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家以后,夏一木发觉自己无路可逃,必须选择继续和徐素贞交往下去,因为自己的小妹妹夏雨霞正在相亲,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在这个关口上与徐素贞退亲的。影响不好,会给妹妹的亲事带来负面影响。
去见徐素贞时,天气寒冷,骑着自行车,夏一木的手冻得发木。徐素贞的妈妈依照风俗,给夏一木做了两碗鸡蛋汤暖和一下。按约定成俗的习惯,男孩子在一个碗里吃上几口,表示谢意后,就可以了。并且,那碗鸡蛋汤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喝完的,否则就是显得主人家准备的不够吃,间接说明主人家小气。可是夏一木不管那么多,既然已经动了筷子,这一碗饭如果不吃干净,岂不是浪费?于是像在学校一样,喝得干干净净。徐素贞笑着,让他把另一碗也喝了,夏一木连连摇头:“不行了,我来时刚吃过饭,这就已经把我的肚子撑得不行了。”
徐素贞带着夏一木到自己的小房间。耳朵房里只有一张床,还有柜子、缝纫机什么的。房间干净、利索,还有一股香味。只是谈起两人的未来,味道全变了,很是悲伤的滋味。
徐素贞依然想分手,幽幽地说:“既然分手是早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拖下去呢?我先提出来分手丝毫不影响你的名誉,大家肯定明白是我自己觉得配不上你,主动分手的。你是大学生,不会有人笑话你。但是如果等到你毕业时提出来与我分手,那指定是你抛弃我,大家骂你陈世美,而我也成了被当作笑柄的秦香莲。所以,还是分手好。”
夏一木却坚持不分手,胡搅蛮缠道:“我害怕包青天包大人的狗头铡,不会做陈世美的。如果你非要分手,并且你还说自己没有相好,那么剩下的原因只有一个,说到底就是嫌弃我是个穷光蛋。——好吧,我不勉强,等我交齐欠你家的彩礼钱,咱们再分手!”
徐素贞敌不过夏一木的狡辩,败下阵来,只好叹口气。
听天由命的徐素贞从柜子里取出打好的毛衣,让夏一木穿上。又问夏一木明天有没有时间,想带夏一木去集市上,给夏一木买一件衣服穿:“从相亲见面一直到现在,就见你穿着一件衣服,明天我给你买一身新衣服。
夏一木却不领情:“不用!我最不喜欢穿新衣服,不自在。”并且作势脱下刚刚穿在身上的新毛衣。
没有亲昵行为,最多是在夏一木要脱新毛衣的时候,徐素贞阻止他,两人的手曾经碰在一起。这次会面,就这样结束。
乡下人临近春节的时候定亲,主要是因为春节期间外出打工的小伙子、小姑娘都返回家里过年。再者就是春节天气寒冷,收的许多见面礼品如鸡鸭鱼猪肉什么的不容易腐烂,可以过节时用。
夏雨霞的亲事很仓促。邻村从外地打工回来的小伙子据说非常老实,爸爸妈妈打听了他们家的状况后,感觉还可以,就看阿霞的意思。阿霞平常虽然大大咧咧、干什么都极为有自己的主张,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却也只能稀里糊涂撞大运了。是好是坏只有结婚后才能知道。
妹妹见面那天,夏一木去阿举那儿,帮助阿举盖厨房。中午饭就和阿旺阿举他们一起吃,没有回家。
大哥避而不见,上高中的二哥还没有放假。夏雨霞惶恐、欢喜中更带着一些遗憾。
其实夏一木真心希望她能够幸福。隐隐约约,夏一木感觉妹妹同意定亲,或许有考虑减轻家庭负担的想法。因为她定亲之后,会得到五千块钱的彩礼,正好解了家里燃眉之急,夏一木、夏雨林的学费有了着落。
由于有了丰盛的见面礼品,春节期间的伙食不错,有鱼有肉。只是心中滋味却是不如表面上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