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家丁们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四处逃窜。
“啊——”
“有鬼啊!”
“快逃啊!”
“大小姐诈尸了!”
……
瞬间,相府之内,尖叫声彼此起伏,划破了夜的死静,惊起了林中休憩的飞鸟,扑索扑索地振翅飞向夜空。
段诗雅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原主长得有这么恐怖吗?
如今,明有家丁眼见,暗有不明人物刺杀,更有三路人马监视,要想安然离开,已是不可能。
看来,她是暂时走不了了。
既然走不了,那她便要查查,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阴谋诡计?
段诗雅眸色一冷,快步上前,追上一个家丁,揪住他的衣领。
那家丁立刻吓得脸色惨白,不停地叩头求饶:“大小姐,饶了小人吧,大小姐,饶命啊!”
看着从家丁裤裆里流出来的一些液体,段诗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胆小的家伙居然被吓尿了。
“本小姐又不是鬼,谁要你的命?去,立刻告诉老爷和二夫人,说本小姐没有死,活过来了。”
交待完,段诗雅便留下张口结舌的家丁,循着原主的记忆,往正厅走去。
她倒要亲眼看看,这相府里的主人是如何“捧杀”这位段大小姐的。
才在正厅坐下,便听到一个声音由远而近传来:“宝贝女儿,我的宝贝女儿活过来了吗?”
段诗雅别过脸去看,只见一个年过三旬、举止端庄的美妇人迈过门槛走进来,那人便是心肠恶毒的继母范远华。
范远华急匆匆地来到段诗雅身边,双手握住了她的手:“雅儿啊,我的好孩子,你真的没事了?你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让我如何对得起老爷,对得起段家的列祖列宗啊!幸好老天有眼,又让你活过来了,让我们失而复得。”
说着说着,范远华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立刻用手绢抹去。
但谁也不知道,恶毒的她却不停地在心里咒骂。
这贱人,怎么会死而复活了呢?
只要段诗雅一日不死,她的女儿就永远是庶女的命。
按夜翼国国例,庶女只能做别人的侍妾或填房,绝不能成为正妻。
除非那家中只有一个庶女,庶女便可以以嫡女的身份出嫁。
今日,段诗雅终于见识到什么叫演技实力派了。
那些夸张的表情,说变就变,那些淋漓不尽的眼泪,说来就来,完全不需要做什么准备。
只要有范远华在,那些个奥斯卡影帝影后必须全部靠边站。
紧随在范远华身后的是一个相貌堂堂、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他便是原主的父亲段安锦。
“好好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段安锦看了段诗雅好久,无比颓废的脸上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连着说了几个好字。
随后,一个脚步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在外人看来,原主的死给段安锦带来了多大的打击,但段诗雅看来,却是不然。
在原主的记忆中,个性古板的段安锦对原主非常宠溺,从不会说一句重话。
即便犯了错事,也从不苛责,再加上范远华的刻意纵容,更让原主养成了蛮横跋扈、无法无天的个性。
难道以段安锦的睿智,会发现不了范远华十多年来故意使坏的心思吗?
只怕在这场捧杀大戏中,即便他没有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也是冷眼看着范远华的所作所为,暗暗默许她的。
可怜的原主,到死的一刻,还不知道,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把她往死路上送的。
不过,既然暂时不能离开,那她便决定留下,看看接下来会上演什么好戏。
顺便帮原主讨回公道,毕竟她还欠了原主一个人情。
殊不知,恰恰是这一决定,让段诗雅深陷于权利斗争的漩涡之中,从此不能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