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现在?”我驮着烂醉如泥的赵鑫那肥硕的身体,瞪着眼诧异地问道:“现在咱们要出案子?”看着徐琪琪点头,我空着的手指了指赵鑫,皱眉道:“他怎么办?咱们不能带着一个死猪去现场吧?”
徐琪琪转身飞一般的出了门,不一会儿拉着经理进来了,指着赵鑫对经理说道:“麻烦您给他安顿一下,是边上的酒店给他开个房,还是留在你们酒店都可以。”又对我招着手说:“把他放下,咱们快点过去。”
我把赵鑫往椅子上一放,幸灾乐祸的看着那经理一脸窘迫的表情,快步走向徐琪琪。那经理等我们快走出饭店大门时,突然快步冲了出来,对我们着急的喊道:“小姐,先生,你们等等,我给他开房的钱呢?”
徐琪琪一回身,从包里掏出了也不知是什么的证件,在他面前晃了晃说:“我们现在要去办案,那胖子不是给了你两千的开瓶费吗?你自己想办法吧。”说完拉着我继续往大街上走,留下那经理一脸茫然站在原地。
“这样好吗?”我有些不踏实,问徐琪琪道:“你不给那经理钱,人不得让赵鑫睡地板啊?不会再给他扔到大街上吧!”徐琪琪带着我快步往她车的方向走,说道:“你放心吧,那胖子绝对睡不了大街的,地板倒是不一定。我这么做就是想让他长点教训,别有了钱就得意忘形。”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饭店的大门,跟在徐琪琪身后,看她拉开车门就要坐上驾驶位忙问道:“你喝那么多酒还能开车么?要不打车吧!”徐琪琪冲我一招手,催道:“上车,酒精已经被中和了。”
我有点不相信她的话,但还是战战兢兢坐到了副驾驶位。我刚关上车门,徐琪琪就一脚油门驶离了饭店。
两边的街景飞驰而过,我紧张的盯着车前的情况,生怕她反应跟不上出什么交通事故,心想着那么多危险的时候都被我给渡过来了,可别因为一顿酒阴沟里翻船死于撞车,那不亏死了!
这么紧张的盯了一会儿,我才发现徐琪琪没骗我。她们康星特工打的增强体能的药物果然牛B!她喝了那么多68度的白酒,而且基本都是一口闷,没想到哭了一场之后,居然就好了!看着她观察着左右反光镜以及后视镜,熟练的超车并线,我松了一口气,便问她道:“出什么事儿了?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鲁谷。有三个失踪的孩子被人找到了。”
“失踪的孩子?”我没明白怎么失踪人口都跟我们有关系,“不是找到了吗?那咱们还过去干什么?”
“我也不清楚,到了就知道了。”徐琪琪说着,空出只手在包里摸索着,不一会儿拿出一个小药瓶塞到我手里说:“拿好了。”我一看,那瓶里居然又是蓝色的小药丸,回想起吃完药以后会降低抵抗力的副作用,以及那最关键的——这药根本不像他们说的可以维持两个小时,心里有些抵触和惧怕,说道:“又是这个?我可不吃了,根本跟你们说的不一样!”
徐琪琪看了一眼我,说道:“那是因为你们两个不会用。咱们打个比方,吃了这药,你的身体就好像一个储满100升能量的罐子。这100升的能量能持续两个小时,但是当你进行超出常人的运动时,能量就会减少,从100慢慢变成0。
我们在给训练生吃这种药的时候,都会教他们如何能控制以及维持能量不减为零。可你们俩不但没学过,还反而吃完就跟那些D6N102打了一场,能量不很快耗光才奇怪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恍然地“哦”了一声,又抱怨道:“这也怪不得我们呀!你们也没告诉我们,也没教过我们,更何况那种情况不吃死的更快。”
徐琪琪点点头,说:“嗯,我确实没想到那些D6N102居然那么有攻击性,是我的不对。”我用沉默接受了她的道歉,头靠在车窗上,稍作休息。
大约也就用了不到三十分钟,徐琪琪就拉着我来到了鲁谷的一处老旧社区。远远的,我看见一栋老楼的门前停着几辆闪着警*灯的车。
下车后,徐琪琪把证件挂在胸前,带着我走向围着很多警察的门口走去。路上,我又仔细观察了一遍这个社区,小区里零星立着几根路灯,那微弱的灯光好像快熄灭的烛火般无力的散发出昏暗的黄色灯光,完全无法照亮被乌云遮住月光的大地。风声像哀嚎的疯女人一般“呜呜”的吹着,配合着那些有着破旧砖墙的老楼所散发的诡异气场,似乎这小区里站了许多的孤魂野鬼,在哀怨的盯着每一个还敢在深夜穿行于小区的活人。
到了单元门口,两个警察迎了上来,看到徐琪琪胸前的证件,给我们让出条路。楼道里,一上一下的台阶分左右而立,楼上是更加昏暗的黄色灯光,费劲力气也只能照出几阶台阶的轮廓,而通往地下室的方向则一片漆黑。
一个警察递给我们一个手电筒说:“魏队他们都在下面,你们下楼梯时候注意点,有的台阶有破洞。”徐琪琪点点头,点亮手中的手电筒走在前面向下走去。我们拐了一个弯儿,破旧的栅栏门歪歪斜斜的贴附在墙体上,我看着那栅栏门叹道:“这小区也太他妈破了吧!”徐琪琪也不理我,继续向下走。我突然有些想念赵鑫,至少这个时候会跟我扯淡。
到了地下室,许多应急灯倒是把四周照的通明。我们踩着两片倒在地上的老旧木门板走进去,听着脚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似乎是一个老巫婆在给我们讲述骇人听闻的恐怖故事。
往里走了一阵,六七个白大褂四散着寻找着线索。我们右手边一阵吵闹,徐琪琪带我走过去,只见两个身高体壮的警察正抱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费力的在地上拖行。那男孩儿疯狂的扭动身体想挣脱警察,两条腿还有节奏的同时弯曲伸直。
一个白大褂手里拿着针管,在一个穿灰色羽绒服的警察身边说道:“魏队,他这么闹腾我不好注射呀。”魏队向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又有两名警察走上去,四个人合力控制住那男孩儿的一只胳膊不动,白大褂才举着针管,谨慎的走上去。
“发生什么情况了?”徐琪琪一边举起胸前的证件,一边问着走向魏队。魏队回过头,看了一眼徐琪琪手中的证件皱眉道:“小孙怎么回事?说了我能解决,怎么还是跟你们说了。”
那个魏队一开口说话,我不禁放弃了看那白大褂怎么给男孩儿打针的念头,望向魏队。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沙哑了,那声音比粗砂纸还粗,听得人心里特别不舒服,感觉自己的嗓子里都卡了一大口浓痰,让我不自觉的干咳了一声。
再看他的长相,更是让我印象深刻。我印象中的警察大多长的很凶,要不就是正义凛然,比如孙明飞,虽然长长的一张鞋拔子脸外加总也睁不开的眯缝眼,但是脸上依然透出一股凛凛正气;孙政民也是一样,虽然一副书生气,可一看也是个正义使者。唯独这个姓魏的,长的尖嘴猴腮,吊脚眼里散着贼光,还到处胡乱的扫视着,看着完全不像是警察,反像个窃贼。
“您好,我姓徐,徐琪琪。”徐琪琪说着,又指了指身后的我,礼貌性的伸出手,“他叫马良,跟我一起的。”那魏队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我,才伸手应付事一般跟她握了握手,说:“你证件上写你名儿了,怎么还说?我是魏芳。”
“什么情……”徐琪琪还没说完,那个给男孩儿打完针的白大褂慌张的对魏芳喊道:“魏队,他、他不对呀!”
我忙向那男孩儿看去,只见他口吐白沫儿,浑身剧烈的抽搐着,但双腿依然不断做着屈伸运动。
“你他妈给他打了什么?”魏队焦急的走上去问道:“怎么人都这样了!”那白大褂不知所措的回道:“就是普通的镇定剂,而且才刚注射进去呀!怎么就这样了?”
说话这功夫,那男孩儿突然大叫了一声,挣脱开四个警察,闭着眼躺在了地上。在所有人发愣的短暂瞬间,男孩儿又闭着眼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原地快速的做着诡异的蹲起动作。
他身边的四个警察又再次扑向了男孩儿,想要阻止他的运动。魏芳站着看了一会儿,对那白大褂严厉的说道:“一定要保住孩子的命!”说完,他转身朝徐琪琪跟我走来。
魏芳抬手指了指我们身后的一个角落,说:“走,咱们去那儿说话。”我们刚到了那地方,女人声嘶力竭的哀嚎就在不远处响起:“哎呀!没错啊!我的孩儿啊!你怎么了!”
我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女人冲向了那个再次被警察抱起,但双腿依然有节奏屈伸的闭着眼口吐白沫的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