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县令大概去了半个小时就领着一个妇人回来了,大概三十岁,和他年纪差不多,他端着一个盘子,后面的人也端着一个。
“王爷,您久等了。”房门没关,何县令打了招呼就走进去了,他将端着的东西摆放在桌子上,然后让那个妇人离开了。
“王爷,饭菜准备好了,您请用餐。”澹台邪没动,他拿起桌上的一个木头玩意朝床的地方扔去,木头打在床头处反弹在床上的那个人身上。
床上的人一下被打醒了,她惊跳起来,拿着犯罪证据:“谁打我?”
房里就两人,何县令在木鱼问的时候就低下了头,木鱼扫了他一眼这么胆小不是他,澹台邪看着她:“吃饭!”
“哦。”木鱼明了的笑了,她说了谁敢打她啊,原来是王爷啊,既然是王爷打的,那就原谅他了,反正自己也打不赢他,“王爷。”木鱼嘟着嘴,委屈着,打在身上很痛诶。
“你不吃。”澹台邪坐上饭桌,拿起筷子就要开动。
“吃,我好饿。”她走过来坐下。
桌上是三菜一汤,两个青菜一盘鸡肉,还有蘑菇汤,都是可口的小菜啊,澹台邪慢调斯文的吃着,木鱼还以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夹起一块鸡腿肉往嘴里送。
“王爷,粗茶淡饭的委屈你们了。”虽然这已经是府衙里最能拿的出手的饭菜了,鸡是自己母亲养的特意为了王爷才杀的,何县令还是怕怠慢了王爷。
“不委屈,不委屈。”何县令这话是对着澹台邪说的,木鱼倒是抢着回答,嘴里还塞着东西了,嘴巴一鼓一鼓的说。
“诶,你吃了吗?要不做下来吃点。”人家是主人,木鱼这才想起该让别人先吃的,都怪澹台邪,她瞪了眼澹台邪。
“下官一会下去吃。”和王爷同桌吃饭,且不说他不够格,就是王爷的气势他也不敢做其旁边啊。
“不用麻烦,你坐下吃吧。”
木鱼热情的招呼他,他摆摆手,惶恐啊,王爷都还没发话,这位公子就敢这么肆无忌惮的邀他同坐,虽然他也看出来这位公子的身份不一般,但毕竟尊卑有别。
“你吃那么多够吗?”这话本来是澹台邪嘲笑木鱼的话,何县令却是听进去了。
他跪在地上,“王爷,下官这就去给您端些菜来。”
“你起来吧,别忙活了。”他会看不出来这些东西怕都是府衙里好不容易弄来的。
“就是啊,你不吃就不吃,别总是下跪啊,弄得我都吃不好了。”木鱼嘟着嘴埋怨。
这下何县令更加惶恐了,又准备下跪,木鱼及时阻止,“你别又跪啊。”
看何县令为难的样子,额头都出汗了,澹台邪出声解救了他:“你去外面等着吧。”
“好。”何县令如释重负。
等何县令出去后,澹台邪拿眼睛等她,木鱼吐了吐舌头,她知道自己语气不好,可谁知道那县令这么经不住吓啊,好吧,她错了。她低着头认错,看澹台邪开始吃饭了,木鱼才抬头看他,确认他脸上没了刚才的严肃,木鱼才动着筷子又开始了夹她的肉,这次动作不打,但频率快啊,不一会她就饱了,不过桌上的菜也没剩的多少了,不说肉,就是青菜没没有几根了,木鱼惭愧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怎麽就改不了呢。
就是残羹冷炙澹台邪也能吃得很优雅,瞧瞧那双修长的手握着筷子往盘子里轻轻一夹,最后一根青菜没了,入嘴慢慢咀嚼,木鱼盯着青菜的移动路线最后定格在澹台邪的嘴上,不知是对跟青菜流口水还是对那吃青菜的唇,反正她是流口水了。
“没吃饱?”他可是等她吃好才添的饭,真不知道她每天什么都不做,还吃那么多都去哪呢。
“饱了。”木鱼意识自己又失态了,赶紧拿衣袖擦了擦口水,嘿嘿的傻笑。
“何县令。”
“下官在。”何县令在外面尖着耳朵听,就等着王爷叫他。
“把这些收了吧。”明明这些话都该是叶青的台词,现在叶青不在,旁边就跟了个饭桶,他不指望她能顾到这些,只得屈尊了。
“是,王爷。”然后何县令招来刚刚那个妇人把桌子收拾了。
“王爷,我叫人去打水来这位公子洗澡吧。”何县令看木鱼满脸倦意,出声建议道。
“嗯。”
何县令下去忙活了,一会就带了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进来了,两人都拎了桶水,男孩子拎了满满一桶,女孩拎了大半桶。
“王爷,水灾严重,府衙早已养不起下人了,这是下官的一对儿女,这几天就由他们伺候王爷了。还请王爷谅解。”何县令拱着手给王爷解释。
“无妨。”澹台邪打量了这两个孩子,穿得虽破旧,但干干净净的也有精神,还好。
然后这两个孩子就去房里准备洗澡水了。
“你先洗澡。”没指名道姓,但却是对着木鱼说的,“我在院子里和县令商量点事。”说完对着何县令:“何县令请。”
“王爷您先请。”
“哦。”木鱼乖乖的点头,把要留下来伺候的两个孩子请走了。
澹台邪忘了她一眼抬脚出去了。院子里有个石桌,澹台邪坐在石凳上,气宇轩昂的:“何县令坐吧,本王有些事和你商量。”
“王爷,有什么事您说。”何县令虽坐下了,但到底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本王明日去将那被盗的二百万寻回,需要向你借些兵力,不知府衙可以调动的有多少人。”
“王爷,本来是有一百人的,可是走的走,逃的逃,现在已经不足五十了。”何县令惭愧的说,怪他管理不善。
“好,本王明日带三十人去,你去挑三十个体力好的出来,明日随本王出城。”
“好,明日一早下官就带人来。”说到正事,何县令不紧张了。
“先不要给他们说是去干什么。”
“好。”
“何县令不知朝廷现在的情况你了解多少?”澹台邪看着何县令的眼睛说的,表情凝重,似有要紧事。
“不知王爷指的什么。”何县令小声的问,他有猜到一点,只是不确定。
“好,那本王直白一点,何县令能否忠诚于本王。”澹台邪严肃的说,说完又加了一句,“只忠诚本王。”一字一句。
传闻京城早已分派,皇帝一派,摄政王一派,朝堂常针锋相对,两派迟早有一场生死之争。
“王爷,既然您说到这了,下官只有一个请求,只要王爷能救江南百姓于水火,下官愿携百姓誓死追随。”何县令知道这算是认主了,他庄严的跪在地上。
“本王还是那句话,若是一日不能将那二百万寻回,解决大家的饥荒,本王就一日不回京。”
“好,王爷虽然下官只是一个七品县官,这里百姓的主还是做的了。只要王爷说到做到,下官追随到底。”何县令不是傻子,摄政王来江南自然是有所求,而这恰好是自己有的,既然王爷能如此待他,待百姓,且不说是否处于真心,只要他能办到,自己也愿听命与他。皇帝给了他太多的失望,摄政王从哪个方面看都比那无能皇帝强,自己就算是赌一把也要把赌注下在王爷这一边。
之后澹台邪又和何县令聊了灾后江南重建的计划,听候何县令是久久不能平复心里的激动,他走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江南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