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扑朔着翅膀,飞向东面,没过多少时辰,便飞到了一驾马车之内,飞到了皇甫墨宸的手中。
皇甫墨宸拿过密信来看,只见上面写着花妖的行踪,以及计划顺利的一些回禀事宜。
看过之后,他的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那花妖以为摆脱了小巧和玲珑便安全了,殊不知,真正的跟踪者是隐秘而行,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将她的行踪暴露给各个江湖门派,让他们对她穷追不舍。
“王爷,你是不是收了什么消息?”看着皇甫墨宸算计的笑容,段诗雅不禁有些好奇,他该不会又是在算计着什么吧?
“你自己看。”皇甫墨宸把密信递给段诗雅,让她自己看。
段诗雅匆匆看了一遍后,道:“我之前以为那花妖被小巧和玲珑跟丢了,但没想到王爷居然还有后招。难怪这几日里,没有人前来找我们的麻烦,原来那些人全都追花妖去了!”
“那花妖的作用,不就是要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吗?不将这枚棋子用到底,那岂不是会辜负了雅儿的精心布局?”皇甫墨宸轻哼一声:“再说了,那花妖拿了本王的东西,本王岂会让她这么好过?”
即便那张藏宝图是假的,他也让她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死不了,是她命大!
“……”段诗雅无语了,充其量,这里面还存在着皇甫墨宸报复的心思。
此刻,她真的开始同情花妖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惹到像皇甫墨宸这种瑕疵必报的人!
……
“混账东西!”皇甫行渊气得抓起桌上的圣旨,全数丢在了皇甫允晏身上,“你这太子到底是怎么当的?你找了几日,不但没有把宸儿找到,甚至还告诉朕,说宸儿已死,让朕放弃寻找。”
就在五日之前,皇甫墨宸的马车在返京途中被人刺杀,而行刺的地方就在京之外的五里之地。一行人全部被刺杀死亡,唯独没有看到皇甫墨宸的尸体。
皇甫行渊猜测着,皇甫墨宸要么已经逃出生天,要么失踪,或者被人掳走。他命太子皇甫允晏负责此事,务必要把皇甫墨宸找回来。
可如今,皇甫允晏却告诉他,不用再找了,皇甫墨宸已经死了。
皇甫允晏跪在地上,一脸悲壮,泪流满面:“父皇,六皇弟是儿臣的皇弟,对于他的死,儿臣也是非常伤心,不愿意接受,但事实如此,还请父皇节哀顺变。”
皇甫允晏低垂着头,嘴角却浮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劫杀皇甫墨宸车驾之人,正是一品堂之人。
一品堂早前已经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将半死的皇甫墨宸带回了总堂,目的是为了从他口中得到关于华夏宝藏的消息。
如今的皇甫墨宸即便没有死,也不可能回来了。
“你说的话,朕不想听,朕命你,立刻去寻找宸儿,找不回宸儿,你也别再回来了。”皇甫允晏的心思,皇甫行渊又如何不清楚?
在众兄弟之中,最有能耐、最让皇甫允晏担心的,便是皇甫墨宸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斗争虽然没有搬上台面来,但却也接近白热化的阶段。
只要皇甫墨宸一死,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太子地位。
可是,这样的儿子让皇甫行渊寒心,他真的要把皇位传给这种个性的儿子吗?
一旦他百年之后,皇甫允晏继位之后,还能保得住其他儿子的性命吗?
“父皇,儿臣不是不愿意去找,而是根本找不到。”
“找不回宸儿,朕就废了你的太子之位,改立其他皇子!”皇甫行渊怒瞪着皇甫允晏,放下了狠话。
“……”听到皇甫行渊的话,皇甫允晏立刻低下头,不敢再言。
只是,他那紧紧地握着拳头的手不停地微微颤抖。
皇甫墨宸,皇甫墨宸……似乎父皇的眼中只有皇甫墨宸这么一个儿子。
从小到大,皇甫行渊就特别宠爱皇甫墨宸,把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皇甫墨宸比了下去,所以,他比别人更用心、更努力,目的就是想博得皇甫行渊的一句赞美,但无论他多努力、多用心,皇甫行渊只会说一句:“这是太子应该做的。”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他永远都比不上皇甫墨宸?
既然他如此宠爱他,当初为何不立他做太子,反而要立他呢?
如果他没有被立为太子,说不定,他也能和其他皇弟一样,自在逍遥,优哉游哉,完全不受这个位置所困扰。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怪他的父皇太偏心、都怪皇甫墨宸抢了他的宠爱。
听到皇甫行渊要废掉太子的话,站在一旁的护国公韩霆为太子求情:“启禀皇上,太子事天下根本,根本一摇,则天下震动。废立之事事关国本、事关天下,不可轻言废之。”
“……”
“而且,太子仁孝,一心为国为民,功在社稷,如果因为东平王爷之死,便要废掉太子的话,朝廷众臣恐怕会有所不服,还望皇上三思!”
“韩治,你这是在威胁朕吗?”皇甫行渊眯了眯眼,审视着韩霆,他是太子的亲舅舅,自然是向着他说话。
“老臣不敢,微臣也只是据理直言。”韩霆拱手,俯身继续道,“过去,昔晋献公因为宠爱骊姬的缘故,废掉太子,改立奚齐,此举让晋国动乱了数十年,成为了天下的笑柄。”
“秦以不蚤定扶苏,令赵高得以诈立胡亥,自使秦朝灭亡……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废立之举所引起的天下动荡,也是皇上所知道的。难道皇上就不怕重蹈覆辙吗?”
“……”
“如果皇上执意要废掉太子的话,那老臣便在此长跪不起,直到皇上改变主意为止!”
“韩霆,你放肆!”皇甫行渊狠狠地指着韩霆。
“老臣不敢,还请皇上三思。”韩霆的嘴里说不敢,但眼中却是挑衅之意。
如今皇甫墨宸已死,夜翼国一半的兵马便无人掌管,犹如一盘散沙,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会惧怕谁呢?
“你……”皇甫行渊被气得胸口发痛,坐在了龙椅上,动弹不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一名小太监却进来禀报:“启禀皇上,东平王爷和王妃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