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笙深呼吸着,转身去衣柜里拿蕾拉以前的衣服,这些衣服她现在穿起来应该很宽大的像袍子。
他尽量避免自己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那样他可以少胡思乱想一些,也能保持镇定和冷静。
把衣服放在床头,他下到一楼,等霍恩来。
等待越发的煎熬,心像是在经历着惊涛骇浪,他走到抽屉前,拉开抽屉,里边一盒烟是他前个星期顺手放的。他已经不抽烟了,当时一个建材的老板递给他的,他收下来后来这里,就顺手放在抽屉中。
如今,他却心烦的想借烟消愁。
把烟拿出来拆开,他点燃了烟,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看着烟雾慢慢消散,他陷入回忆。
特攻局内,霍恩将宾妮找到办公室,把大概的事情说了一遍,让宾妮也保密。宾妮跟霍笙已经是老相识,对蕾拉也有了解,她知道事情严重性,对霍笙来说,蕾拉是逆鳞一样的存在。
霍恩又出去跟珍妮佛交代里局里的事情后,然后让爱迪生把医务箱装上车子。
出了特攻局,他跟宾妮直奔霍笙的海景别墅。
霍恩和宾妮到了海景别墅,把车子停到车库,霍恩提着一大医务箱往别墅走,宾妮也抱着一大箱子。
霍恩远远看见落地窗前一个落寞的身影,他手指夹着烟,眼神迷离的看着花园。
霍笙出神的连霍恩和宾妮进门都不知道,霍恩放下医务箱朝霍笙走过去,“你这样子如果是恶龙之尾的人来了,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霍笙听见霍恩的声音,侧头淡淡撇了一眼朝他走来的霍恩,然后又回过头吸了一口烟,将烟雾吐出后,才说到,“或许吧。”
霍恩走到落地窗前,跟霍笙肩并着肩,“遇上她,你总是不淡定。你不抽烟很久了,现在却抽起烟。”
霍笙听了霍恩的话,将烟捻在一旁的金桔树枝上,烟头扔在花盆里,“我从没想过她还会活着出现在我面前。”
“怎么回事?”霍恩问。
“我过来这里取印章,她突然从旁边窜出来,像是在躲避什么,我一下子刹车,她摔在我的车面前。我下车发现是她,她跟我说了两个字,救我。然后就晕死过去,我把她带了回来。我想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还会活着,我记得很清楚,当年她应该死才对。”霍笙有些激动的语气。
“你不觉得太巧了?她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霍恩问。
霍笙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她对我来说就是一道跨不过去的沟壑。走吧,上去看看她。”
霍恩知道霍笙不想提太多,他拍了怕他的肩膀,无声的鼓励他。
两人转身,宾妮跟霍笙打了招呼,“大少,好久不见。”
“宾妮,好久不见。”霍笙难得客气打招呼。
三人上了楼,打开房间,血腥味和霉腐味扑面而来,宾妮皱了皱鼻子,看向床上的人。
霍笙跟宾妮说,“她的衣服我放在床边了,麻烦你先帮她清理一下。箱子给我,我搬到那边的医务室。”
“好的。”宾妮把箱子交给霍笙。
霍笙和霍恩把箱子搬到了医务室,医务室也是一个小型实验室,以前他和蕾拉在这里做研究,蕾拉也是个医者,他受伤都是蕾拉帮他治疗。
放下东西,霍恩问霍笙,“你告诉洛可可了?”他看医务室内保持的很干净,霍笙应该经常让人来清理,可见他对这里还是有着特殊的感情。
霍笙知道霍恩指的是蕾拉,“没有,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蕾拉。”
霍恩说,“我刚刚看了一眼,骨骼没有任何变化,是她的可能性很大。”
霍笙沉默。
霍恩又说,“如果是她,你打算怎么办?一直瞒着洛可可?不要忘了,老祖宗已经承认了洛可可,她在名义上已经是霍家的人,入了霍家的族谱。”霍笙身在局中迷失,但是他看的很清楚,霍笙对蕾拉不是无情。他担心的不仅是蕾拉利用同情来骗霍笙,他更担心的是如果蕾拉不是恶龙之尾派来的,那霍笙要如何抉择。
“先等她醒了再说,洛可可那先保密。”霍笙说。
“你觉得好过就行。”
“从她出现,我觉得我步入轨道的生活又开始面临崩溃。”
霍恩皱眉,蕾拉的出现不是个好兆头。
宾妮帮蕾拉清理干净,穿上衣服,然后打开门让霍笙和霍恩把蕾拉抬到医务室。
霍笙把蕾拉抱到手术台上,宾妮从箱子里拿出手套口罩带上。
霍笙看着清洗干净的蕾拉,经过清洗,她的头发柔顺多了,她的皮肤病态的白,像是终日不见阳光似得,裸/露的肌肤上许多淤青,身上的伤痕怵目惊心,手腕和脚腕的溃烂也让人揪心。她仿若一尊没有生命的布偶躺在手术台上,只是还有那微弱的呼吸说明她活着。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她额头上的伤痕看起来是日愈积累的,清洗干净后,手腕上也有着不同的伤痕,她脖子上的伤疤更是密麻,看起来像是自残。
宾妮边从医务箱拿出东西摆上一旁的柜子,边说,“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跟大少你说。”她帮蕾拉清洗的时候,看见她身上伤痕,身为女人她都觉得可怜。
“恩?”
宾妮说到,“她手腕上和脖子上的伤痕都是钝器自残造成的,算时间,最久的伤痕是在四年多前,她在求死。她身上还有铁鞭子伤痕,那些蜈蚣形状的伤痕就是铁鞭子打在身上。最早的伤痕也是在大概四年多前,她头部撞击也是日愈撞击留下。脖子上的子弹擦伤,是恶龙之尾用的枪支,手掌的的伤痕是刀砍到的。手腕和脚腕被禁锢,她时常摩擦导致溃烂,我看了一下,大概也是在四年多前。”
“四年多前?”霍笙只感到脑子像是炸开了似得,“轰隆”一声,思绪再次混乱开。
霍恩也觉得意外,怎么会是四年多前?他问宾妮,“不会有错?”
“不会的,三爷,我之前也是个法医。”宾妮说到。
“那她身上没有爆炸留下的灼烧痕迹?”霍恩又问。
“没有,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宾妮看了霍笙一眼,才继续说,“当年发生那样的事,多少会留下爆炸的伤痕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