因为普通的好友情分才这样做,那怕是只有傻瓜才会相信。
加之,郡主十六之后就要嫁人,如果和她再像以前那般亲近,恐怕就会成为有心人手中的话柄撄。
也就是这样,两个人就越走越远了,而两个人的这段情谊,几乎是不被外人所知晓的,零星知道的那些人,也都被镇国大将军给封了嘴了偿。
毕竟这要是传扬出去,无论是对自己的女儿,还是对自家王爷,万一被人拿来大做文章,恐怕,双方就都不会有好日子可过了……
想到这,秦管家偶尔看向自家王爷的目光,渐变的有些复杂起来。
王爷对雨王妃之间的情感,他这个心腹的管家是看的分明的。
两人之间,男女之情倒是没有,有的,也只是恩情,何况两人之间还有些沾亲带故的,就更添了几分亲***彩,自然在外人眼里,两人之间的亲厚,就没的让人揣度成了郎有情妾有意。
可这王爷对平阳郡主……他却是如何也看不清了。
友谊有之,感激有之,愧疚有之,只怕还有……
要知道,那时候的两人虽然年纪小,但就是因为年纪小,处的时间长了,又那样的投缘……
燕楚沉默了良久,目光越过了秦管家,静静的落在了长廊外的,栀子花树上。
如今正是入冬的季节,栀子花已经只剩下了青绿的叶子,没有花开时的盛景,却贵在干净清爽。
正如,某个曾在战场上,发光发热的伊人……
秦管家循着燕楚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院落中,那几株清爽的栀子花树。
倘若他没有老糊涂的话,这栀子花,分明就是那平阳郡主……最钟爱的花卉。
燕楚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好像整个人,沉浸在了一种与世隔绝的境界里,好像,在想着一些回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那已经经年未笑的嘴角,竟有了一丝丝的微笑。
那微笑看似很舒心,很愉悦的样子。
秦管家垂下了眼帘,面露了然,却神色凝重。
平阳郡主今天嫁人,自然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是她的二嫁。
平阳郡主是真的命运多舛,第一次嫁给的那个绉侍郎家的三公子,在外面的口碑是不错,说什么翩翩佳公子,才华横溢,不减他父亲绉侍郎当年的风采,然而外面人所不知道的是,这个三公子却是个好男.色的断.袖.龙.阳,根本不喜欢女人。
自然,这个秘密也是后来才被世人所知道的天坤。
因为在后来,这个绉家的三公子周天郎,看上了一个小.倌馆,青风馆里的头牌,是死活也要把那个小.倌迎进府里。
也不知道是谁,结果把这些肮脏事给捅了出去,一时间,一下子就变成了街头巷尾最热议的话题,而作为那混账三公子妻子的平阳郡主,也被人拉扯了出来,很多人都说她可怜,替她感到惋惜,也有很多的好事之人,都大有一种坐等看好戏的架势。
平阳郡主那时本就对此婚约大有不快,没想到嫁过门后被夫君冷落,后来还受到那样的待遇,顷刻间就沦为了整个大燕国的笑柄,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羞辱。
也是一时气不过,她就和绉三公子为小倌之事大吵了一架,可绉三公子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且为此,还更下定了要把那个小.倌迎进门的决心。
一番闹腾之下,平阳无法,只得去找那小.倌讨要说法,甚至还拿出了全部的嫁妆,要求那个小.倌离开绉三公子。
那个小.倌混迹风花雪月的场所久了,人已是精明得很,他也是知道这些大门大户的人都是惹不得的,万一把他们逼急了,到最后没有好下场的,还是他这个卑微的风月之人。
于是看到平阳郡主的金银首饰后,就动了心,没有多做太多的犹豫,就答应了平阳郡主,拿着平阳郡主的那些嫁妆,悄悄离开了京都,后来就销声匿迹了。
这绉三公子知道后,当时就怒击攻心吐了血,与平阳郡主大闹一番,还打了平阳郡主后就跑了出去寻那小.倌,可是怎么找也没有找到,最后郁郁寡欢,客死在了异乡。
绉家得知儿子死讯后,伤心之余,更是恨透了平阳郡主,然,就是仗着平阳郡主和镇国将军已是大不如前的弱势,次日就把敲锣打鼓的把平阳给休了,还造出各种谣言,把平阳的声誉毁的一干二净。
原本被休女的名头本就不好听了,再被绉家人那样一闹,平阳从昔日神采飞扬人人钦羡的女将军,一下子就变成了人人唾弃的荡.妇.淫.娃,自此,整个人生,算是彻底的完了。
后来没过多久,当舆.论渐渐平息下去的时候,平阳郡主就失踪了,几年下去,也就真的被人们淡忘的一干二净了。
这十多年也过去了,平阳郡主在三年前,突然又回来了!
且她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还带了一个男子,据说是她的未婚夫,两个人一直都在祁国经商,可谓是打理的如火如荼,身家颇丰。
这郡主一回来以后,的确就来找过自家王爷,不过那时正值王爷失去王妃最癫狂的时候,谁也不认,谁也不识,终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都不见。
这一来二去的,郡主始终都没有见着王爷,有时又要跑商,并不是时常呆在大燕京都,于是这样一耽搁下,这三年里,仍然没有见到,不过就在今年开年的时候,王爷性情好些了,也不怎的,就开始经常和平阳郡主通起了书信,虽然仍旧没有见着面。
也就在前几天,王爷就接到了平阳郡主府的婚帖,王爷被郡主邀请前去观礼。
秦管家倒是记得那天,王爷在接到婚帖后,情绪非常的不好,几乎一天都没有说过话,一直沉默的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做什么。
后来,他也就没有再提起此事了,直到今天……
“准备一下。”许久的沉默,终于在燕王沉闷的话语中,被打破,“去平阳府。”
秦管家愣了一下,旋即神色一正,“是。”
城南,小四合院中。
水玉一身盛装,正端坐在小院里的石凳上,静候着谁的样子。
玉冠束发,青衣加身,唇红齿白,眉目秀致,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清秀至极,丽质有余的翩翩美公子,手摇一柄青玉折扇,看起来风度翩翩,潇洒风.流的紧。
她的目光一直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隔壁,也就是燕卿所居住的那一间屋子。
她有些疑惑,眉目微蹙。
在她的记忆里,自打子卿非要学习武功的那天开始,他就是整个庄子里起的最早的那一个,庄里干活的奴才们都还没起,他却早就已经起了,甚至不无夸赞的说,庄子里的鸡都还没起,他也已经起了。
至于他为什么非要学武的原因……她是知道的。
出发点,还是因为想要保护她和孩子们。
毕竟,当初那段她在带着孩子流浪的时候,遭受了不少的‘意外’,那时她的武功也没有恢复,为了隐藏自己没死的事情,更是不敢和任何同自己有关的人联系,所以,最终几乎是任人欺凌。
而作为一个男子,子卿却只是个杀鸡都不敢的文弱书生,面对别人的欺负,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她和孩子,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大概也是那时候,对子卿的打击非常的大,好不容易到了水玉山庄,拿到庄子以后,子卿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庄子里那些黑白两道的武林高手,亲自教他武功。
诚然,说到学武,众所周知,都是越小的时候学起才越好,无论是对身体筋骨方面的,还是对于学武心里方面的抵触感,都要来的容易拿捏的多。
故而对于当时已近二十三四的子卿来说,学起来,可不是一个难字那么简单。
所以后来,她一直劝说子卿不用学,有庄中高手保护,她自己也武功恢复了,他是没有再去学的必要,很显然,子卿并没有听她的,这几年一直都在苦苦学武,明明很辛苦,却从来都不会抱怨一句。
哪怕后来因为接掌了庄中诸多事宜,子卿这闻鸡起武的习性,还是一直都未更改过,再忙再累,到了凌晨时分,仍会自动起来,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打坐练剑。
三年如一日。
所以她才有些奇怪,这样的子卿,怎么今天就没有起呢?
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感觉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冷了许多,水玉蹙着眉,将刚从厨房里端着一屉莲蓉包子的苏嬷嬷,给唤到了自己的跟前,“嬷嬷,昨儿个晚上,卿公子可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昨天她睡的早,晚上的事情,她几乎一无所知。
“卿公子?”苏嬷嬷一时不明白庄主的意思。
水玉这又仔细的问了一遍,“有没有……生病的迹象?”
她觉得,大概也只有这个原因,才比较好解释,今天子卿还没起的缘由。
苏嬷嬷顿时明白过来,却是摇头,“没有啊,卿公子的身子,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
水玉无奈的笑看了苏嬷嬷一眼,“再强壮的人,也是有生老病死的,这是人之常情。”
苏嬷嬷歪头一想,觉得倒是很有道理,赞同的笑道:“庄主就是庄主,说的什么都对。”
水玉抿了抿嘴,对于这个知之甚少的村妇是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无奈笑着摇了摇头,不打算跟她对自己盲目崇拜的心理做分辨,边将手里的冷茶倒掉,边略显着急道:“你去敲门看看吧。”
本来她是可以自己去的,但是大清早去敲开一个男子的房门,怎么说,都有些不好看,虽然这里除了苏嬷嬷之外,再没有旁的人。
但……她自己的心理上,却是怎么也过不去。
她本来,就不是那样一个奔放的女子,豪放的地方,也不是用在这里。
何况……
水玉眸色渐渐生了凉薄。
苏嬷嬷是个没了丈夫的寡妇,能做嬷嬷的人,自然不会去忌讳这些。
苏嬷嬷人确实没有半点的心机城府,被水玉这样别有用意的做了挡箭牌,不闻不问也不想,立刻应了一声,把手里的莲蓉包子搁到石桌上后,就风风火火的往燕卿的屋子去了。
村里的女人都不兴裹小脚,故而本就不长的路段,在苏嬷嬷的那双大脚丫子下,没多久就到了燕卿的屋子前。
村里出生的女人很粗鲁,就算苏嬷嬷在庄子里久了,还是始终没有彻底的改过来,加之,水玉原就没有打算真的改造这个人,所以在某些方面,依旧还保留着村里人的大大咧咧。
譬如此刻,敲门不是敲门,而是等同于砸门似的拍门,尤其是那大嗓门,更是令人不敢恭维。
“卿公子,赶紧起来用膳啦——”苏嬷嬷把门拍的砰砰响,一扇木质旧门,被她拍的摇摇晃晃,嗓门大的连院子里落下的麻雀,都被惊得飞了起来,“卿公子?卿公子??”
院中坐在石凳上的水玉看到这副情形,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心中生笑,忍不住真的想笑,这刚入口的莲蓉包子,差点没把她给噎着。
苏嬷嬷那样子,哪里像是喊人起来,分明就像是踢馆找麻烦的好么?
这第一轮的拍门和喊声是下去了,可屋里边儿照样没有半点的动静。
这苏嬷嬷似乎有些气馁,二话不说,没等片刻,第二轮更强的攻势就使了出来。
这会子别说是屋里边儿的人了,就连坐在院中的水玉,都觉得嘈杂的耳朵快受不了了。
可没曾想,屋子里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苏嬷嬷似乎都要对此杠上了,第二轮攻势下去没见效果,第三轮连一口气都不换,直接就要上了。
“好了,别敲了,让我先看看。”
水玉忙起身,一抬手,阻止了苏嬷嬷。
苏嬷嬷只得应声,乖乖的站到了一边,给水玉这个主子让道。
水玉虽然步子小,但是因为此刻心里着急燕卿,也不免走得快了一些,甚至,还动用了些许武功。
所以她也同样很快的到了燕卿的屋子前。
“子卿?”稍作一下停顿,水玉略显焦急的叩响了燕卿的屋门。
然,屋里边儿仍然没有一点的回应。
无法,水玉犹豫了一下后,便二话不说,将右手的手掌,贴在了门上,一股无形的内力,从掌上输出。
砰的一声,但听屋里边儿有什么东西被崩断的声音后,她才轻轻将门一推,轻易就将门给推了开。
门一开,就见木质的门栓有一半断在了地上。
不过此刻水玉的视线,都是在往屋子最里边儿的那副睡榻望去的,屋子里其它的一概东西,根本都吸引不了她的目光。
唯独重点和她不一样的苏嬷嬷却是见到了断掉在地上的门栓,这不这会子望着水玉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拜不是。
水玉有些惊奇的瞪大了双眼,快速的往屋子最里边儿走去,撩开略挡视线的珠帘,走进了内屋,到得内屋的睡榻旁,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空空如也,却是被子叠放整齐的榻上。
“人呢?”水玉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四合院统共就有这么大,院子里根本也没有子卿在,这屋子里居然也没有,那他,到底是去了哪里?
还是说……他被什么人给带走了?
后者不是没有可能。
水玉山庄走到今天的地位,除了结交不少江湖人朝堂中人,甚至是达官贵人,同样,也是一样得罪了不少人。
纵然子卿近些年潜心学武,但他的年纪早就已经过了最好的习武时期,学起来不仅仅只是吃力,而且学出来的成果,也是非常的缓慢,进度非常的小。
所以短短的三年时间,他根本就没有学到多少。
如果硬要说个阶段,那也只是江湖上,和普通蟊贼差不多的深浅。
这样的薄弱武功,在那些武功高强之人眼里,根本就是不够看的三脚猫……
故而子卿会被什么有心人抓走,并非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水玉的心里立刻充满了危机感,二话不说就朝门外快步走去。
不管怎么说,先派人找到子卿,才是重要。
然,没等她走到门边,就看到苏嬷嬷从外间的书桌上拿起了一个信封,大呼小叫的朝她喊道:“庄主,这好像是卿公子留给您的信!”
苏嬷嬷是不识字,但是她这么些年都在伺候水玉和燕卿,无论是两人的起居时间,还是喜欢好恶的东西,苏嬷嬷早就已经烂熟于心,而对于两人的字迹,也就更不陌生了。
水玉立即顿住脚步,目光狐疑的落在苏嬷嬷手中的那纸淡黄色的信封上,脚步却是一刻未停,朝苏嬷嬷走去,对苏嬷嬷伸过手去,“给我。”
两人相距原就不远,一人走个两步,就都到了对方的跟前。
虽然急,但是对于常年保持高度警惕的水玉来讲,再急,也要一样一样的来,也要对什么都充满了怀疑和警觉。
故而,她是先检查了信封上的字迹,确定是子卿的,而非旁人伪造的,确定之后,她才将信封拆开。
信封里,是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信笺,展开信笺,上面是写的一排工工整整的字迹。
“庄中有一单生意处理,暂离几日……。”水玉将信笺上的字清清淡淡的念了出来。
念完之后,她的表情却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反倒,愈发的凝重了几分。
苏嬷嬷在一旁看的分明,有些甚是奇怪,“卿公子看来无事,庄主,您也大可放心了不是?”
水玉默不作声,慢条斯理的重新将纸折好,又重新放回信封里,眉目低垂,红唇紧抿,令人根本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
这不能怪她多想,实在是今天的子卿,着实有些怪异的过了头……
以前还从来没有跟她说一声就悄无声息要走的先例,就算留下字条,也不会寥寥数字,态度有种说不清的冷淡,况且在来时,他自己也说把庄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根本不需要他留在庄子里一一的处理。
如此这般,怎么看,她都觉得子卿,仿佛……有点像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然而,信封和信笺上的字迹确实是他的,有些字的末尾都会有勾起,中间部分会有笔墨加强,如果真是有人模仿了他的自字迹,那这个人得多厉害?
最重要的是,信纸是子卿喜欢的折法,这信上也有着淡淡的梨花香,那是子卿惯用的一种香,不过并非刻意涂在信纸上的,而是他常年用这种香,久而久之,身上也就带了些,这信纸就是因为被他的手指触碰过,才会遗留下这个香味。
最后一点,子卿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在写完字后,总是喜欢用烛火烘烤,不喜欢自然晾干。
虽然这信封和信笺上的字迹被烘烤过的感觉不是很明显,但仔细一摸,就能摸得出来,而这,也一样是子卿喜欢的,不轻不重的火候。
这样一个又一个特点统共加起来,就已经足以证明,确实书信没有伪造的成分。
但是……
“研磨。”水玉眸光一动,绕过苏嬷嬷,走向了燕卿窗前用的那张书桌。
苏嬷嬷一呆,随之应了一声,赶紧跟了过去,开始拿起来石墨研起了磨。
水玉这一次很匆忙,很快就在一张信笺上写好了自己要写的字,然后吹干后,就对折好,装进了一只信封。
待将信封上完火漆,她便将这封信递到了苏嬷嬷的面前,很严肃的说,“去找添香楼的掌柜,赶往山庄,八百里加急。”
苏嬷嬷吸了一口气,郑重的将信封接到手里,如视珍宝般的揣进了自己的怀里,“诶,奴婢明白!”
应声说完,苏嬷嬷便不耽搁的就往屋外疾步走去,不过才刚走到门口,她又急急的顿住了脚步,有些不安的扭头看向了水玉,“可,可是要去平阳郡主府的,奴婢……。”
水玉屈指掸了掸广袖,冲苏嬷嬷一记安心的微笑,“我一人应付的来,你且去吧。”
其实,她本来也没有打算一定要带苏嬷嬷去平阳郡主府的意思,毕竟一个翩翩佳公子去参加别人的,身边却带着一个半老徐娘的嬷嬷,那算是怎么回事?
她又不是以女儿家的身份去的!
苏嬷嬷是不理解水玉脑子里的想法的,再说她也是头一回进京,头一回要去接触那些显赫贵人,哪里知道那些有钱有权有身份的人,那些规矩是怎样的?
只是听水玉这个主子都这么说了,她自当是要去照办的,“好吧,那奴婢……这就去了。”
说着这话时,苏嬷嬷的脸上,有那么一些失落的样子。
她一个村妇难得进京看个大场面,好不容易有机会去看了吧,结果又泡汤了,多少是有些小郁闷的。
水玉见她如此,嘴角微勾,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苏嬷嬷无法,风风火火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