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到了星辰酒楼这里,地上有斑驳的血迹,人群已经散了,酒楼里恢复了正常营业,有小厮蹲在门口擦拭地上石板的血迹。
有官府的人巡查,把刺客的尸体搬出。
平云出示了梵王府的凭证,就被放行,官府的人连看都没有看。
宁醉蓝隔着窗户,还在盯着星辰酒楼,她想找到楚幽离的人,但在一群官府人之间,没见到一个面熟的人。
看她的样子,楚珺凡不自禁的又升起了一股酸意:“你和楚幽离到底怎么回事?”
“我跟他出来玩。”宁醉蓝终于解释了一句,也收回了视线,看外面的阵势,楚幽离应该没事,不然酒楼早就被查封了。
“哦。”楚珺凡淡淡道,“我今天和老九约好了一起去钓鱼。”
九皇子,就是楚江海,宫宴上主动找楚子鹜亲近却被无视的那个少年。
宁醉蓝并没说话,而是在想,她今天买的一大包东西都还在楚幽离的马车上呢,不知道丢了没有?若是没丢,希望他能让人送到鹜王府去,今天捡的一大堆便宜,白白没了抬可惜了。
她正出神的想着,楚珺凡却突然又冷冷道:“鹜王妃若是没其他的事,本王就着平云送你回去了。”
宁醉蓝诧异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怎么突然翻脸?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还没吃饭。”她直接道,意思很明显。
楚珺凡又沉默下来,车厢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外面马蹄声。
好一会儿马车停下来,平云掀开帘子:“爷,到了。”
“三哥!”楚江海一身普通打扮,正在外面等着。
马车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酒肆前,楚江海白白净净,手执折扇,气质温和儒雅,如同一个文弱书生。
宁醉蓝从车厢里一出来,楚江海顿时就结巴了,他当然也认得宁醉蓝,可他想不通的是,三哥为什么会和……二嫂在一起?
“这是你们吃饭的地方?”宁醉蓝打量着酒肆,竹筒搭建的酒肆,在一片高耸的树林之间,带着山林独有的清凉气息。
“……是。”楚江海有些忐忑,求助的看向楚珺凡。
楚珺凡言简意赅道:“走吧,赶紧吃午膳。”
三人并行进了酒肆,这里只有他们一桌客人,菜品样式众多味道独特,满满一桌子菜上来,宁醉蓝立即大快朵颐埋头吃起来。
她虽然吃的猛,但吃相并不难看,可除了她尽情的吃,另外两人都各有心思。
楚江海性格比较柔弱,楚子鹜一直不喜欢他,对于楚子鹜的王妃,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交流,因此看着宁醉蓝埋头大吃,自己反倒有些束手无措。
而楚珺凡,沉着脸色,皱着俊朗的眉,深邃的目光落在宁醉蓝的身上。
一顿午饭,只有宁醉蓝吃的痛快,两个男人反倒没怎么进食。
用过午餐,就是钓鱼的时候。酒肆的旁边就有一条小溪,恰好也处于阴凉之下,正是钓鱼的好地方。
楚珺凡的鱼竿也是通体黑色的,楚江海的鱼竿是青色的,两人各自装好鱼饵,就席地而坐,开始钓鱼。
宁醉蓝也坐在一边,看着这溪水。
溪水顶多也就膝盖深浅,清澈见底,有不少鱼从中游过,两人的鱼钩带着饵顺着水流飘动,偶尔会有鱼上钩,两人就各自将鱼收进鱼篓。
楚江海又钓上一条大鱼,收鱼的时候看到宁醉蓝坐在一边面无表情,顿时又觉得尴尬起来,期期艾艾的打招呼:“二……嫂,要不要也钓一钓?我的鱼竿给你。”
钓鱼?
倒也可以一乐。
宁醉蓝一个念头冒出来,便直接脱鞋脱袜,吓的楚江海结巴起来:“二二二嫂!你这是做……做什么?”
楚珺凡也拧起了眉头,看着她。
宁醉蓝不多言,脱了鞋袜,提着裙裤,露出雪白的一截小腿。提着刀就踩进了溪里。
楚江海羞的满脸通红,忙扭过头去不看。楚珺凡却一直盯着宁醉蓝,视线在她的小腿之间徘徊。
她的腿笔直白皙,脚丫也就他的手掌那么大,白白的嫩嫩的,楚珺凡突然就很想把她的脚捏在手里好好的把玩一番……
这么漂亮的脚……不该被别人看到!
他蓦地起身,惊走了差点上钩的鱼,宁醉蓝却盯着水面,突然掷出刀子!
扑通一声,楚珺凡已经踏进水里,宁醉蓝也弯腰捡起了她的刀,刀刃上,插着一条鱼,还在扭动挣扎着!
“看!不用鱼竿我也能钓到鱼!”宁醉蓝眉飞色舞,在水面波纹的倒影越发的明艳动人。
楚珺凡大步踩水过来,一把拦腰抱起了她,哗啦水声不断,他的外袍解开,直接裹住了她的双腿!
“楚珺凡?”宁醉蓝不明所以,一手还举着刀。
楚珺凡眸底卷着疯狂燃烧的火焰,沉声道:“以后不许随便让人看到你的脚!”
宁醉蓝翻个白眼,朝他脸部踢去被楚珺凡扭头躲开,她借势跃起,把外袍一扔,重新踩进了水里。
“你管我!”她张扬的反问了一句,拿着鱼上了岸。
赤着脚晾干水渍,重新穿上鞋袜,已经是下午的时候,宁醉蓝去了酒肆,借了他们的后厨一用。
杀鱼挂鳞,清洗内脏,她娴熟的把鱼串起来,就着火堆烤鱼。
香味把楚珺凡和楚江海吸引过来,宁醉蓝大方的分了鱼肉给他们,两人俱是一脸惊艳的表情。
“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鱼!”楚江海惊奇的赞叹。
“你觉得好吃,以后我有空给你做!”宁醉蓝笑着说道。
“谢谢二嫂!”楚江海笑的眯起了眼睛。
这半天的相处,楚江海对宁醉蓝好感剧升,这个鹜王妃与鹜王完全不一样,鹜王对他爱理不理,可宁醉蓝却活泼张扬,待他亲和风趣,和她聊天,天南海北什么都能聊到一起,就像……姐姐一样。
宁醉蓝也喜欢楚江海,这个孩子单纯善良,和他相处不需要费心机,她也能难得的松一口气。
不过楚珺凡一直沉着脸,自从在溪水宁醉蓝挣脱他的怀抱,他的表情就像被人欠了十万两金子。