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房里了,水灵守在我身边。我向旁边看了看不禁吓了一跳,秦羽面无表情得站在床头,配着半沉的天色,这,我分分钟又想晕过去。
“大哥,你是阎王派来的阴差吗?”这绝对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扑哧”水灵在旁边直乐,笑了好一会儿才忙拍了我的手说道:“呸呸呸,别说那么不吉利的。”
秦羽的脸色有几分的尴尬,他淡淡得说道:“既然淑仪醒了,我先行告退。”
“等下。”对于晕倒后发生了什么,我一无所知,只是隐隐有种预感,我肯定把自己坑了。
之后秦羽平静得叙述了方才的事情,再经过我的无责任脑补加工,大约是这样的。
我晕倒后,福临顾不得太后的谆谆教诲一个健步就将我搂在了怀里,好一出英雄救美。各位娘娘纷纷叹为观止,被皇上的深情所折服,各种羡慕嫉妒恨,恨不得躺在福临怀里的是她们。
太后则是直接了许多,一脸正色道:“淑仪身子弱,哀家可以理解,可是皇帝你是不是该注意点规矩体统!”
福临有几分的焦急上火,说话间也是失了往日的风度:“她本就身子弱,又因为朕几次死里逃生,朕先将她送回乾清宫之后再与额娘探讨何为规矩体统!”
福临对太后素来恭顺,今日之举实在是震惊了不少人,连太后也是有几分的错愕,更是应证了我在福临心中无人可及得地位和圣宠。
说罢福临一路抱着我快步走回了乾清宫,估计近日我的名字在整个皇宫将会如雷贯耳。
想来今日之后,太后对我的恨意又是攀上了新的高峰,而这宫里多了一个公敌。
说实话让旁人羡慕嫉妒恨的模样我想来就大快人心,我看向秦羽道:“只是如此?”
“姑姑,你还想怎样,皇上对您好是好事,也是坏事,你就长点心眼吧,有什么好乐呵的?”水灵赶紧给我敲了警钟,一边细心得将我扶起道:“有这功夫,多吃两碗米饭,养好身子是正经事儿。”
“我这是小人得志,翻身农奴做主人,还不准我有些骄傲自满啊?”我说着眼睛往回一瞟,这,我的个皇上啊,您来了出点声呗,偶尔说句得瑟的话就这样被抓包了。
“看来你精神是恢复了。”福临有些调侃得说道。
“奴婢\/奴才见过皇上,皇上圣安。”水灵和秦羽恭顺得请了安。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被福临一把按住:“无需多礼。”
“我可是个守规矩的,是您让我不用请安的啊。”
“你的心眼真不少。”福临无奈得说道。
我权当他是赞扬我,我有几分自得得说道:“那是,我要是没心眼,且不知道怎么死得快呢。”
“今日,怕吗?”福临没有因为我的胡搅蛮缠不耐,反而更加温柔。
“不怕,奴婢行得端坐得正,问心无愧。再说了就算奴婢蠢钝,不是还有皇上吗?”我说着眼巴巴得看向他,不是我想要刻意讨好,只是有求于他,自然得先摆正姿态!
“你可吃过东西了?”福临看着我有几分的心疼。
我摇了摇头,福临剑眉微蹙道:“怎么不吃?”
“我才醒啊。”
“秦羽,怎么回事,朕走之前你是如何说的?”福临看向秦羽,眼中有几分的厉色。
“本来是一盏茶的时辰便能醒的,只是后来,淑仪…睡着了。”秦羽说着也是有几分难以启齿的意味,我心中无语,不就是睡着了吗,困了可不得睡嘛。
“膳食可准备了,怎么还不上来?”福临说着门外的奴才忙不迭得请罪,马上几道精致的菜肴呈了上来。
我闻着香气不禁咽了咽口水,肚子确实饿扁了已经。我赶紧撸起袖子,准备大快朵颐,结果福临淡定得将唯一的筷子拿起,我晕了,难道他要喂我吃饭?不禁觉得天雷滚滚,这若是传出去,多少娘娘得拿着小人扎我啊。
福临无视我的别扭直接盛了白粥凑到了我嘴边。
“主子,这太文雅了,我合适豪迈的,我还是自己吃吧。”我往四周一瞥,其他人都已经退到了边缘,均是低着头,只能靠自己了。
“越是饿越不能狼吞虎咽的吃,对胃不好,秦羽你说是吗?”福临尾音高高的吊起,一脸笃定得看向我道。
“确实如此。”秦羽认同道。
“主子,此区区小事不劳烦您动手,满屋子的奴婢没理由累着您啊,哈哈。”我说着向水灵递了个眼色,可是福临一转头硬生生将水灵刚刚迈出的步子给逼退了。
“你这是要拂了朕对你的心思?”福临挑眉,神色有几分的微恼。
虽然明知道他的怒意是假的,可是他都如此说了,我深深得吐了口气,直接张开了嘴,啊。
“主子,太烫了!”我禁不住伸了舌头,手不停得吹风。
福临自己尝了下,也是皱起了眉头,下一勺的时候,耐心得吹了吹,才放到我嘴边。
大概花了半个时辰一顿饭才用完,饭菜微热,我额头上已经起了密密的一层汗,身上的亵衣也是黏腻在一起,很不舒服。反正穿着衬衣,我索性将被子掀起,才感觉到一丝凉意。
“怎么,可是热着了?”福临掏出了绢帕,许是看到了我颈间的湿意,温柔得替我擦拭着。
“主子,您今日是怎么了?”我不禁上下打量起他来,虽说平日他对我与不错,可是大多是包容,哪有今日这般细致温柔?
“无事,只是想着该对你好些,你不喜欢?”福临的眸子太过温柔,我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以前不是没有那么温柔过,但是都是在我要么奄奄一息,要么快奄奄一息。我不晓得自己是不是犯贱的命,他对我太好我总是有隐隐的不安和心慌,就像是漫步云端,也不知道何时会一脚踏空。
“主子,那我求您个事儿呗。”我说着眼睛眨巴眨吧得看向他,有几分的谄媚。
“何事?”
“你可还记得嫣然?”我小心得试探道,嫣然曾是烟花女子,哪怕只是当个粗使的宫女,那也是与理不合的。高位的宫女更是八旗秀色,秀女出身。
“嗯?”福临的眸子浓黑,我看不出他的喜怒。
“我想让她进宫陪我。”我大方得迎上了他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