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
花园处,河边上,围满了人,人也越来越多,大家议论纷纷,说是王妃落水,侧妃娘娘跳水相救。
静雅远远走来,看见初晓一身湿透,站在一边瑟瑟发抖,而闻人沁缩在明则睿怀里脸色苍白。
她走近,站在人群外围,听着里面的动静,那边,闻人沁摇摇头,“是我不小心的!”
“胡说!”明则睿眉头一皱,“好端端的,你怎么可能无端落水?”他搂紧了些,低声叹息道:“你就是这性子!”
站在一旁的丫鬟,突然贴近明则睿身边,小声说道:“王爷,王妃没有不小心,是有人推她下水的!”
声音虽刻意压低,却让围得近的人听的清楚明白,顿时,众人神色各异,有人在琢磨如何明哲保身,有些在琢磨如何设计陷害他人。
初晓不动声色地打量说话的那丫鬟,看着十分眼熟,像是金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好像是叫满贯的。
她立在那儿,看着明则睿眼眸变得深沉,怒意已经在他身上积聚,越是怒他越是搂紧了闻人沁,两人柔情蜜意,初晓突然觉得有些别扭,趁大家议论纷纷,她转身准备回晓院换衣服。
也不知道她落水后,身子打湿有没有弄出不该弄出的东西来,要知道她还在例假期间,这里不比现代,还有高级卫生棉使用,这里只能用棉布,极不方便!
初晓一边唉声叹息,一边嘀咕,低头就走。
“站住!”
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是明则睿的声音,初晓顿了顿,想可能不是叫她,若是回头未免太过自作多情。
于是,她抬步又走!
“年初晓,你站住!”又是一声暴喝,来自同一个人,这回指名道姓,她逃避不了,只有停下脚步,回头。
明则睿抱着闻人沁站在她身后,闻人沁浑身湿透,他也跟着湿了大半身子,漂亮的衣袍也不如往日整洁。
“所有人马上去正院听审!”
他抬头睨了一眼初晓,似是特别在警告她,冷声丢下一句话,抱着闻人沁走了。
听审?初晓冷笑,自己为了他的女人搞得浑身湿透,他倒好,没说谢谢便算了,还有她去听审,怀疑她么?
她忿忿然往正院而去。
正院,正厅,莺莺燕燕们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在聒噪与寒冷的折磨中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看到明则睿高大的身影。
初晓第一次觉得她是那么渴望他的到来,起码,他一来,莺莺燕燕们立刻闭了口,耳根顿时清净不少!
“说说!王妃落水的经过!”明则睿在主座坐定。
刚才还叽叽喳喳不停的女人们,个个都噤了声。
“怜儿,你说说!”明则睿冷笑一声,望向林怜儿。
王爷已经许久没有正眼看过她了,林怜儿明显有些受宠若惊,她愣了一下,立马甜笑着走出人群,乖巧地跪地答道:“回王爷,怜儿当时与姐妹站在凉亭,看得不是很特别清楚,不过,我们都看见,王妃姐姐落水时,年初晓就在她身边,是离她最近的人!”
初晓冷笑,几日不见,她倒聪明多了,一句话,先把自己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再模棱两可地给王爷提供了一个攻击对象。
谁都看得出,王爷一身怒气,势必要找个人去堵枪口,权衡之下,她故意选了初晓,因为,她已经恨她许久了,只是苦于不能好好教训她一顿,今天有这样的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可惜,自大的人往往聪明不到哪里去,一句王妃姐姐,一句年初晓,似乎把自己的心思表达得过于明显了!
初晓瞧着林怜儿,冷冷一笑。不做辩解,只是淡淡地望向明则睿,他神色复杂,看不出喜怒。这样深沉的男子,又岂是她能看得懂的!
“看到侧王妃离王妃最近的人,有几个?”明则睿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在堂中一扫。
话音落下,几乎所有人都站了出来。
初晓回想了下当时的场景,也确实是她离闻人沁最近。
难道,她无意间落水,还怪离她最近的人么?看到明则睿投来的眼神,她也站出身去,道:“当时,我确实离她最近!”
明则睿眉头一皱,冷凝着她,“你可知你这话何意?”
“我知道!”初晓心一横,答道。话出口时,她都有些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心底深处似乎就想证明一件事而已。
她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在明则睿心里,究竟值不值得他信任?或许,这样的证明根本毫无意义,可她还是这样做了。
突然,四下一片安静。
站在一边的秦嬷嬷皱了眉头,眼看着两位主子又要杠上了,她转头去看桑平,谁知桑平一脸带笑,脸色有些阴冷。
秦嬷嬷心里一紧。
安静的大殿里,突然走出一个人,那是个丫鬟,她低着头走到主位下边,一把跪下,低声道:“禀报王爷,奴婢,奴婢,奴婢……”
那丫鬟犹豫了许久,终于吐出一句让全场炸开锅的话,那丫鬟说:“奴婢,亲眼看见侧王妃将王妃推下水!”
正厅里,顿时议论纷纷,林怜儿眼色恶毒地笑着,挑着妖艳的眉毛看着初晓。初晓心下一紧,看向那丫鬟,认出她就是金盈的丫鬟——满贯!
“侧妃,还有何话说?”
明则睿端起一杯茶,冷笑着看向初晓。
初晓冷笑一声,看他那神色,似乎已经断定是她,问她这话不过是想要坐实他的罪名。
她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神色嘲讽。
明则睿眉一挑,突然一声怒喝,“来人,给我拿下侧王妃!”
“等等!”初晓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王爷意欲何为呀?”
“意欲何为?你恶意推王妃下水,还不知罪?”明则睿冷笑。
“王爷,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拿人?”他不是糊涂的人,为何此时绕不开头脑?初晓心里极冷,想着这几日的发生的事,莫不是他以此来惩罚她?
“无凭无据?这些难道不是人证?”明则睿指指那些莺莺燕燕,冷笑道。
“是!我当时确实离她最近,但是,我没有推她!岸边滑,她失足落水,也不是不可能呀!”初晓有些愤怒,她最无法接受地就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