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正往宫里去的顾泠夕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她继续跟上前方那个叫做冬青的宫人的步伐。
太后召她入宫。
进了慈光阁,太后却正半卧在软榻上,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神色有些疲惫的样子。
冬青看了眼顾泠夕,小声提醒道,“太后,煜王妃到了。”
可是没有回应。
于是,她又轻轻提醒了一句,可太后还是没有回应。
冬青转过头,“太后正在休息,请王妃稍等片刻。”
顾泠夕点了点头,视线在室内环顾了一圈,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
冬青看着她的动作,略微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太后身子一动,冬青眼尖,立马过去服侍着。
只见太后缓缓把眼皮掀开,冬青扶她坐正了些,太后摸了摸衣襟,视线触及坐在那的顾泠夕,眉头轻轻一挑。
“是谁请王妃坐下的?”眼光瞟了一眼周围。
周围没有人回应,想也知道,这慈光阁中谁敢请?
顾泠夕大方承认,“是臣妾自己坐下的。”
太后轻轻哦~了一声,忽然笑了,可笑意却明显的没达眼底,“煜王妃是连站一会儿都嫌累么?还是……压根酒没把哀家放在眼里?”
顾泠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太后分明就是故意的,刚叫她的时候没反应,现在她坐下了,就开始找茬,但也只能从椅子上站起,做了个请安的姿势,“臣妾不敢。”
太后却冷笑了一声,“王妃这话谦虚了,王妃连自家夫君的脑袋都敢射。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就知道是因为这个!顾泠夕在心里说着太后小肚鸡肠,面上却解释道,“太后误会了,臣妾昨日只是想射那只吵闹的小虫。”
“那王妃的意思是哀家误会你了?”太后的语气阴恻恻的。不能强顶,顾泠夕只能不语。
太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身子一动,就立刻有宫人为她靠好软垫,顾泠夕看着她那副夸张的样子,听她道,“哀家今日身体有些乏,浑身难受的紧,不如王妃来给哀家捏捏腿,如何?”
顾泠夕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半晌咬了咬牙,“臣妾遵命。”
她半跪到地上,手按上太后的其中一条腿,心中憋着火,力道自然是不小。
所以,捏了没几下,太后便发难了,“王妃这是想要捏死哀家吗!”
真难伺候!顾泠夕在心里骂道,面上却不做声,左右太后只是为了出一口气,她忍!
不过太后却显然没有打算要放过她,她眼瞟着顾泠夕,手却是指着殿内的宫人们,语气不怒自威,“王妃可知,此刻若是这些宫人把哀家捏疼了,会受到什么惩罚?”
“臣妾不知。”顾泠夕装作低眉顺眼。
太后忽然坐直了身子,顾泠夕能清晰的听到她在自己头顶上方说的话,“王妃可知,你与他们唯一的不同,便是你的命要比她们好!”
“不过……就算是命好,也还需自己珍惜,王妃说是不是?”
不好回答,顾泠夕干脆就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