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傍晚的风,轻柔温馨的拂过人的脸庞,天边的云霞,预示着轰轰烈烈的一天即将过去。曦和静静的负手立在回廊尽头,看着眼前这壮丽的一幕,衣袂在晚风之中飞扬蹁跹。
白‘玉’燕站在他身后,看着这清俊飘逸的背景,眼中充满了爱慕,那股甜味流光溢彩的闪在眸子里,不禁有些呆撄。
那一夜一役,白‘玉’燕站在三生石畔,听着深巷里传出一阵阵的厮杀声,心也跟着揪紧,直到最后一切归于平静,她看到‘玉’镜背着念心满身是血,一身狼狈的从巷子里走出来,一颗心才算是落地。
“白姑娘!……白姑娘!”白‘玉’燕被拉回了思绪,转眼看到曦和正彬彬有礼的站在眼前。
“啊……曦和公子,晚膳备好了,请随我下去用些。”白‘玉’燕的声音温柔无骨,双眸却是那般含情脉脉,浅笑嫣嫣的望着眼前如‘玉’公子。
曦和闻言,犹豫片刻,“白姑娘,这数日来,姑娘身子见好了,在下也要告辞了,来崂山道‘门’叨扰数日,真是三生有幸,也多谢姑娘和贵派盛情款待!”
“你这便要走么?”白‘玉’燕一世情急,竟不自觉的上前一把扯住曦和的手。曦和往后轻退一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失礼,尴尬的将手缩了回来,“公子若无他事,何不在山上多住些时日,‘玉’燕还未报答公子救命之恩。”
“曦和奉师尊之名游离历练,此次机缘巧合救了白姑娘,实不敢当。只是曦和不能再耽搁时日,需要启程了。多谢白姑娘美意。他日……他日若有机缘……再相会。”
白‘玉’燕见曦和去意已决,便道:“公子要去也罢,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启程吧。现下还是随我去用些素斋吧!”
“多谢姑娘,在下修习辟谷之术,即便入乡随俗,只是也不可荒废修行,这素斋便不用了。晚来风大,姑娘身子初愈,不宜在风中久站,请回吧!”说着,便转身进了房间,只留白‘玉’燕怔怔的站在原地,捏紧了拳头暗自切齿偿。
月‘色’初上‘露’华浓,曦和坐在窗前,这些天他始终无法集中‘精’神。夜‘色’寂静,他缓缓伸手从衣襟中取出一样物件,轻轻打开薄纱,却是那已经摔裂的罗刹面具。纤细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面具中间那道裂纹,面具之上,还有些干涸泛黄的血渍,他眉宇之间却被愁情‘揉’皱。一声轻叹,“你可还好么!”忽闻得得窗外似有杯盏轻碰一声。
“谁!”曦和惊觉吹灭了烛火,随即将手中物件往衣衫之中一匿,灵光一闪化去身形,须臾间便已伫立在屋外的虚空之中,不想却见白‘玉’燕端着一盏茶站在自己‘门’外。
曦和随即释然,眉眼之中,却淡去一丝失望的情绪。他落下脚步,皱眉道:“白姑娘,何事?”
“曦和公子,不好意思,打扰你清修,我刚烹了新茶,遂送些来与你品尝,也算是以茶代酒为你践行吧!”
曦和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那茶碗缝隙之中,略有白‘色’的茗烟氤氲,随即低头道:“白姑娘进去坐吧!”伸手便打开了房‘门’,伸手挥袖间,那桌上烛火瞬间燃起。
白‘玉’燕轻笑,提裙便进‘门’而去。曦和却转眸看了看了一眼身后的淡月新凉,几不可见的微微苦笑,便也跟了进去。
“曦和公子,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白‘玉’燕伸手递给曦和一个‘精’致的茶盏,描金的杯沿隐隐泛着柔和的光泽。曦和顿了顿,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杯盏,轻声一句,“多谢!”
白‘玉’燕杏眼微挑,见曦和轻轻抿了一口茶,这才开口,“这茶可香么?”边说,那眸光却始终未曾离开曦和的衣襟。
曦和垂眸,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嗯,却是好茶。……天‘色’已晚,姑娘请回吧!”
白‘玉’燕袖中的手死死握紧,脸上却挂着笑,“小‘女’子近来虽然在闺中养伤,却听我师兄说,东麓那下毒之事,至今未曾平息。公子是否要前去?”
“天都弟子,便是以天下苍生为修行的本源,东麓遭此劫难,在下义不容辞。”曦和起身,负手立于窗前。
白‘玉’燕抬眸轻轻睨着他的背影,‘唇’角轻勾,“我还听说,魔域那两个妖‘女’,虽当晚身受重伤,生死不知。但是近日,东麓却有人见到有妖物夜间出没,吸食人血,残害百姓,而幸存下来的人,却是说见到一个娇小的‘女’子的身影,然后便人事不知了……”
白‘玉’燕放在曦和身上的眸光,一刻也不曾离开,她说到此,故意轻描淡写,却还是见到那人的背微微一颤。
半晌,曦和才微微转醒过神,他转身道:“白姑娘,夜深‘露’重,多有不便,请回吧!”
白‘玉’燕微微一笑,倾身施礼,便转身出‘门’而去。闻得身后一身冰冷决绝的关‘门’声,她眼眸微茫,朱‘唇’轻咬,随即便疾步下楼而去。
看着榻上仍旧昏‘迷’的人,‘玉’镜目光呆滞的紧紧握着念心的手。不远处的‘床’上,月光正洒在白彦的眉眼上,他还是静静的躺着,面容安详淡然。
“心姐姐,你醒醒……醒醒!”‘玉’镜转眸看了一眼白彦,随即将念心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任凭泪珠不断的滚落。‘玉’镜眉间的微弱金光,若隐若现,让念心感觉到一丝晃眼。
“心姐姐,你看看,白公子还没醒,他还等着你给他熬‘药’呢!你别再睡了!”‘玉’镜那晚,带着满身的伤,一步一挪的从那个深巷走了出来,却瞥见三生石畔站着的白‘玉’燕,顿时觉得无比凄凉。果然自己是多么的蠢,以至于去相信那些名‘门’正派的人,却不想将念心害成这样。
忽然,‘玉’镜只觉得心中好似火烧,她放下念心的手,轻抚‘唇’边,却见到满手鲜血。还未回过神,又是一口腥咸喷涌而出,撒了念心一身。‘玉’镜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念心的轮廓也开始模糊起来。
须臾,‘玉’镜两眼一黑,便瘫倒在地,昏‘迷’不醒。然不消片刻,‘玉’镜的身体却泛出盈盈之光,不多时,便见一和‘玉’镜一般无二的‘女’子,站在‘玉’镜身前,然而她的‘唇’角眉眼,却是出奇的邪魅,完全不似‘玉’镜的天真。
那‘女’子悲悯的看着地上的‘玉’镜,随即妖冶一笑,侧眸道:“出来吧!”
只见身着风袍的寂灭缓缓进殿而来,凌空而立,站在‘玉’镜身前。“你是‘阴’极之力所幻化人形?”
那‘女’子嗤嗤一笑,“哈哈!我只不过是另一个‘玉’镜罢了!你不是想要‘阴’极之力助你成功?我告诉你,你即便‘逼’出‘阴’极之力,那也是无用。”
“无用?”寂灭顿住手里摩挲戒指的动作,转过身,即便看不到脸面,却也知道他此刻正睨着眼前的‘女’子幻像。
“对,无用!因为……还有阳极之力,还要天书,甚至,你还没有炼化石。”
“这……”寂灭一时无语,垂眸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玉’镜。片刻转身,却已经不见了那‘女’子身影,地上的‘玉’镜此刻却开始皱眉,有了转醒的迹象。
寂灭上前,拉下风帽,‘露’出暗紫‘色’的头发,随意的束在身后。暗黑的指甲,干枯的手,抚上‘玉’镜的脸。梦境中的‘玉’镜依旧站在那个永无尽头的伸向之中,漫天血‘色’,晃眼的刀光剑影和念心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一阵热泪溢出,寂灭的手指微微一颤,‘玉’镜感到一丝冰冷,随即竭力睁开眼,见到寂灭,忽然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抽’泣起来,“义父,义父,你救救心姐姐……”
寂灭沉眸不语,将‘玉’镜拉扯自己的手轻抚,“孩子,想救你心姐姐倒也不难,只是义父需要你替义父做三件事。”
“哪三件?只要能就救心姐姐,莫说三件,即便要我的命换,我也乐意。”‘玉’镜笃定的看着寂灭。寂灭随即转身慈笑,“好孩子,此次,你也是见到了所谓的仙‘门’正派,不过是一些伪君子罢了。义父筹谋多年,便是能够统一六界。如今,义父需要那天都的天书助我一臂之力。”
“可是……义父,我如何能够拿到那天书?我法力低微……”
“呵呵,傻孩子,你可以智取。你前日不是和那天都弟子有过‘交’集?”
‘玉’镜听到天都二字,不觉心下一紧,“义父是说……”
“他能放你回来,想必对你还是有些情意的,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拿到天书,你心姐姐也会在魔域等着你回来的。”
‘玉’镜闻言,眉间的金‘色’瞬间灵光一闪,随即淹没在发丝间。她转身看了看榻上已经‘混’沌不醒的念心,纠结的眉心,始终都没有舒展开,衣裳之上还留着那个已经干涸的血‘洞’,一路回来,那斑驳的血渍早已将的前襟后背染成妖冶的赤‘色’。
‘玉’镜轻步来到寂灭伸手,拱手道:“望义父好好照顾心姐姐,‘玉’镜不负所托!”言罢,便绝绝的提裙,扶着肩上那一块已经冷却的剑伤,出‘门’而去……
晨曦微‘露’,曦和便起身打开了房‘门’,却不想‘门’前站着的白‘玉’燕翩然转身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曦和公子。”
曦和微微惊讶,躬身启‘唇’,“白姑娘,如此早?”见她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袱,“白姑娘这是……”
白‘玉’燕见他看见自己手里的包袱,甜甜一笑,“曦和公子,天都以苍生为己任,而我崂山派亦是人域仙‘门’,除魔卫道也是义不容辞。小‘女’已经禀告父亲,此次便遂曦和公子下山,去尽些心意。”
“这……”曦和凝眉,“你一介‘女’子,和在下一起上路是否多有不便?”
白‘玉’燕见它如此说,似乎早有准备,只见她低头将额间长发一束,又从腰间掏出一枚器物,自在身前一晃,瞬间她变成了一名羸弱公子,就好像按日盂兰盆会之上的初见一般。
“我崂山派虽不及天都,人杰地灵,却也是有些所长。这是我崂山派易容法宝珠,我爹爹已经许了我。你看如今这样,是否可以同公子一同上路了?!”
“这……”曦和不禁轻叹,看来这‘女’子是不跟去不罢休了,“白姑娘,前途多凶险,若你真像历练行善,可随在下前去,只是若有凶相,那在下只得将姑娘送回,你看可好。”
“随你安排吧,不过,我想有曦和公子在,小‘女’子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白‘玉’燕满脸笑意,随即上前想要拉住曦和的手。曦和见状,轻退一步,微微骸首。
东麓的大街上,已经是凄凉场景。‘玉’镜这才知道,原来多日前,这里不知何故,突发疫病,城中百姓纷纷病倒,甚至有很多身体不济的幼儿老人因为饮了水,当场毙命的。
如今已是初‘春’时节,可一路走来,无比的凄凉。街上再无往日热闹,都是病歪歪的百姓瘫坐在街边或者房檐下,轻轻呻‘吟’不止。而那次问自己讨要糖葫芦的孩子,却一个都未见。
‘玉’镜扶着受伤的肩背,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时不时有窗棂‘门’框在风中发出吱呀的孤寂之声。
忽然,从一旁的客栈之中冲出一个疯癫的男子,手里举着一只擀面杖正追打一个看起来比自己略小的小姑娘。
“我打死你这个妖‘女’,玄机道长说了,我们都是被你这妖‘女’所害。”那男子说着,便扬着擀面杖朝小‘女’孩打来。‘玉’镜见状,将那‘女’孩子往身后一拉,自己扬手便生生挨了那一棍子。‘玉’镜一抬手,微弱的灵力即便保护不了自己,但是用来对付一个凡人,还是绰绰有余。那疯癫的男子被甩出去数丈之远,躺在地上穿着粗气。‘玉’镜这才感觉到一阵剧痛传来,她看了看自己的前臂,那一节瞬间青紫浮肿起来。
“姐姐,你没事吧?!我爹爹他疯了,这里的人都快疯了……”小‘女’孩子躲在‘玉’镜身后,瑟瑟发抖,却探出半个脑袋看着‘玉’镜的手。
“没事,我拦着他,你快走吧,有多远走到多远,等这里疫病没了,你再回来。”说着,将手上一个金手环退了下来,放在她手里,将它握紧。她朝着‘女’孩笃定的点点头。‘女’孩含泪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随便一咬牙,便朝另一个结尾跑去。
忽然,地上那男子又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把菜刀,见小‘女’孩被放走,他咆哮着挥舞着菜刀朝‘玉’镜疯狂的砍杀而来。‘玉’镜手臂刺痛,并未注意到男子瞬间便来到自己眼前,她一个闪身,勉强躲过一击。却不想转身过于迅速,想伸手撑住,却手臂一痛,侧身栽倒在地上,牵动了肩头的旧伤,顿时疼得无以复加。
眼看着那锋利的刀刃便要迎上‘玉’镜的脸,‘玉’镜绝望的一闭眼。却听得一声男子的惨叫,她猛然睁开眼,却见那拿着刀的男子犹如见鬼一般,握着瑟瑟颤抖的手腕,连滚带爬的朝巷子里遁去。
‘玉’镜抬眸,却见那人,一袭玄衣,发带纷飞,手握一把白芒之剑,凤眸微眯着自己,淡然的立在眼前。
‘玉’镜咬牙,强忍着肩伤,缓缓站起身,便要离去。
“你去哪里?!”持剑之人,冷声喝道。
“哼!”‘玉’镜轻哼,“真是冤家路窄,我去哪里需要告诉你们?”‘玉’镜转过身,看着曦和身后的白‘玉’燕,一脸得意的冷笑。
“你不能走!”曦和将剑挂入剑鞘。此剑那晚断成几节,他‘花’了数日,耗去一般灵力,才将它修复如初。
‘玉’镜咬牙道:“不知有何指教?若是仍旧为了百姓中毒一事,那我无话可说,反正我也打不过你,要打要杀,悉听尊便。但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想走便走,即便是用爬的。”说着她踉跄着上前几步,看着曦和白‘玉’燕道:“再多看你们一眼,只怕我会死得更快!”
说完,‘玉’镜狠狠的瞪了一眼白‘玉’燕,转身便缓缓要走。却不想眼前白光一闪,曦和定定的站在她身前,挡住她的去路。‘玉’镜见状,眸光移开,看了一旁,便挪动脚步,往曦和身边走去。就在‘玉’镜错身而过之际,曦和却伸手一把将她扯住,“我说,你不能走!”
‘玉’镜‘欲’将他的手甩开,却不想自己体力不济,加之反复受伤,一个不小心便晃晃悠悠往一边倒了下去。
锥心之痛还在手臂之上啃噬着,‘玉’镜两‘腿’一软,眼看便要磕在一边的路沿石上。那晚受伤,她强忍着伤痛,将念心一步一挪的背回了魔域,身心都痛到没有知觉,她只是奇怪,为什么自己却没有死掉。
她的思维还在‘混’‘乱’之际,却觉得腰上一紧,便被人静静的拦在怀里,那股冷香的味道是她熟悉的。
“放开我!”‘玉’镜一声低呵,身后的人,随即松了手。‘玉’镜双脚落地,转身便给了身后的人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曦和却没有躲闪。
“妖‘女’,你想干什么!”白‘玉’燕大喊一声,随即便想要走过来纠缠‘玉’镜。却不想曦和竟然一伸手,对着她轻轻一弹指尖。白‘玉’燕便两眼一闭,晕倒在地上。
‘玉’镜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轻笑道:“不知道曦和将她打晕了,想要做什么?还是害怕等会我的血吓坏了你的心上人。”
曦和见她这般说,从头到尾都未曾看自己一眼,不禁眉头深锁,妖冶的凤眸里的情绪不明。他半刻,才上前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玉’镜见他伸手,不禁冷笑一声,伸手便要将他推开,却不想指尖触及到他‘胸’前一块硬物。‘玉’镜心中恼怒,随即伸手便扯住那物,使劲一拽。却不想那张罗刹面具悄然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玉’镜见了,呆在原地。曦和看了看地上的东西,随即蹲下身子,将它捡了起来,拿在手里,轻轻吹去那上面的尘埃。
‘玉’镜回过神,强作镇定道:“无事,我便要走了。若想留住我,你可以杀了我,带我的尸体去给东麓百姓‘交’代。”言罢,‘玉’镜转过身便一步一挪的往前走,可是心下却无法平静。
“这个面具,那晚怎么会在你手里?”身后的曦和凝着手里的东西,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玉’镜闻言,顿住了脚步,肿胀的手臂抚上心口,“怎么,你现在愿意听我解释?……只可惜,本姑娘现在不想说了!”‘玉’镜继续一步步艰难的往前走着。可是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下来,如果是那晚,如果是他没有伤了心姐姐之前,他这样问自己,或许自己会吧一切都和他说清楚。可是如今,自己浑身是伤,心姐姐生死不明,他才来问自己要解释,是不是有点多余。
忽然,一只修长的手臂挡在‘玉’镜身前,‘玉’镜的发随风轻抚过那如‘玉’的手背。
“别走,把话说清楚!”声音依旧低沉淡漠,只是好似多了一份执着的心绪。
‘玉’镜只觉得心口那穿透肩背的伤,越来越疼,她闭着眼,深深叹了一句,刚要开口,却是体力不支,身子便往一边倒去。
曦和上前,将她倾倒的身子搂入怀中。夕阳下,曦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倔强的闭着眸子,却有晶莹的泪从里面滑出,最后停留在‘唇’边。
曦和伸手汇聚灵力,顺着‘玉’镜那紫红肿胀的手臂,缓缓注入她的体内。不多时,那前臂已经恢复如初,怀里的人也微微转醒,挣扎着睁开了眼眸。
见眼前那双放大的凤眸写满了关切,那淡淡的美人裂紧紧抿着,‘玉’镜不争气的一声哭了出来,挥手便一巴掌打在曦和的脸上,“你‘混’蛋!呜呜呜……你为什么伤了心姐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一边说,一边揪着曦和的前襟,不断的拍打着他的‘胸’膛,眼泪将他都衣襟和垂下的发丝染湿一片。
曦和听着‘玉’镜撕心裂肺的哭声,深叹一声,凤眸一合,伸手便将怀里的人紧紧禁锢住,将她胡‘乱’挥舞的手握住,放在心口处。
“那晚,有人来报,说‘门’口有人给我送来这个面具……我以为是你出了何事,心姐姐不放心我独自出来……便跟了来。没想到……没想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就是一个魔域的妖‘女’……”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曦和低头,将痛哭诉说的‘玉’镜搂住,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