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健，放学了没有？”
“妈，今晚又加班啊？”
“是啊，妈对不起你，要赶个工。”
“我自己可以回去，又不是小孩儿。”
电话那头噗嗤一笑，李娟叮嘱道:“路上不要耽搁，遇到有人躺在路上也不要管，因为可能是碰瓷。”
“知道啦，耳朵听出茧来了……”
李娟刚放下电话，手机响了。
“请问哪位？”
“这里是长沙市人民医院。”
李娟的心里闪过不安。因为，她还有一个电话还没打。
“你电话……打错了吧？”
“没有错，你的先生是不是朱大强，他遇到车祸，在我们医院抢救——”
李娟赶到医院，医院的手术室门口紧闭着。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动，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
捱到凌晨两点，手术室的门洞开，李娟扑了上去。
主治医生说，再迟五分钟，他身上的血就要流干了……
李娟服侍着朱大强睡下，她自己也歪歪地躺在一旁。
天麻麻亮的时候，走道里有人在谈话。
“为什么撞到人不往医院送？”
“我以为是碰瓷。”
“那你跑做什么？”
“我心里慌——”
“编，继续编，知道这叫交通肇事逃逸吗？”
“……”
“小朋友，你怎么不怕是碰瓷呢？”
“那如果不是碰瓷呢？”
“嗯，说的好，没有你的帮助，今天有个生命就这样离我们远去了。”
“交警叔叔，我有个请求。”
“是要我们给你们学校写表扬信吗？”
“不是，能不能把这个事情保密？”
“为什么呢？”
“我……我怕我妈妈责备……”
“哈哈！你妈妈不会责备你的！你不想知道你救的人是谁吗？他是——朱大强。”
“爸爸——”
李娟已经泪流满面地站在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