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踱着方步走进了饭店,四处瞅瞅之后看见同马如龙坐在一起喝酒、吃饭的夏一木。就走过去凑热闹,玩笑道:“呵呵,一向最节俭夏大夫怎么舍得下饭店吃饭呢?”
“我们不节俭能行吗?不像你们这些包工头,只需要拖欠一下农民工兄弟的血汗钱,不用动手干活就能把大把的钱黑到手。嘿嘿。”夏一木一边拿个杯子给老张倒上白酒一边道。
“据说现在的医生挣钱不是也挺厉害的吗?看看新闻,每一年都有许多收红包、吃回扣、卖假药的医生上报纸。”坐下来的老张很自然地反击。
“所以说啊,夏大夫就是因为不愿意干那些缺德事情,才会这么节俭的。”马如龙帮夏一木道:“不像张大哥,玩一会功夫就能弄一大把钱。”
“哎,你还真说对了。我昨晚一会功夫就弄了两千块钱,——在李书伟那儿玩牌赢了那个大长脸的两千。那家伙竟然不脸红地说他女朋友一天就能挣回来。——知道他女友是干嘛的货色吗?是在江海浴池那儿干活的女服务员。其实就是那儿的家禽,一只‘鸡’。”老张干了杯子里的酒道。
夏一木忍不住笑道:“呵呵,那男人们鸡.巴要多快呀?胡说的吧?我才不相信她真的一夜就能挣了两千。”
“怎么不能?男人几分钟就搞定的不在少数。——,一个男人二百,除了浴池前台分成,她也要剩下一百多呢。”老张煞有其事道。
“只是,那个吃软饭的混混儿,可是真够不要脸的!”夏一木表示了对整日打麻将不务正业的大长脸的鄙视。
“现在笑贫不笑娼,在这条街上就能明白看得出来。做生意的有人笑话‘小姐’吗?没有,大家都争着抢着把那些人当作自己顾客,赚人家挣来的脏钱。——浴池、旅社、美容美发店店全部有这种服务。”老张口无遮拦道。
马如龙听到“美容美发店”几个字,脸上立时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幻不定。
夏一木慌忙打圆场道:“也不能一竿子扫倒一船人,认定经营这几类生意的人全部都这样,毕竟像理发这种工作,大家还是离不了的。难道你就不理发、不刮脸?用不了多久你脸上就长满毛,变成一个大猩猩了。”
“现在的理发、刮脸什么的压根就不赚钱。——我去理发刮脸,从来就没有花过一分钱。”老张大言不惭。
“什么牛你都吹啊!”夏一木取笑道:“难道那些理发刮脸的都是你家亲戚?”
“都是你家亲戚!——真的,前几天我去南街理发刮脸。理完发、刮过脸,老板娘对我说,才来一个漂亮妞,问我要不要,要的话理发刮脸的钱可以免掉。于是我就没有付理发和刮脸的钱。”
“废话,羊毛出在羊身上,你那搞那破事岂不是花钱花的更多。”夏一木争辩道。
坐卧不安的马如龙站起身:“阿木,你在这儿玩吧,我先走一步了。”
“怎么走了啊?再喝一会呗。”老张不认识马如龙,不知道马如龙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离开这儿。
“好好,你先走吧,我一会就走。”夏一木向马如龙道。
马如龙去柜台那儿结账。
服务员小姜道:“那瓶白酒那盘菜是章大哥送的。其余的……,我算算,嗯,烩面两小碗八块钱,两大碗十块钱,两个菜,八块钱,啤酒,……。”
“不用算了,一会全算在我账上就行。”老张冲着那边叫道:“小妞,过来,给我们再加几个菜。”
马如龙放下三十块钱,转身离开柜台那儿,走出饭店。
小姜过去夏一木饭桌那儿,低头柔声问老张:“张大老板,要点什么菜?”
“来个大盘**。”老张随口道。
“大盘鸡你自己吃啊,我不能吃辣的。”夏一木道。自从上次嗓子疼之后,留下后遗症,不能多吃辣椒,只要连着几天吃辣椒,嗓子就会发干发痒。
“那就来两个清淡的,——鱼香肉丝和番茄炒鸡蛋。”老张想一想道。
小姜拿着圆珠笔,眯着眼睛认真地往单子上记着菜名。
老张于是调戏小姜:“在饭店做服务员干嘛?这么累。跟着那个诊所的笨蛋混也不会有什么油水,还不如给我做保姆,光给我每天做三顿饭。一月一千,包吃,怎么样?”
“怎么不包住?”夏一木笑道。
“包住?不就是包夜吗?更好呀。呵呵。”老张笑歪嘴。
小姜那女孩一心二用,没有动动脑子就地嘟囔道:“包夜?再加上包日多少钱呢?”
“哈哈哈哈。”笨拙小姜缺心眼的回答让夏一木、老张笑得差一点倒下。
吃过饭,老张拉着夏一木去李书伟棋牌室看人家打麻将。夏一木进去一眼看见有几台老虎机在棋牌室墙角放着。好久没有玩过这玩意的夏一木于是蹲下来坐在小凳子上玩老虎机,玩的不亦乐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