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我细想,临渊已推门进去,扑面而来浓烈的药味。
我皱眉,如此浓烈,无法想象徐公子状况坏到什么程度。
未几步已到塌前,我跟着临渊查看徐公子的情况。
他的情况极糟,满脸灰土之色,眼眶乌青下陷,嘴巴微微张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进着气,听着十分吃力。
临渊略看了一眼,随即回身问婢女:“徐公子如何发的病?”
一婢女上前做福,神色从容大方,应是房中大丫鬟。
“回公子话,我家公子身子虽一向羸弱,但这几年修养得当,日常行动无虞。这两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病倒,大夫们都束手无策,只能看着我们公子虚弱下去。”
“病倒后可有反常行为?”
婢女想了一会,摇摇头。
临渊点头,吩咐她们:“我们需要单独为徐公子诊治,烦请你们先出去。”
众仆俾想必已得吩咐,未有异议纷纷退出。
我在临渊身后探着脸,看他为徐公子检查,忍不住问:“可看出什么端倪?”
“应是妖邪侵体,这妖物想占了这徐公子的肉身,只是暂时还没这能力。”
我精神一震,只略微一看便知症因,赏银指日可待。
“可有解法。”
临渊手下不停,结印按于徐公子之身,“解法不难,难得是如何能拦的了那妖物再来入侵。”
“此话怎讲。”
“你可曾听过妖邪侵体。”
妖邪侵体!我都知道的。
六界之中修炼比比皆是,但倘若有成果一般不会舍了自己真身。需要侵占别人肉身的,一般都是那些邪毒恶煞或者些游魂残魄没有能力凝炼成形,以一种气状存在于天地。
但即便是这种气亦很难侵入别人的真身,因为道行不够。若要强行侵用正常人之体,只有一法,借用外力,灭其阳气定其精魄,强行侵入人体,最后吃了精魂已壮自身道行,最终与之融合修炼成妖。
“你是说徐公子是被妖邪侵体所致。”
临渊点头,示意我将事半丸递给他。
“若是我没料错的话,这妖邪在城中已存在一段时日,城中应不止徐公子一人受害,但他因长期生病身体羸弱,是最适合做寄体的。”
“你看他周身已是妖气环绕,阳气虚弱,精魂不定。”
我吃了一惊,“我在城中竟毫无察觉,看来是有些道行的。”
不过说到这个?我突然想到赵馆那一团黑气,会不会也是这种邪毒妖物。
它出现在玉坠挂上去之后,难道说赵公子差一点也被占了身子,托了那玉坠的福将其冲了出来才捡回一条命。
我将赵馆之事说与他听,并问:“那日消黑气之时,你可认清它是何物。”
临渊沉吟片刻肯定道:“是未成形的邪毒煞气。”
“果然如此,依我推测应是在赵公子体内被打了出来,我都能感觉到它说明道行比这个低,那么道行低的那团都能进入赵公子体内说明是有人助之。”
临渊点头道是,只是不知是谁使这些恶毒的手段。
我亦是想不明白,风南城向来民风淳朴,我来此地后从未听闻有歹事更别说如此恶毒之事。
到底是谁做的?
一团团的迷云塞得我脑袋发疼,我甩甩脑袋暂不去想。
临渊将事半丸捏碎,另一只手成拱形像笼住什么一样,往徐公子的鼻息处引去,果然一点事半丸的气息都未泄露。
“妖毒易去,只是靠他个人体质没个两三年难以恢复,届时怕又遭毒手。而有这事半丸中的精纯之气,既可去妖毒又可壮其元气,免遭煞气之害。”
临渊随即结印似在运徐公子体内之气,运至脚心之时看他又捏了个印抵住脚心,脚心便烟烟的开始散发黑气,腾空之时已涤尽如白烟。
一会后,再也看不到有黑气出来临渊这才收手。
“徐公子体内的妖毒祛除干净了?”
临渊点头。
“赏银就这么到手了?”恍然如梦,我有些抑制不住兴奋。
“还需再来渡几次精气方能彻底恢复。”临渊扯过一旁的白布拭手。
“无妨,无妨,这等小事跑十次都不成问题。”不过是跑下腿而已,比我以往的差事轻松太多了。
我激动难抑,拍着临渊的肩:“我们以后就搭档吧!我出事半丸和森罗宝袋,你出道法。不出半年便能过上住大宅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翘翘脚收收租的地主生活了。”
临渊不理我,出门呼来婢女照顾便欲离开。
我急忙跟上,有些担心道:“那万一那妖物再来怎么办?”
“徐老爷请了这么多人,自然也要做点事,难道守住一个徐公子还不会吗?”临渊不停留。
我想也是,后头传来喧闹声,听声音像是徐公子已醒。
我突然想到最重要的事情,当今朝代可不兴做好事不留名这一套。
我得和徐老爷知会一声,以免误会我们不声不响的走了是因治不好跑了,而且到手的一百两不能让它飞了。
我问了临渊去处,便和他分道去找徐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