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无殇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看了我一眼，便将心神都放到了盒子里的物件上。不好奇那是假的，反正他也没有避讳，我光明正大看了起来，里面是一些精致的瓷瓶，看着像是装着什么灵丹妙药的玩意儿，高人嘛，灵丹妙药不是跟玩儿似的。
“易容。”这是他难得开口解释，许是怕我话太多，所幸先说明堵住我的嘴。
无论是利用还是被利用，他至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是我呢，我的前路在哪里？作为人质完成交换的任务后，继续回到宫里，装傻充愣睁只眼闭只眼当一个所谓的宠妃？
又或许这是一场未还完的债，我欠他的终是要一点一滴还去。
“想什么？”无殇冷冷得立在我了的面前。
他例行公事般说道：“易容！”
我也不是第一次易容，这似乎也太简陋了些，我看着罐子里黑乎乎粘稠的液体不禁有些反胃，这都是什么啊，结合这里的周边脑补了各种毒蜘蛛毒舌的体液，额…
容不得我不信，更容不得我犹豫，他已经用毛笔沾了汁液在我脸上描摹，脖子、小臂、手掌没有一处逃过一劫。
“两个时辰后方可用清水洗去。”说完他就不理我了，毕竟比起我这粗茶淡饭的长相他的花容月貌更需要遮掩。
时间一到，他端着水出现在了我面前，看着他的脸我震惊得瞬间忘了自己想要把脸浸在水里的冲动。
那么，我…
清水洗了三遍，从无殇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找来的布满灰尘的铜镜上看到了我冒着一股浓浓乡土风味的脸，当然比起无殇，我已经是很可观了。
“我们是兄妹关系，爹娘病死了，变卖了田地从山东老家跑到京城寻亲戚的，底层的人，一般不会显眼。”无殇说着又从哪个犄角旮旯寻出了两件粗布衣服，将一件看着小点的递给了我。
“我现在了无牵挂，唯有我那早年失散的妹妹。”无殇的声音多了些凄楚，不知道是不是变了脸，阴狠冷郁的脸也缓和了许多。
“应该，我也不知道等了那么多年，突然有了消息，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此刻的无殇，少了些戾气，显得有些患得患失的人味儿了。
“消息渠道可信？这几日的消息？”我将心中疑惑托出。
“是不是觉得太巧了，怀疑是…”我话还没说完，无殇接了话茬：“无论是真是假，我都要去。”
我不知道是该感念福临尚未把我抛之脑后还是应该伤感无殇毫无退路得选择。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随口岔开了话题：“那你的妹妹如今在何处？”
宫里！不会还是哪个妃子吧？我正要脑补起来，不过很快掐了莫名念头，宫里的娘娘除了我那都是有头有脸的身份，上至九族那都是查的清清楚楚的，即使是我那也是门儿清的，哪至于是流浪儿出身。
而且这版本也太契合了吧！
我疑惑着要不要告诉他，但是还是算了，也许这正是一个巧合，又或者，他根本不会信。
如果这一切是真，相聚亦是永别，对水灵而言，那会是多大的折磨。
福临面对对立的人不会太过仁慈，毕竟是一代君王，又怎会少了雷霆手段。在我看来，此番主动权已在福临手中，无殇怕是凶多吉少。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