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安乐单手撑着下巴,手上的豪笔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桌面。
清澈的大眼眸,带着一些些忧郁,似乎在深思着些什么。
她将视线移到一直在看着书籍的大魔王身上。
如果大魔王没有提醒她,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苍迟夙的心思,一直都将他当作是青梅竹马。
现在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大魔王会说那样的话,苍迟夙以前的一举一态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不一样的。
要怎么样去面对苍迟夙。
这是安乐最纠结的,陷入了苦恼之中。
“朕的脸很好看么。”
帝默黔目光没有从书籍上移开,声音淡淡的说着。
“额--”她尴尬的红了红脸,目光移了开。
“不用移开,朕的俊颜不介意你继续看下去。”
“……”
难不成他的脸还会说话不成,她只是目光没有地方放,才随便的放在他的身上而已,没有特别的情况。
没有特殊……
好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把目光放在大魔王的身上。
“很纠结么,朕说了之后,你就一直很纠结。”帝默黔终于将书籍放了下,全部合上。
他用了一个时辰将一本厚厚的书箱给看完了。
速度极其的快,若是她必定不知道要看多久,或许是好几天,又或许是好几个月。
她总是看着看着就遗忘了那本书的存在,等到再想起来了,才会去翻。
而大魔王就快很多,一个时辰就看完了。
“好纠结。”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要怎么办了。”
“恩。”他从鼻息里发出淡淡的声音,“这么纠结,若是对象是朕的话,小乞儿会这么的纠结么。”
安乐一愣,随即呵呵的笑了笑。
“您在开玩笑的吧。”
大魔王说这个话的时候,她的心跳当时就停止了。
若是大魔王对她是这个心思,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对大魔王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像父亲么?还是像哥哥。
从小都是被大魔王带着长大的,面对着他冷言冷语,又面对着他的面对的霸道,专制。
似亲情又不似亲情。
安乐陷入了沉思,又开始望着大魔王的面庞。
帝默黔望着她的眸子,薄唇弯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想要以此机会,跟朕说可以偷懒么。”
“啊?没,没有。”她意识到大魔王说的是批阅奏折的事情。
她低着头,连忙的继续批阅的奏折。
“我有乖乖的批阅的。”
也对,现在没有任何的时间去想这些。
她要专注,专注。
安乐快速的进入了状态,批阅着奏折,帝默黔墨色眸子凝视着一直在批阅的奏折的安乐。
如今的她已经越来越上手了,有些得心应手了起来。
起初的生疏,现在都开始慢慢的没有再生疏了。
帝默黔斜斜的望着她认真的小脸,漆黑的眸子若有神思,闪烁着神光。
批阅奏折的安乐完全都没有注意要大魔王的目光,若是她注意到了,只会觉得又像是被他算计了一般,背后都会发凉。阴凉阴凉的。
————一曲安乐,误终身。——————
又到了这个时间点,安乐就会特别的不愿意。
再怎么假装都还是有些难过。
这个时间点,大魔王会自动自发的离开,去泡在那个冰冷的大池子里,泡在满满的药材池里。
不知道他要一直这样下去多久。
帝默黔临走的时候,看了安乐。
她在认真的批阅着奏折,似乎没发觉到什么。
帝默黔转身,长腿迈出御书房。
帝默黔走后,帝安乐放下手里的豪笔再也批不下去任何的奏折。
她已经决定不会再跟过去。
再继续跟着大魔王过去,以大魔王的精明,定然是会发现的。
以帝默黔的冷酷,与高傲是绝对不允许她看见他的弱点,一点点的弱点都不可以。
她不想让大魔王为难。
如今的她要打起心神来,好好的去批阅奏折,好好批着让大魔王回来的时候看见她已经批阅完的奏折,会心花怒放。
她这么也是在给大魔王减少负担。
可是——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却出了御书房,又在这个地方面前乱晃,走来走去的。
就像是苍迟夙在御书房前一样,一直走来走去的。
她现在总算是体会了苍迟夙的心。
因为她此时此刻就是这样的心情,想进去却又不想给大魔王添麻烦,不想伤了大魔王那高傲的冷酷。
高冷——
说到高冷的时候,她就会想到幻狐灵喵,那只猫猫已经好久都没有回来了,不知道是她近来没有时间注意它有没有回来,还是它不习惯宫里的节奏,去宫外面玩了。
但是她不担心幻狐灵喵会离开。
这里就是幻狐灵喵的家,它累了倦了就一定会回来的,只是她需要足够的自由。
这个心情,就跟她以前是一样的,总是想着要出宫,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想要自由。
在她想着幻狐灵喵的时候。
他却走出来了。
——濮阳帝。
濮阳帝一出来便看见了安乐,唇微微的弯了弯,心情很不错,对着在她扬起一个笑容。
“安乐,你是在等本尊的出现么。”
安乐瞬间就冷了眸子。
她错过了大魔王的时间,在她纠结的时候,濮阳的出来,让她意外。
这时间也比往常更早了一些。
而且这一天一天,都早一点。
她甚至开始害怕,会不会有一点大魔王就会彻底的就消失。
现在的大魔王就像是一根香烛,一直在燃烧的香烛,一点一点的少着,直到香烛燃烧尽了,灯油就断了。
再也点不亮了,再也不会有着光明。
“我不是在看你。”
安乐直接说着,转身直接要离开。
“安乐,你不是在等着本尊,又是为了什么,是不是觉得昨-日说的太过份,来向本尊道歉的。”
濮阳很清楚,安乐是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也不是真的来道歉的。
只是他不想把气氛弄的那么的僵硬,他想要好好的和安乐说说话。
安乐没有看他,转身,大步的离开。
濮阳眉头紧紧的皱着。
安乐的冷漠如今却是濮阳心尖一块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