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斌凯官威十足的大手一挥,便不顾曾大磊的嚎叫声,直接让手下的几个协警给曾大磊戴上了手铐,强行就给‘弄’到车上去了。
而抖过官威之后,杜斌凯的脸上也随即‘露’出了一副笑脸,他回过头来朝罗俊楠说道:“罗先生,您看……我这么处理的结果,您满意吗?”
“还行吧。”罗俊楠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便直接把一脸谄媚的杜斌凯给华丽丽的无视掉了,他拍了拍手掌,笑呵呵地转身朝曾慧敏说道:“得了,事情解决了,也都别在这儿杵着了,一大早的出‘门’到现在都没吃饭呢,我这肚子早就饿了。”
“饭菜都已经摆上桌了,就等着你们回去吃饭了。”曾慧敏没来得及吭声,一旁的曾田喜倒是有些兴奋地‘揉’了‘揉’双手,说道:“今天可算得上是双喜临‘门’了,走走走,饭菜酒水全都齐了,我们回家好好的吃顿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别管了。”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罗俊楠笑了起来,点头道:“走吧,我好像已经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曾田喜一家人都跑到了村头,高高矮矮地站了七八个,都是曾慧敏的亲属,有她大伯、大婶,也有三叔他们一家子。
但就在罗俊楠搭着曾慧敏的肩膀准备进村的时候,那坎儿镇派出所的副所长杜斌凯却是有些着急了,这县领导‘交’代他的事情都还没办好呢,罗俊楠提前走了算怎么一回事?他老脸一红、脖子一粗,急忙忙地就喊道:“罗先生,请等一下!”
“怎么,你还有事儿?”罗俊楠停顿了一下,侧过身去微微挑着眉梢问道:“还是说,我得跟你去一趟派出所录个口供?”
“不不不……罗先生您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杜斌凯被罗俊楠一句话呛得差点栽倒在地上,他连忙摆手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县里的几位主要领导听说您到我们县里了,就让我跟您说一下,希望能跟您见个面……”
“主要领导?”罗俊楠懒得跟这些地方官员打‘交’道,但拒绝的话才刚到嘴边,他却改变了主意,罗俊楠朝杜斌凯问道:“是哪几位主要领导?”
“是我们漕县的张县长和县委的王书记……”杜斌凯说道:“特别是张县长,这会儿恐怕都已经在过来坎儿镇的路上了,罗先生,您看……能不能跟我们张县长见个面?我……我也只是个打前站的,希望罗先生能体谅体谅……”
杜斌凯讲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自然,还在现场没有离开的村民们也都听到他的话了。
县长亲自登‘门’拜访?我滴个乖乖……这曾田喜家的侄‘女’婿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越听越玄乎了……
“他爱来就来吧,不过今晚是没空了。”罗俊楠回头看了看满脸震惊之‘色’的曾慧敏那一家子人,摇头道:“他要没什么事的话,就让他先在镇上住一宿吧,等明天早上九点钟再过来,听明白了吗?”
“今晚真的不行吗?”杜斌凯有些不甘心地问了一句,换回去的却是罗俊楠的一声轻哼。
察觉到罗俊楠好像被他缠的有些不耐烦了,一心只想着立个功劳,好在县长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杜斌凯也只好作罢,连忙说道:“好好好……罗先生您说了算,明天早上九点钟是吗?我一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张县长……那就不打扰罗先生一家子团聚了,那个,我就先回去了?”
只可惜,罗俊楠连理都懒得理会杜斌凯一下,直接就转身走开了。
杜斌凯神情有些尴尬地在那里咳嗽了两声,这才转身上了那辆皮卡车,顺手就在曾大磊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个大嘴巴子,“啪~!”
车里头响起了一声脆亮的声响,只听杜斌凯骂道:“你个狗娘养的贱东西,要去上-访告老子?行啊,算你小子今天有种,你看我回去后怎么收拾你!!”
皮卡车颠簸着离开了曾庄村,一路上都回响着曾大磊时而嚎啕大哭、时而怒骂不休的声音,当然,期间也偶尔夹杂着几声无比凄厉的惨叫……
曾慧敏大伯曾田喜的家有些年头了,像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建的房子,建房时用的红砖头都‘裸’-‘露’在空气当中已经褪‘色’了,房子是三楼一底的结构,周边还用篱笆圈了一片院子出来,左侧是水井、菜地,右侧则停着一辆宝蓝‘色’的摩托车。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曾田喜似乎对自家的房子感到有些不太好意思,老实巴‘交’的中年人还有些扭捏地说道:“家里有点‘乱’……”
“没事,慧敏小时候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吗?现在回来也算是重温一下当年的生活了。”罗俊楠笑着说道:“更何况,在城里高楼大厦见多了,难得见到这么清静的地方,靠山临水的,风景好不说,连空气都感觉干净了许多,人住了也舒坦呢。”
“小罗真会说话。”曾田喜被罗俊楠这么一说,倒也觉得自家房子也不差嘛,至少在曾庄村这个地方,三楼一底的房子也是不多见的,大多都是低矮的*平房。
一家人热热闹闹、说说笑笑地走进了院里,两条‘毛’‘色’油光发亮的田园犬便屁颠颠地跑了出来,曾慧敏在一旁惊讶地问道:“婶子,那条大一点的是旺旺吗?”
“是啊,当时你走的时候,旺旺才刚从外面抱回来呢,没想到一转眼就过去五年多了。”曾慧敏的大婶有些唏嘘地说道:“当年‘毛’‘毛’躁躁的小丫头片子如今也长大‘成’人了,到下半年就该当孩子他妈了吧?这时间可过的真快啊……”
“嗯,我也没想到当时一出‘门’就是五年多不回来了,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旺旺见了我都会黏上来呢,现在怕是把我忘得差不多了。”曾慧敏看了看正围着大伯曾田喜狂摇尾巴的田园犬旺旺,也同样是一脸追忆地说道:“当时在村里多好玩呀,没事上山摘摘野菜、下河‘摸’‘摸’螃蟹,无忧无虑的可开心了。”
“人长大了,烦心的事情就多了。”这时,旁边的大伯曾田喜说道:“但人这一辈子不都是这样的吗?有些事情该面对的时候根本躲不开……行了,不说这些‘乱’糟糟的事情了,赶紧进去吧,一桌子菜下午四点多钟就烧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吃饭呢!”
罗俊楠和曾慧敏相视一笑,便点点头一起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倒是简单的装修过,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光秃秃的,至少墙壁刷了白‘色’的石灰,地上也铺了白‘色’的瓷砖,似乎是专‘门’为了迎接他俩回家似地,白‘色’的瓷砖地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只有‘门’口柜子下面‘露’出来的一条沾满泥土的鞋带暴‘露’了这里先前该有的模样。
农村人家里没什么太多的讲究,就是一张看起来的很大气的八仙桌摆在正当中,边上围了一圈普通的木凳子。
罗俊楠是第一次来,所以理所应当地被当成了客人,无论是大伯曾田喜,还是曾慧敏的大婶或是三叔、堂哥之类的,都是很热情地招呼着罗俊楠坐下。
但桌上摆着的饭菜早就凉透了,曾慧敏的大婶忙里忙外地招呼着儿子‘女’儿将菜盘子端到厨房去再热一热,而曾慧敏的堂哥曾志新,则是坐到了罗俊楠的旁边,给罗俊楠递过去一根金盒子装的,当地一种叫‘一支笔’的香烟,然后边给罗俊楠打上火边问道:“堂妹夫,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曾志新的一个问题,几乎问出了同桌十余个人相同的困‘惑’。
因为罗俊楠不是他们漕县当地人,明显也是第一次跟曾慧敏一起来的漕县。
可为什么一个外地人到了他们当地,连镇上派出所的副所长都得笑脸相迎,还一口尊称一声‘罗先生’?
要知道,杜斌凯的年纪都能给罗俊楠当长辈了,一个四十多岁将近五十岁,一个却才只有三十出头,两个人差了足足有十多岁呢!
杜斌凯为啥对罗俊楠那么毕恭毕敬的?为啥罗俊楠一个外地人到了他们当地,居然连平时只能在电视或报纸上看到的县长、县委书记们都给惊动了?而且堂堂的县长要来拜访他,他居然有胆子拒绝,而且还拒绝地那么轻描淡写!
只要不傻子,恐怕都能从中看出一些罗俊楠的底气,因此,一心想着要发财的曾志新这才刚刚坐下,就憋不住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
结果曾志新的问题一出口,满桌子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罗俊楠的身上,都想听一听曾慧敏的老公究竟有多牛?
而罗俊楠听到曾志新的问题,倒是不慌不忙地‘抽’了口烟,笑着说道:“在国外开个公司,不小心就办大了,其实也没什么的,这些地方官就是喜欢来这一套,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那你有多少钱呢?”曾慧敏的三叔隔着桌子在对面追问了一句。
罗俊楠微微想了想,便说道:“也没多少钱,几百个亿吧。”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把老底‘交’待一下的话,今天晚上这顿饭怕是就要沦为众人旁敲侧击的战场了。
没办法,有时候啊,这人吧,如果实在是太优秀了,无论走到哪都是会引起一连串麻烦的……
几百个亿!
罗俊楠此言一出,整幢房子就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隔了好一会儿,曾志新才用有些发抖的声音说道:“你……你刚才说公司办在国外,难……难道是在韩国那边?几百亿是韩元?”
“哦……公司在巴基斯钽。”罗俊楠笑道:“不是韩元,是美金。”
“噗通……”
“咣当……”
“砰~!”
话音刚落,满桌子人就直接摔了五六个,尤其是刚刚伏着身子,连凳子都一边倒翘起来的曾志新,更是摔了个四脚朝天,目光呆滞地都让人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把脑袋摔出问题来了?罗俊楠其实也觉得他们没啥好惊讶的,不就是几百个亿吗?又不是多少钱,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