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晚对上他的目光,心尖儿轻颤,突然有一种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不是那么好应对的。
不过,此刻他只是这般高深莫测的望着她,并不曾开口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其它的举动,一时间,竟让段轻晚竟有些摸不准他到底是发现了还是没有发现。
“白公子,晚儿她?”站在百里轩身后的段将军并没有看到他的神情,只是担心着段轻晚的身体,当然此刻紧张的声音中仍就是掩饰不住的毕恭毕敬。
说真的,老爹打仗是厉害,但是演技真心不怎么样,真不明白,百里轩怎么会让老爹给他掩饰身份。
段轻晚脑中飞快转着,神情却一直淡淡的,并不见太多的异样,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伤痛中完全回过神来,又似乎是对早已被证实了无数次的事情已经麻木,无动于衷了。
当然,没有人能知道,段轻晚此刻心中其实是紧张的。
百里轩仍就静静的望着她,原本深邃的眸子似乎更黑了几分,唇角勾起的弧度似乎也略略起了变化。
这个女人还真行。竟然连他都看不出半点的破绽,若她真是无辜倒也罢了,只是、、、、
“段小姐的身体真的很虚。”他唇角微动,一字一字的话语慢慢的吐出,声音不大,语调自然,但是,却偏偏让段轻晚心头暗震,她听的出,他分明是话中有话,刚刚那个虚字从他口中吐出,分明加长了音调。
不过,纵是如此,段轻晚仍就神色未必,不现丝毫波澜。
“恩,从小就如此。”段轻晚缓缓的低下头,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自内到外的惆怅,似乎有些忧伤,却又给人一种特别柔顺的感觉,如同一只乖乖小白兔。
百里轩的眉角微挑,柔顺?!一个女土匪的柔顺?!见鬼了吧。
“是,晚儿从小身体就不好,道长说、、、、、、”段将军此刻心心念念的都是女儿的身体,所以并没有发现异样,欲言又止的话中是掩饰不下的伤心。
“白公子,晚儿的身体能否医好?”段将军虽早知段轻晚的身体状况,但是想到殿下医术了得,还是燃起了些许的希望。
“段小姐觉的呢?”百里轩并没有直接回答段正南,仍就望着段轻晚,深邃的眸子中明显的多了几分让人无处可逃的锐利,那怕再深的黑渊都能被他一眼射穿,更何况只是一个人。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你不是大夫吗?”段轻晚重新仰起头,望向他,圆睁的眸子无辜的望着他,除了些许的疑问不解的奇怪再无其它。
纵是精明如他,那一瞬间眼睛似乎都下意识的闪了一下。
“白公子,晚儿太小,而且她从小身体不好,只能天天在房中养病,从未出过门,很多东西她根本不懂,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白公子恕罪。”段正南惊住,连连解释,只是心中却也不免多了几分奇怪,他怎么觉的今天殿下怪怪的。
段轻晚心中轻笑,老爹这次配合的倒是极好,不错,值的表扬。
“从来没有出过门?”百里轩唇角勾起弧度中多了几分诡异,看似回应段正南的话,眸子却是紧锁着段轻晚,明显的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