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出了选择,他早就做出了选择!洛可可听着霍笙如此平淡的诉说着他们的过去,她早该知道,她在这场感情当中已经出局了。曾经的情话在脑海循环着,像是剧毒一般啃噬她的神经,让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发颤,都在哆嗦。
她惨淡一笑,问霍笙,“那你为什么要许诺我一生?那你给我的玉坠算什么?那我手上的戒指算什么?”
“对不起,我之前以为蕾拉死了,蕾拉背叛了我。”霍笙还是道歉。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他对她永远只有对不起!洛可可想要摘下手上的戒指,可是任凭她怎么使劲,手指都磨出血了,戒指还是摘不掉。
她又去扯脖子上的玉坠,脖子被扯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怎么都扯不下来。
御堂夕被洛可可的情绪波及,他知道她伤心的在做伤害自己的事,他拉住她的手,“可可,不要这样。”
洛可可有些竭嘶底里喊出声,“不要这样?你们都知道了对吗?只有我自己蒙在鼓里,只有我自己傻傻的以为是我所想的那样!你们什么都知道了,但是却都不告诉我,把我当做傻子!”
御堂夕无言以对,洛可可笑的苦涩,“我所认为的爱情,不过是海市蜃楼,从来都不属于我,从来都不是我的!只有我傻傻的相信,那只属于我。”
蕾拉见洛可可如此难过,她担心的紧紧抱住霍笙的手,霍笙柔声的安慰着她,“我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会跟她还有感情。”
洛可可甩开御堂夕的手,她踉跄着走到霍笙跟前,“霍先生,你爱过我吗?我就想知道,你爱过我吗?还是一直只把我当做你寂寞的一个慰藉,你孤独的一个陪伴。”
霍笙躲开洛可可那乞求的眸色,垂下眸,压着心中的冲动,淡淡的开口,“对不起,打扰了你的人生是我的不好,真的对不起。”
洛可可顿时感到心像是被挖空了,胸口只剩下一个洞,她的呼吸变得空洞,情绪变得空洞,神经变得麻木,麻木的差点都忘记痛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他对不起三个字就能把过去的一切抹去,把过去的一切否定,把过去的记忆当做不曾存在。是她自作多情了,还是她太执着了?还是他太薄情,太冷情?
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蕾拉得意的笑,笑的讽刺。
她确实可笑,她不该来的,她这是自取其辱,她狼狈的就像是个疯狂上门闹的小丑。
“我知道了。”犹如随风破碎开的声音在四周围回荡。
她麻木的转身,机械的朝门口走去,她的双脚像是灌了铅,沉重的每抬起一步,都要将她拖垮。
御堂夕担心的问她,“可可,你没事吧?”
没事?她看起来像是没事的吗?洛可可轻笑,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她怎么会没事呢?如果你用尽心去爱一个人,却发现这个人不曾爱过你,你觉得你会没事吗?
她的心碎,也让御堂夕心碎,御堂夕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共鸣,但就是能清清楚楚感受到她现在的所有情绪。他也难过,为她难过。
洛斐尔格雷挣脱开黑耀,一手拉上洛可可的手,“我们走。”
洛可可停下脚步,看着洛斐尔格雷的手,“放手。”
洛斐尔格雷不放。
她说,“放手。”
洛斐尔格雷仍是不放。
忽然,清脆的耳光响起。
洛可可抬手甩了洛斐尔格雷一个耳光,“你说过你不会欺骗我,你说过你是我的好朋友,而你知道他有女人,却还隐瞒着我。现在又来假惺惺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洛斐尔格雷被洛可可打的发蒙,握着洛可可的手也松开。
洛可可头也不回,朝门口走去。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留最后一点尊严,骄傲的离开。
不流泪的离开,不回头眷恋的离开。
霍笙看着洛可可摇摇欲坠的身影,他眼底意思惊慌一闪而逝,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这是他要的结果。即使难受难捱,即使闷的难受,也只能如此。
御堂夕见洛可可出了门,他冲黑耀点点头,黑耀跟了上去。
洛可可出了门口,原本的晴天忽然变了天,“轰隆”一生,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就要来临。
似乎是撞击的后遗症,她有些眩晕,她一手扶着墙壁,艰难的挪动身子,踩着虚浮的步子,缓缓往前边走去。
泪水随着她每一步,缓缓落下,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窒息,让她的头疼欲裂开。
闪电掠过,豆大的雨珠打在洛可可身上,她脖子上的血痕和手上的血痕被雨珠打的发疼,可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有什么比心痛更痛?身上的痛,只要伤疤好了,就会停止。但心里的疼痛,伤疤会一直在。
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是冲淡一切又需要多少时间?
爱情如果能像电脑程序一样,想终止就终止,想重新安装就重新安装,那她还会如此痛苦吗?
她的心还会一痛再痛,伤痛不可抑制吗?
黑耀一直跟在洛可可后边,跟她保持着距离,以免她发现他,更是激动。
洛可可像个幽魂似得,麻木的走出蓝水湾海景别墅区,她漫无目的的在晃悠着,她身上没有钱,她没有带手机,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哪里可以让她去。
任凭雨水冲刷,但愿雨水能冲刷掉她心中的痛,冲刷掉她的记忆,冲刷掉她那死去的爱情。
不对,是不曾存在的爱情。
爱是双方的,他不爱她,所以她从来都不曾拥有爱情。
她抬起头,豆大的雨水砸落在她的脸上,眼里,她眼睛发疼,滑落的不知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天也在哭泣,是为她在哭泣吗?
天可知道,她的心中也盈满了雨,苦涩而痛苦的雨。
小丑,娱乐世人,悲伤留给自己。而她,爱情娱乐了她,悲伤和痛苦让她的心溃不成军。
其实她也是个小丑,是个可笑的小丑。
正当她看着天空发呆,突然的,一辆摩托车朝她飞驰而来。
她丝毫没有发觉,只因深思已经悠远,悠远的在祭奠她不曾存在的爱情,她一个人的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