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殇终是没有忍住,抓起椅子,可是理智告诉他如今闹出大动静只会对形势不利,最终以扶手被他握得变形告终。
“本来不知,方才知道了,”我心里坦然自然不惧他的审视,我接着说道:“水灵的身世她无意中透露过一二,前几日你说她在宫中我就有些怀疑,不过宫里的宫女何其多,我不觉得会那么凑巧,看你今日模样,我确定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无殇是反了,是绑架了我们可是这与他们的兄妹之情又何妨碍呢?命运弄人,归根结底这就是命运,我顿了顿,没有正面回答:“我想她念你之心与你念她之心是一样的。”
“应该不会迁怒,”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是撒谎或者安慰的话我做不到,我幽幽将后半句说出:“如果你死的话!”
我想了下,我连自己都护不住,又能护住谁?无奈,我摇了摇头:“伴君如伴虎,我只能猜个大概。”
我有些安慰,他竟然还能想起祸害了我。
“谁?”
“为什么?”
“好!”
无殇带着我往深处走去,过了没多久就听到了安宁的声音:“拿下他!”
“死?能那么便宜吗?刺杀皇上,绑架宫妃,你以为死就可以了?”安宁冷哼一声,见他被擒才放下心来走向我。
我也不知道如今这副模样她是真认得我还是假认得我,不过她如今倒是快让我认不得了,往日的芊芊细腰早就不知道去向,肚子已经显怀,整个人胖了一圈,全然不像宫里那些怀孕仍是苗条纤弱的宫妃。
我附和道:“必须不是啊,你自己要说的啊!”
“什么是我害的,又不是我让你怀的!”我故意曲解道。
“嗯,”我瞟了眼无殇,衣服凌乱,姣好的面容透着无可奈何的颓丧,心中不免感慨。
不过如今谁还有心思欣赏府邸的美观呢,我只是粗粗一撇就低头岁安宁进入了她安排的宅院。
“晚成性子直,我怕他被看出破绽。”安宁笑着解释。
连夜,我和安宁套出了一个还算合情合理的口供。在否定了几个说辞后,最后的版本是我们入京那日正巧遇到了公主府去庙里求平安的马车,于是我通过各种手段联系到了安宁,然后安宁顺利将我从贼窝里救了出来,顺便抓获了无殇,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福临心思缜密,扯个复杂的版本,越是复杂,盘根错节越多,越容易有漏洞,我和安宁对这个版本心中是不安的,哪儿那么凑巧,哪儿那么轻易就联系上了,可是目的并不是让福临相信,而是让他无法不相信。
“交给皇兄,你操那么多心干嘛。”安宁瞥了我一眼露出一脸的诧异,许是有些明白我心中所想:“他为了胞妹束手就擒就能抵消他十恶不赦的大罪了?林曦,我告诉你啊,一事归一事,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要想水灵平安富贵,就要当这无殇从不存在过!”
为了更加有理有据,反正主角都已经就位,索性我和安宁就真的安排了一出,这样到时人证俱在,更有说服力。
安宁使了些法子,将我脸上的面具除了,不然一个彻头彻尾农妇打扮的人,公主府哪个不长眼的也不会为她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